?
容易瞬间僵住。
清音哥哥这样一笑,本来就很不正常了。
他捡到了什么?
容易忽然想到自己早上丢掉的东西,一瞬间汗流浃背。
不是,难道说,清音哥哥他……
“清音……你……”
少年讪讪地笑了,往后退了两步,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我刚想起来,我还有事没忙完,我先去御书房……”
少年一面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跑。
慕容清音笑了一声,冷冰冰地:“皇上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
容易僵在原地,转身,回头,一张漂亮的小脸儿垮了下来:“小皇叔……”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卖惨管不管用。
有事小皇叔,没事儿慕容清音?
慕容清音冷笑,手里捏着一只小小的羊脂玉瓶,在他眼前晃晃:“皇上不如给臣讲讲,这是什么?”
……
容易膝盖一软,跪下了:“呜,小皇叔,我错了。”
小皇叔不是不拘小节么,小皇叔不是不在意俗物么?
小皇叔咋就会去翻废纸篓啊……
慕容清音冷笑:“不如,皇上陪臣研究研究,这是什么?”
容易吸了口冷气:“不不不,小皇叔,不是,哥哥,清音哥哥,这个不能随便研究……清音!”
容易震惊地看着慕容清音将瓶中的液体送到唇边,猛站起身,上前一把将瓶子夺下。
然而还是迟了。
容易将瓶子倒过来,发现玉瓶已经空了。
少年人当场傻了。
不是……
容易一时气急,张口就骂:“我*你……慕容清音你疯了啊!你明知道……明知道这是什么!你还喝,你什么都喝!”
少年气急败坏地瞪着慕容清音,因为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容易一边口不择言的骂骂咧咧,弯腰就将人抱起来往后殿走。
一边走,一边继续骂骂咧咧。
慕容清音任由少年抱着,将脸埋在少年怀里,肩膀微微地抖动着。
容易一直在小心地观察着他的情况,第一时间觉察到了慕容清音细小地动作。
容易的心头一揪。
清音,哭了?
容易一时手足无措。
一贯能言善辩的少年语无伦次:“我……不是,清音,你别……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哭……”
容易这时候简直要恨死自己了。
怎么昨儿就为了哄他同意,想到了拿绕指柔……
那可是一瓶绕指柔,这傻子居然一口就喝了!
要死吗?
还是被折腾死的!
他当真以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容易将人放在床上,看慕容清音拿手臂遮在脸上,惶然在床前跪下:“清音,清音……”
“哈哈哈哈……”
慕容清音忽然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素来清冷的青年第一次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容易,你也有今天。”
?
容易茫然看着慕容清音那双漂亮的眸子。
那双眼睛清澈透亮,因为蕴着笑意,失去了素日的冷冽,变的温柔和婉。
“你就没想过,药是我提前倒掉的?”
慕容清音擦掉笑出的泪花,声音难得地欢快。
容易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少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没有,你没喝就好。”
容易咧着嘴傻乐:“能让清音哥哥笑一笑,我这蠢犯得值。”
天知道,他刚刚以为慕容清音将那一瓶药都喝了,吓得都要喘不过气了。
现在他活过来了,甚至觉得无比幸福:
他的清音哥哥,不仅没有喝绕指柔,甚至还会和自己开玩笑了,真是越来越鲜活了。
慕容清音笑着看着容易。
少年的额头上沁出了一片薄薄地汗珠儿,一眼看去闪着细碎的星光,让他的肌肤看起来更加莹白剔透。
慕容清音从袖袋中掏出手帕,给容易拭去额头的汗水,眼中还是没有散去的笑意:“你准备了,不就是为了套路我吗?那我喝了,你怕什么?”
他说,因为恶作剧得逞,心情不错,声音都有些雀跃。
他从来没有试过如此胡闹。
幼时他是长子,要给弟弟做表率,从来都不被允许胡闹。
从军后,他身后跟着越来越多的弟兄,容不得他胡闹。
今日,他终于可以放松的胡闹一次。
感觉还不错。
丝滑的帕子抚在额上,容易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浑身湿透。
不仅是额上,就连后背,都已经汗湿了。
不过没关系,能逗清音哥哥一笑,怎么都值。
容易看着慕容清音眼中璀璨的辰星,伸手握住他的手:“套路你,也只是为了助兴,又不是想让你变成傻子。你若真是喝了一整瓶,我可怎么办?”
少年顺着慕容清音的力气起身,双手捧住慕容清音的脸,和他抵着额头:“清音,吓我没事,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慕容清音笑着答应:“好,放心。”
他直起身子,眼底是浓的化不开地笑意:“不是说还有事情吗,去忙吧。”
容易不走。
少年脱了靴子上床,揽着慕容清音躺下:“上午也累了,你陪我歇歇。”
“好。”
……
……
除夕年宴之后,休朝半月。
本该是最清闲的半个月,容易却忙的脚不点地。
慕容清音也陪着他在各处奔走。
毕竟出了正月,他的少年就要远行了,要准备的自然很多。
“难得啊,你居然比我还忙。”
倚在门柱上,慕容清音看着容易子时还在灯前看沙盘,笑着打趣。
“那哥哥不夸夸我?”容易没有回头,专注地看着自己新排的阵法,眉头微蹙,还不忘回应慕容清音的话。
“夸你。”慕容清音随口说。
看他看的专注,慕容清音也好奇地走上前看了一眼。
沙盘是北疆舆形图,看图上的布局,容易胃口不小。
他不仅想吃掉犬戎,还想顺带打通西域廊桥。
慕容清音仔细看了看,随手将沙盘里的旗子拔掉一枚:“不看了,先休息。”
“嗯?”容易盯着他拔走的旗子,愣了一下,欣喜地转身抱住慕容清音。
“清音哥哥眼光可真毒辣,就是这个钉子。”容易笑着将人打横抱起,往后殿走,“多谢哥哥指点。”
慕容清音随手将旗子丢回去,看那旗子稳稳地扎在沙盘上,笑了一声:“当然,本王又不是吃素的。”
这小子是当局者迷,陷入误区了罢了。
“是是是,清音哥哥不吃素,哥哥荤的很。”容易调笑。
慕容清音一愣,所幸灯光昏暗,遮住了他面上的绯红。
青年瞪他一眼:“就你会说。”
容易笑得更欢了:“我不仅会说,更会做啊。”
“容易!”
“知道,不说,只做。”
“你——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