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三人愣在原地。
她抬头看着顾知权,“苏氏到底给桓儿灌了什么迷魂汤?桓儿怎么……不听我们的话了。”
顾知权一脸无奈,他看向梁茵茵。
梁茵茵微微摇头,示意他先别着急。
“姨母,桓儿还小,表嫂哄他两句,他便向着表嫂,并不意外的。
在桓儿心里,定然还是最在意姨母的。”梁茵茵开口替顾桓说话。
今日他们确实着急了,在顾桓眼里,苏鸢才是他的母亲,如今苏鸢又不像之前那样严厉了,他自然会偏向苏鸢了。
她更担心的是,苏鸢不再督促顾桓上进,顾桓他……
她怕顾桓会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
周氏不悦叹气,“真是个臭小子!别人给他点小恩小惠,他便完全变了立场了。”
“姨母,我担心表嫂过于纵容桓儿,桓儿会不学无术,彻底成为一个不思进取的纨绔,姨母还是劝劝表嫂,该严厉的时候还是得严厉些才好。”梁茵茵帮周氏捏肩膀,给周氏提个建议。
周氏微微蹙眉,以前苏氏对顾桓严厉的时候,她心疼顾桓小小年纪要承受那么多,如今苏氏和他们一样宠着顾桓。
她又得担心顾桓会被宠废了。
教养孩子当真是不容易!
“我与她的关系这般恶劣,她会听我的?”周氏无奈道。
苏鸢不跟她对着干就不错了。
以前苏鸢都是装出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模样。
可这几日,苏鸢连装都懒得装了。
想起刚才苏鸢那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她恨不得把苏鸢给撕了!
梁茵茵想了想,说的也是,周氏去劝,兴许会弄巧成拙。
只能让顾知权去劝了。
苏鸢深爱顾知权,即便顾知权对她冷冷淡淡,她还是眼巴巴地讨好顾知权。
虽然她不想顾知权去哄苏鸢,可没办法,为了他们的儿子,只能委屈顾知权了。
“姨母放心,此事交给我和表哥就行,姨母就等着好消息吧,桓儿是姨母的宝贝孙儿,谁也抢不着桓儿的。”梁茵茵安慰道。
周氏拍拍梁茵茵的手,“还是茵茵懂事!都怪苏氏那个贱人不识好歹,否则哪会委屈茵茵无名无份地留在侯府?”
她说着,满眼心疼地看着梁茵茵。
梁茵茵笑着摇头,“姨母,茵茵不觉得委屈,只要能在姨母身边侍奉姨母,能陪在表哥身边,茵茵便知足了。”
“你放心!姨母不会让你一直无名无份地留在侯府的,等再过些日子,我们便找个由头,休了苏氏那个贱妇!”周氏咬牙切齿道。
苏鸢和他们不是一条心的,顾桓迟早会被苏鸢给带坏了。
她不能给苏鸢这个机会。
顾知权和梁茵茵对望一眼,两人陪着周氏说了一会话,送周氏回去休息之后,顾知权迫不及待地抱住梁茵茵。
“表妹!你多久没有陪我了?”顾知权握着梁茵茵的手,动情道。
梁茵茵轻轻推他一下,“表哥!我还有正事要同你商量呢!我们绝对不能让桓儿成为一个不学无术之人。
你去劝劝苏鸢,让她继续严厉的教导桓儿,否则桓儿会被我们宠坏的。”
顾知权:……
他可不想去哄苏鸢。
苏鸢小门小户出身,能嫁给他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可苏鸢倒好,不温柔,不体贴,还想管着他?
他堂堂一个镇南侯,怎能被一个后宅妇人管着?
这些年,他故意冷落苏鸢,就是想逼苏鸢主动提和离。
他都六七年没有碰苏鸢,她也能忍得住。
若不是留着苏鸢还有用,他早就主动休了苏鸢了。
只可惜,没了苏鸢,黎家的家产会上交朝堂,落不到他手中。
他也只能继续留着她了。
可让他去讨好苏鸢,绝无可能!
“表妹的意思是,把我推给那个毒妇?”顾知权不悦道。
梁茵茵就是脾气好,苏鸢曾经想毒害她,她竟然不计前嫌,这些年还和苏鸢情同姐妹。
只怕是好心没有好报,苏鸢根本记不住梁茵茵的好。
“表哥!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舍得把表哥推给其他女子?我只是盼着桓儿能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侯府世子。”梁茵茵揉揉顾知权的胸膛,柔声哄道。
顾知权无奈叹气,“好吧!晚些我去找苏氏,不过表妹也要……伺候好我!”
他笑着在梁茵茵耳边低语,梁茵茵娇羞地推开顾知权。
“先办正事!晚上我去找表哥。”梁茵茵低头,小声嘀咕着。
顾知权满意一笑,他亲了梁茵茵一口,出门去找苏鸢。
苏鸢在外面用过晚膳,她正在房中捣鼓着买来的药材。
梨沫进来禀告,“夫人,侯爷过来了。”
苏鸢蹙眉,顾知权竟然过来找她了?
在原身的记忆里,顾知权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踏进她的院子了。
自从老侯爷去世之后,顾知权连装都不装,直接冷落原身。
即便原身派人去请顾知权,顾知权也随意找个由头拒绝过来。
顾知权娶原身,本就是不情不愿,再加上原身是个无趣的女子,她深爱顾知权,但也不会柔声细语,不会故作娇弱来讨好顾知权。
刚成婚的那一年,他们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想来,顾知权只想要原身怀上一个孩子,好让他能狸猫换太子!
他对原身没有半点的情意。
如此正好!她对顾知权也只有厌恶之情。
苏鸢把药材收好,起身去外间。
她刚在软榻上坐下,顾知权走了进来。
两人对视一眼,苏鸢目光冷淡,打量着顾知权。
顾知权蹙眉,苏鸢这是什么眼神?
她这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竟然用这种审视的眼神看他?
“你这是什么眼神?”顾知权出声质问。
苏鸢冷笑一下:“侯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无事不登三宝殿,顾知权过来找她,准没好事。
反正她从未想过与顾知权相敬如宾,她无需像原身那样,小心翼翼地爱着他。
顾知权皱眉,苏鸢这是撞邪了?她敢用这么冷淡地态度对他?
她就不怕他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