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竹悠悠转醒的时候,她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意识逐渐回笼后,就连一向淡定的她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了。
这才昏迷了多一会儿啊!她怎么就掉到一个大坑里去了呢?如果自己再晚那么一点点苏醒过来,那场景岂不是跟诈尸一模一样?想到这里,夏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夏竹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坑底慢慢坐起身子来。
她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抬头看向站在坑边的覃厦,一脸无辜地开口解释道:“长老,弟子真的没死啦,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然而此时的覃厦可没心思听夏竹的解释,他早就被夏竹这突如其来的死而复生给吓得魂飞魄散、哇哇乱叫起来。
“可是小鱼埋进土里就不会醒过来啦!你居然是鬼,太可怕了,小厦真的好害怕呀!”覃厦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声音颤抖地说道。
听到覃厦这番话,夏竹顿时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默默地在心里为那条莫名其妙被活埋的鱼默哀了整整一分钟。
“弟子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现在已经醒来了哦。”夏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柔一些,试图安抚眼前这个受惊过度的人。
然而,此刻的她心中却是无比忐忑,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再度刺激到这位行为古怪、仿佛有些疯狂的覃厦。
“那……那你会陪我一起玩耍吗?”覃厦紧紧地盯着夏竹,脸上满是期盼之色,那模样让人实在不忍心拒绝。
尽管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但面对覃厦如此恳切的请求,夏竹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会。”
她心里头确实是有几分忌惮的,生怕那覃厦再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子,像之前那样毫无防备地被敲一闷棍可不好受。
不过呢,对于这种只有武力值却没什么脑子的熊孩子,夏竹还是有着十足的信心能够应付得了的。
毕竟她也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人,这点小场面怎么可能难得住她?
经过一番努力,夏竹已经连续挖掘了整整二十个蚯蚓窝!这个数字听上去或许并不惊人,但要知道这可是实打实的体力活儿啊。
每一次挥动铲子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而长时间保持这样高强度的劳作更是让人感到疲惫不堪。
但好在,覃厦挺好哄的。
转头想起自己如今竟然沦落到在修真之后还要去挖蚯蚓窝,而且仅仅只是为了讨好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夏竹不禁苦笑起来。
谁能想到曾经心高气傲、一心追求大道的她,会有这么一天呢?这短短几个时辰里所发生的一切,让夏竹觉得仿佛自己已经度过了漫长的岁月,整个人都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
“这位师妹,今日你的表现着实不错啊!我原本还以为见到我到来,你会激动得热泪盈眶呢。”
只听得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名身材略微有些发胖的女修正急匆匆地朝着院子赶来,待到终于站定之后,她这才缓过一口气来,脸上带着些许笑意看向眼前之人。
“师姐好。”夏竹连忙迎上前去,恭敬地向对方行礼问好。对于这位前来交接任务的师姐,夏竹心中自然是十分欢喜和欢迎的。
要知道,一旦完成此次交接,她便能暂时从眼下这苦海中脱身而出,好好放松休息一番了。
此时,那名女修先是向着覃厦长老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转过头来笑着对夏竹说道:“辛苦了,师姐我便请你品尝美味可口的灵兽肉干哦。”说罢,她还故意晃了晃手中装着肉干的袋子,那阵阵诱人的香气瞬间飘散开来。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居然成功地让原本处在发疯边缘、情绪躁动不安的覃厦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覃厦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女修手中的袋子,嘴角甚至还不自觉地流下了一丝口水。
再看他那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疯狂的样子?
而一旁的夏竹看到覃厦如此天真无邪的反应,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里暗自嘀咕道:“这家伙这么容易哄,那我一个早上在干嘛?”
见就这么简单哄好了覃厦,夏竹突然意识到,自己用错了方法。
夏竹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眉头紧皱地思考着最近和覃厦相处时发生的种种事情。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处于被动地位,被覃厦牵着鼻子走。
这可真是令人无奈啊!覃厦那家伙简直像个疯子一样,行事毫无章法,自己却傻乎乎地跟着他瞎闹。
想到这里,夏竹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此时,夏竹看到不远处覃厦正和那名师姐谈笑风生,看起来十分和谐融洽。
她咬了咬牙,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改变这种局面,由自己来掌控主动权,让覃厦乖乖听话才行!
夏竹转头又看了一眼院子,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一点都不想修炼。
她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一番,让疲惫不堪的身体得到充分的放松。
于是,她伸了个懒腰,缓缓走向离开的小路。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用自己上辈子所学的数学来折磨覃厦!一想到那个让人头疼的学科,就连自己当初学习的时候也感到无比痛苦,如今正好可以拿它来教训一下覃厦。
夏竹越想越得意,不由自主地嘿嘿笑出了声。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覃厦面对那些复杂的数学公式和难题时抓耳挠腮、苦不堪言的模样。“覃厦,你就等着吧,明天我会让你哭爹喊娘的!”夏竹信心满满地自言自语道。
“然后在制定一个写一道题,最后在换一颗糖的途径。”想他就没有时间让自己带他去挖蚯蚓了,夏竹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只见她那副模样,简直与覃厦如出一辙,无论是神态、举止还是气质,都惊人地相似。就连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都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此时,负责看守的弟子望着夏竹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低声嘀咕道:“这女子莫不是疯了不成?”他一边暗自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