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觉得自家夫人是魔怔了。
柳卿卿满意地说道:“是不太一样,但是盖上这个,就够了!”
柳卿卿拿出了一枚印章,盖在了上面。
“您随便在箱子里胡乱找了一个印章盖上,人家能承认么?”芳菲觉得这一定是疯了。
“走吧,成不成就看那掌柜识不识货了。”
两人回到了寿安堂,顾修冥也在喝着茶,等待着结果。
“去了那么久,票据拿来了么?”顾心蕊问道。
柳卿卿递给芳菲一个眼神,芳菲将票据呈给了掌柜。
掌柜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那印鉴上。
他脸色突变,满眼不可置信。
“掌柜,怎么样?”顾心蕊问道。
掌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柳卿卿,见她气定神闲,波澜不惊。
愈发觉得震撼。
这可是他们东家才有的印鉴啊!
他们玲珑阁享誉京城,成为京中贵人追捧的首饰商家,背后的东家功不可没。
可除了大掌柜,谁也未曾见过东家的真面目。
他们对这位神秘的东家,那也是崇拜至极。
不是谁都有资格见到东家的。
而这印鉴,也只有他们几个核心掌柜才知晓。
柳卿卿瞥了掌柜一眼,提醒道,“掌柜的,你可看仔细了,毕竟玲珑阁的首饰是独一无二的,我们两人手中各自有票据,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你要仔细辨别清楚,可别砸了你们玲珑阁的招牌。”
掌柜吓得冷汗连连。
哪里是砸了玲珑阁的招牌,完全是要砸了自己的饭碗儿啊!
掌柜擦了擦汗,心里瞬间懂了。
不管冬菊手里的票据有多真,但也真不过东家的!
这可是东家的私印!
顾修冥也忍不住了,“掌柜,看清楚了么?”
“回侯爷,小的看清楚了,这张才是真的,方才小的没瞧仔细。”掌柜拿起了柳卿卿的那张。
顾心蕊以及冬菊的脸色大变。
尤其是冬菊,她不敢相信。
这是她趁着清风院松懈,悄悄去偷的票据啊!
楚辞不懂,可她在府中待了许久,她可是知晓的。
玲珑阁买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且都会附带一张票据。
为了以防万一,她才出此下策的。
她手中的票据,百分百是真的。
为何掌柜说是假的!
“掌柜的,你可瞧仔细了,上面可是有玲珑阁的印章!相反的,那张才是假的,我从未见过,你们玲珑阁出过这样的票据!你这分明是偏袒!”冬菊厉声说道。
掌柜解释道:“印章也有造假的时候,你这张就是假的!”
“这位夫人的虽然与市面上的不一样,因为这是我玲珑阁单独为最尊贵的客人发的票据,一般人自然见都未见过。”
冬菊:“……”
柳卿卿见一干人等慌了,她嘴角轻扬。
看来,这掌柜是个识货的。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从未听过什么不一样的票据!”冬菊仍旧不敢相信。
“这位姑娘,看你的穿着,应是府中的下人吧,你一个下人,怎么知晓这些事情?”掌柜问道。
冬菊哑口无言,她慌张地望了一眼楚辞。
楚辞的脸色极其难看。
原以为有票据便胜券在握,谁知,竟会出这样的事情。
顾心蕊一脸不敢相信,“许是看错了,重新换个掌柜!”
掌柜继续说道:“这位小姐,小的在玲珑阁当了多年掌柜,怎会不知?不管您叫谁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顾心蕊:“……”
顾修冥也是无语至极。
他让人送走了掌柜。
“闹够了?”顾修冥质问顾心蕊。
柳卿卿也问道:“四小姐如今知晓真相了?若是没什么事情,我便走了。”
柳卿卿起身,芳菲赶紧搀扶着她。
临走前,芳菲忍不住怼了一句,“四小姐,以后事情搞清楚了,再来责怪人,平白无故的,差点将人给冤死。”
顾心蕊见一个奴婢也敢怼她,气得上前逼问楚辞。
“你为何要骗我!为何!你不愿给我买便算了,竟然买一支假货来搪塞我!”
“不仅让我在外面丢人,还让我在家里丢人,都是因为你!”
楚辞握紧了拳头,若不是看在顾修冥的份上,她岂能忍她这大小姐脾气。
不得一拳回敬她。
“心蕊,你别生气了,都怪我不好,是我的错,这件事情,我交给了冬菊,谁知冬菊竟欺上瞒下!”楚辞全部推给了丫鬟。
冬菊也深知百口莫辩,跪在地上簌簌发抖。
顾修冥当即下令:“来人,将冬菊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顾心蕊立马不愿了,“大哥,她让我丢尽脸面,打二十大板便好了么?”
“那你还想怎样?”
“依我看,直接杖毙!”
顾修冥生气地斥责,“她就犯了一个小错而已,你就要杖毙,你怎么如此狠心,好歹冬菊也是你嫂嫂身边的人。”
“还有,好端端的,你非要那珠钗做甚,府中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
顾心蕊一听,觉得不可思议,“那你的意思是,怪我了?整个事情都是我的错?”
见兄妹两人要吵起来了,楚辞赶紧打圆场。
“侯爷,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教好下人,你要怪就怪我吧,心蕊是无辜的。”
顾修冥语重心长地安慰,“阿辞,这不是你的错,从前,府中都被柳卿卿惯坏了,一个个骄奢淫逸。”
顾修冥说完,又看了顾心蕊一眼,“如今侯府不比以往,昔日的那些作风,都给我收敛一点。”
随后,顾修冥与楚辞,便离开了寿安堂。
顾心蕊一脸委屈,这次丢尽脸面,最近一段时间,她也没脸见人了。
顾老夫人见女儿如此难过,但也无可奈何。
待众人都走了,她才感叹道:“孙嬷嬷,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老夫人,您没错,您怎么会有错?这些年你为侯府呕心沥血,你做什么都是为了侯府好。”孙嬷嬷说道。
“可这事儿若换做柳卿卿掌家,也不会如此,以前心蕊想要什么,柳卿卿都能满足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楚辞将事情推到冬菊身上,她就摘干净了,冬菊一个奴婢,若没有她的授意,怎敢如此?”
“买不起真的,便买一个假的来糊弄,简直太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