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低迷,东山渐渐走出了失恋的痛苦。
他想,如果那一段感情也算恋爱的话,想必他就是失恋了吧。
王月给了她无与伦比的爱情,也让他品尝到了失恋的滋味。
但东山觉得没必要,爱了就是爱了,爱过就是爱过,散了就是散了,放下就是放下。
他没有权力去遗忘一个深爱过自己的女人,同样也没有权力去忽视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
慢慢的,东山对爱情有了自己的认识,每天王月出去上班以后,他就去柳巷买各种爱情Vcd,当然,有些带动作片范畴。
东山变得渴望爱情,追求爱情,珍惜爱情,他要学会去爱一个人,如果有机会,他想要弥补对韩云的爱,如果没有,他也不能辜负王月。
两人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东山很自觉的没把自己当成情人,而是恋人。
东山每天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洗衣、买菜、做饭、迎来送往同一个客人,或者说爱人。
周末,东山如往常一样在敲门声后跑去开门。
来人并非回家的王月,是一个男人,气宇轩昂,身材高大健硕,眉宇之间隐隐有一丝不快。
你是王月的什么人?弟弟?还是什么?来人声音冷酷无情。
嗯,你是?哦,请进吧,姐姐还没回来。东山不好擅自做主替王月送客。
男人走进去环视房间,并没有要坐下或者久留的意思。
我们可能要结婚了,你搬出去吧。男人说话不轻不重,语气却不容置疑。
这个……东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怎么回答才能不伤害任何人。
傻弟弟,怎么不关门?在等我回来?王月悦耳的声音,还没看见人就已经传进门内。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吗?王月的声音里带着恼火。
以后不要什么人敲门你都开。随之回头对东山说道,但语气却没有责怪。
男人戏谑的一笑,逼近王月,东山下意识的想要去保护她,却看见她抬手示意。
让他滚出你的房子,结婚前我不想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男人恶毒的抬起手,狠狠的掐在王月的右胸上,王月的表情有些狰狞。
不可能,现在你给我滚!王月打开男人的手,歇斯底里道。
男人瞥了东山一眼,大步跨过门槛。
砰,王月甩上门,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东山马上跑过去想要扶她起来,一手不停的抚着她的背,想要安慰她但是插不上嘴,王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良久,王月不再哭泣,进了洗手间。
再出来时已经洗完澡,鬓角的碎发滴着水珠,她不喜欢吹风机的呼啸声。
东山静静的盘腿坐在沙发里,眼睛始终注视着眼前的女人,等待着她对自己最终的判决。
放心吧,我不会赶走你,你永远是属于我的,而我也永远属于你,即便是嫁人了,我的心也是属于你的。王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听了王月的话,东山却并没有感觉轻松多少,但是冥冥之中他能察觉到,自己恐怕又要经历一次烈火淬心的痛苦。
王月抱着东山的头,温柔的放进怀里。
那个人叫李成,一个富二代,和我父亲有些经济往来,前几天当着两家老人的面,求婚了。王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对东山解释这些由来。
我拒绝了,但是两家大人很满意,本以为我的拒绝会让他撒手,没想到他找到这里来了,吓到你了。王月不停的抚摸着东山的头发。
他是个变态,我会想办法不让他靠近这里,你不用担心。王月思考后说道。
为了排除东山的恐慌,王月讲了李成的所有事情,企业、家庭、地位、财富,甚至是车牌号和日常活动。
东山明白王月的意思,也了解王月的心意,但是刚刚男人毫不留情对王月下手的一幕,让他有些担忧,不得不承认那个叫李成的男人很不好对付,但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他又不得不试试。
东山慢慢拉开女人的睡衣,看着刚刚被掐红的地方,款款落下一吻。
姐姐,能给我五天时间吗?我想离开五天,五天后一定会回来。东山的语气里有乞求,也有保证。
你?你想去找你女朋友?还是想离开我?王月第一次有些看不懂这个大男孩了,他的一切她了如指掌,除了这一次。
不是,我想给自己找一个答案,希望你能答应我。东山一往情深的看着王月,眼中的希冀一览无余。
王月没再说话,低头吻住面前的男人,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大男孩了。
良久,窒息袭来,两人涨红着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答应你了,但是你必须随时接我电话,哪怕是要离开我,五天之后也必须回来亲口告诉我,可以吗?女人有些失落,猜不透的感情让她无助,语气里再也没有了底气,而是变成了商量。
