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平均每分钟都有五个左右的人死去,与此同时也有着六到七个人降生,所以……
雨夜中,约翰站在年仅九岁的端木晨旭身边,看着他举起手枪对准面前的目标,随着枪声响起,端木晨旭举枪的手缓缓低垂……
‘这个世界上少一个人不少,多一个人不多,我很抱歉,杀你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恰好雇主付了钱……’
约翰伸手按在端木晨旭肩膀上:“这就是杀手,杀人的滋味怎么样?就此退出这条路还为时不晚!”
端木晨旭垂眸,沉默片刻之后,抬起手枪对准地上还在抽搐的人,眼神冰冷,毫不犹豫的清空了弹匣,随后平静的看着血泊中的尸体,手里的枪口还在散着白烟……
“我不会退出,我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无视所有规则,杀了所有让我不爽的渣滓!”
端木晨旭冷漠的看着尸体:“midnight Nocturne will be the most beautiful memories of your life.”
‘Forgiveness is between them and God. It's my job to arrange the meeting.’
约翰伸手轻轻按在端木晨旭肩膀上,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只是静静地陪端木晨旭站在细雨纷飞的巷角,看着那鲜红的血水漫过洁白的鞋底,流向远方……
那天约翰告诉他一句至理名言:“the brave dare to associate with Satan, while the cowardly only pray for God's.”
(勇敢者敢于和撒旦为伍,怯懦者只会祈求上帝怜悯)
约翰带着他参与了很多任务,他见过太多的垂死挣扎时人类的丑陋嘴脸,也见过太多的生死相依,但是对于已经慢慢变得麻木的端木晨旭来说,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手术台上解剖用的尸体,端木晨旭眼神淡漠,在他眼里,动物也好,人类也罢,死后都不过只是一滩烂肉罢了……
海伦看着端木晨旭冷静的下刀,把尸体变成一块块大小均匀的肉块,随后平静的打包丢出后院,期间眼里冷漠到渗人……
海伦叹息,看着走回客厅的端木晨旭,伸手按在他的头上:“我们需要谈谈……”
端木晨旭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海伦,海伦感觉心一揪,往日爱笑的孩子,如今变得如此冷漠,她能够感受到他对生命死亡的麻木,还有他即将崩溃的心……
此后,海伦带着端木晨旭走进琴房,拉着他坐在钢琴前,眼底柔波微动:“说要教你弹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今天我教你吧!”
端木晨旭呆呆的看看海伦,然后低头看着钢琴,海伦牵着端木晨旭的手放在琴键上,柔声说:“轻轻的按下,跟着自己的心走……”
端木晨旭试探着按下琴键,一声重音响起。
‘1.——’
海伦伸手在旁边轻轻按压其他琴键,歪着头温柔的看着端木晨旭试探着按压琴键,一首优美的曲子,完美的配合着端木晨旭手下的音调,端木晨旭眼底闪过一抹光芒,呆愣的抬头看着身边的海伦……
暖黄色的灯光下,海伦明亮如朝阳,温暖如春风,温柔的眼眸笑意盈盈的对上端木晨旭冰冷的眼眸:“仔细听琴的声音~”
端木晨旭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仿佛还带着点点鲜红的血液,温柔的琴音在房间里回荡,似乎在诉说着一段如同溪流一般的故事,悠远深邃……
那天晚上,端木晨旭呆呆的和海伦学着弹琴,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端木晨旭睁着红巴巴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眼泪不自觉的涌出眼眶,落在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上……
端木晨旭的眼泪无声的流着,模糊了他的视线,抬头看着海伦,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昔日对他百般呵护的妈妈,嘴唇嚅嗫间,喃喃自语……
“妈妈……你说过蓝色代表幸运,可是为什么生活在蓝天下的我,从来都不幸运……”
看着宛若破碎般的瓷器一样的端木晨旭,海伦感觉有点心疼……
海伦轻轻的把端木晨旭抱在怀里:“好孩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时光流逝,自从端木晨旭接触钢琴之后,他慢慢的找回了人性,对于生命的敬畏之心也渐渐的有了自己的理解,杀意有所减少,暴虐的另一面在海伦的引导下,缓缓的散在琴声里,笑容重新在他脸上浮现,与世界的疏离感也渐渐消除……
海伦询问了他的小麻烦的细节,开始发动自己的人脉开始满世界寻找,约翰也自掏腰包找了自己的朋友,对于未来有了期待的端木晨旭,眼里渐渐的有了生活下去的光芒……
海伦的离世,端木晨旭并不比约翰少多少,在带着约翰回家之后,端木晨旭又返回了墓园,坐在墓碑侧面轻轻靠在上面,闭上眼睛想要听到墓碑传来,那令人安心的心跳声,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四周轻柔的微风……
“妈妈……”
沙沙沙沙沙……
月辉下,少年靠着墓碑仰着头看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四周风声不止,树梢在风中轻轻摇摆,似是海伦的回应……
时间回到现在,月辉下,端木晨旭闭上眼睛轻轻在琴键上舞动双手,灵活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跳跃,一首轻柔的曲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柔和的银色月辉轻轻的披在他的身上,宛若一个优雅的王子……
没有曲谱,只有一句话在他心间回荡……
‘轻轻的按下,跟着自己的心走……’
阿笠博士家二楼阳台上,灰原哀趴在栏杆上看着那没有开灯的端木家,优美的琴音在月光里伴着风飘飘荡荡,宛若一支时间的画笔,在人心间勾勒着思念的轨迹……
‘眼泪……’
柯南和阿笠博士坐在一楼客厅里,柯南微微侧目,静静地听着这支曲子……
‘好悲伤……’
阿笠博士端着茶杯,呆呆的看着杯子里的茶叶……
‘在遗憾吗?是什么?’
端木晨旭双手轻轻舞动,琴声悠悠,一滴晶莹的水珠涌出眼角,划过脸庞,随后带着无尽的思念落在琴键上……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