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陌没理危言夙,只是眼神颇有些警惕地看着这红衣男人。
“你是谁?”
他开口问道。
那人笑而不语,将口中的草拽了出来,放在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我?我倒要问问你是谁?”
南景陌刚才还觉得这人可能牛逼哄哄的,现在却无语了。
问个名字都不应答,他又没宝葫芦。
南景陌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鄙人南景陌。”
那男人玩草的手顿了顿,眼神略微低沉地嘟囔了一句,“原来就是这么个人……”
南景陌蹙眉,什么这么个人?
危言夙在一旁也被这人的哑迷打得急躁,“有事说事行不行,你就说你是不是南景陌的私生子!”
南景陌立刻回头看他,一脸懵逼。
“你说什么?”
这还了得,熊孩子简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类型。
危言夙拍拍嘴,赶紧解释道:“嘴瓢了,嘴瓢了,我要说的是你爹的私生子。”
“呵。”对面的红衣男子轻笑一声,转身走了。
危言夙立刻就想去追,可南景陌却阻止了他。
因为这男人去的方向是做甚峰,祁夜长清的住处。
如今能在做甚峰上住着的人,除了祁夜长清,也就只有那个他从未见过的江梓宁了。
于是南景陌大喊道:“江梓宁!”
江梓宁脚步微顿,抬手挥了挥,头也没回地离去了。
南景陌看着他的身影,总有一种落寞孤寂之感,就像是郁郁不得志的人。
按照沈初昭说的,江梓宁对祁夜长清爱而不得,可祁夜长清很大概率是对沈未夜爱而不得。
虽说并不确定。
还有一点,为什么说沈初昭知道祁夜长清要找一个人,但不知道沈未夜的名字。
太奇怪了,这一切……
危言夙看着抬手在南景陌眼前晃了晃,“南景陌,回神了!”
南景陌看他一眼,向微刹洲走去。
危言夙看他忧心的样子,有些奇怪,“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他眼睛一亮,“难不成是担心你那情郎过不了小爷的关。”
“毕竟你们无情道宗好看的公子还挺多的。他要是守不住自己,小爷就娶你,把他剁了!”
南景陌轻笑,还剁了沈初昭,小心被他给剁了。
南景陌说道:“不是这件事,我就是感觉很奇怪。”
他看着危言夙一脸少年气的面庞,鬼使神差地开口问道:“你说惦记了五百年的人,真的可以随意放下吗?”
危言夙认真地想了想,“肯定放不下啊,我惦记了你没几天,我就放不下了,别说五百年了。”
听了危言夙这话,南景陌又有些失神。
对啊,他本来就知道了。
琼邂放不下沈未夜,深珠放不下沈未夜。若是祁夜长清也等了沈未夜五百年,怎么可能丁点反应都没有。
“喂!你怎么又分神了!你就这么对你娘家人的!”
危言夙不满地说道。
南景陌拍了拍危言夙的肩膀,“就你这儿还放不下,你不都是我娘家人了嘛!”
危言夙一鼓腮,显得闷闷的,脸颊泛红地说道:“胡说!我这是迫不得已!”
可南景陌顾不得他的心情了,满心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对劲,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连系统都在升级,他根本就没人可以商量。
啊啊啊!疯了!
两人很快回到了微刹洲,彼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南景陌对危言夙说:“要不你去我屋住?”
危言夙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不太好吧?”
南景陌看他一眼,“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你住我屋,我和沈初昭住一屋。”
“什么?!”危言夙惊叫出声,然后他就被若素敲了。
似乎是在嫌弃他没有个正形。
危言夙生气地跺脚,气死了!
“你怎么能和那个狗男人住在一起!”
南景陌扶额,“就是单纯躺在一个地方而已,又不是干什么。”
危言夙更生气了,捂着耳朵叫道:“不听!不听!我就不听!”
然后生气地跑了。
只不过还没有跑多长时间,他就折返回来了。
南景陌眨眨眼看他,“怎么了?”
“你房间在哪儿?”
南景陌无奈,口嫌体正直。
他带着危言夙向小院走去。
不过片刻,两人便来到了南景陌房屋处,推开院门,迎面而来的是一片花田。
危言夙愣了愣,“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喜欢种花。”
“小爷觉得很不错!”
南景陌笑意盎然,“沈初昭种的。”
他知道他喜欢花,所以他种了满院子的花给他。
南景陌到现在还记得沈初昭在花田里播种子、浇花的身影。
“那时候我年龄还小,可见了花总闹着要带回来,什么花都喜欢,都想要,所以沈初昭便到处寻花,寻了就拿回来栽。”
他又指了指后山,“你看那后山上的花,也是沈初昭……”
等会,怎么回事!
南景陌脑海中有一块轰然炸开。
等会,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原主!他刚才怎么会记不起来自己是谁了!
“铁蛋!铁蛋!”南景陌在心中焦急大喊。
可他得到的却是冰冷的机械回答。
【系统升级中,近期不可使用。】
南景陌使劲晃晃头,不行,太不对劲了!不能等了,他要立刻去找沈初昭!
若素察觉到他内心的焦急,立刻安静地缠回了他的腰上。
“你去哪儿!”危言夙喊道。
南景陌道:“我有事,你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
危言夙看着南景陌远去的身影撇嘴。
算了,看在沈初昭从南景陌小时候就这么实在的份上,他就勉强认可他吧。
南景陌以极快地速度向沈初昭修炼的洞府而去。
此时的他也来不及冷了,经过了冰天雪地,来到了洞府门口。
只不过他还没进洞,便迎面而来一个青衣人。
南景陌瞳孔微缩,祁夜长清!
这个时候在这种地点出现,怎么看怎么诡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