嗯,一定。东山肯定的点点头。
离别在即,一场离别大戏在所难免,男女主异常的放飞自我,甚至在深夜关上门跑上楼顶。
东山带了些最近买来的小玩具,指虎、甩棍、电棍,出门买了手套、口罩和一个小小的黑色书包,反背在胸前,一路循着王月的描述在省城的最南边找到了那个车牌号。
6月的北方还不算热,东山静静的趴在那辆车不远的假山后面,直等了两天,天刚刚擦黑,一道熟悉的身影往车的方向走去。
原本东山以为来人会从对面出现,没想到是从自己旁边过去。
李成肩膀环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女孩的衣服看上去不是很整齐,走路的样子有些颤颤巍巍,显然对旁边的男人有些惧怕。
东山想立刻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因为趴了两天,没怎么吃东西有些缺糖了,马上从书包里抓出一把麦丽素塞进嘴里,使劲嚼起来。
时机已经错过,而且东山发现,原来驾驶座的位置一直有个司机在睡觉,看样子,下次自己要提前准备好退路才行。
东山跟出去准备打车追踪,没想到这辆车只是掉了个头就停在了对面公司楼下。
李成下车,一把扯过车里的女孩,女孩的金色长发遮挡着面容,唯唯诺诺、踉踉跄跄下车,脚下的高跟凉鞋险些将她绊倒。
女孩身上的连衣裙露出了后背,衣服被撕裂挂在一边,白皙的后背上明显有一道道伤痕,站定后女孩始终垂着头,双手抱胸,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随着司机开车驶离,东山翻过隔离栏迅速朝对面靠近,希望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老子花了30万,才玩了几天你就这副死德行,装尼玛什么装!要不是老子愿意抵那30万,你t m 还在路边卖呢!李成抬手一个耳光,女孩几乎被扇倒在地。
30万!这个数字一下就冲击到东山的心头,又是30万,有钱人是吧。
再他吗这副死样子,就把你送到场子里去卖,赚不够100万别想活着出来!李成气急败坏,黑漆漆的街头说着冷森森的话。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女孩听见李成的威胁,跪倒在地。
东山的脑子轰的一声,好像要炸了,说话的人就是韩云。
几个月的相处,她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东山没再等机会,拿着电棍迎了上去,李成应声而倒。
现在什么仇什么恨他都不想管了,只想带韩云离开这里。
韩云惊恐的抬头,正对上东山的眼睛,眼泪再也拦不住了。
刚刚开车去对面停车的司机,刚下车就看见了对面的一幕,马上开车返回。
整条街上一片漆黑,强烈的灯光让东山不得不抬起左臂挡住光线。
车没有刹车的意思,直奔两人而来,东山感觉到韩云握紧了自己的手,似乎想拉回自己,但是拉不动。
东山察觉司机意图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两人像纸片一样飞了出去,紧握的两只手却没有松开。
东山看着撞车的一幕,呆愣了一秒,猛然拉起身边同样呆愣的女孩冲向重重跌落的伤者,东山不顾一切摊手摸向地上那具血淋淋的身体。
一阵急喘,东山马上恢复了意识,转头看向本来血肉模糊的韩云,她现在已是一脸平静,身上再无半点血渍。
撞车后,司机直接开车逃走,顺便电话通知其他人过来接应李总。
东山没有直接选择离开,看来,是时候离开这座城市了。
现在他要趁这个时机解决眼前的这个大麻烦,他要给王月扫清障碍,他要她平安幸福。
东山快步走到李成身边,慢慢戴上指虎,拿出甩棍,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李东全身的关节和内脏进行了反复击打,电击的效果还在持续,甩棍已经变形。
前面的痛苦是偿还给王月的,这个男人当着他的面侮辱了王月,他必须百倍偿还!
最后,他要给韩云报仇了,韩云受到的遭遇他还不知道到底有多恐怖,但是他感受到了韩云面对李成时的绝望,只有濒死之人才有的绝望,濒死的感觉,他知道。
韩云也慢慢从晕厥中苏醒过来,身体的疲惫和重生的困惑让她呆坐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不远处,东山的每一次击打,她都看在眼里,眼泪不知不觉滑落。
东山知道自己并不能真的杀了这个杂碎,但是却可以惩罚他,让他用余生去偿还他的罪恶。
东山慢慢蹲下,卯足力气对准李成的百会穴、膀胱、太阳穴和后脑勺,凶猛的指虎,雨点般落下。
人,其实是很结实的,尤其是头盖骨。
满身大汗,东山站起身的时候四肢都酸软了,额头的汗水想要滴落,被他用袖子一拂而过,浑身酸疼的先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
韩云及时接住了快要跌倒的东山,东山把电棍交到韩云手里,虚弱的说不出话来,抬手指了指地上四肢扭曲的李成。
韩云举起电棍砸在李成身上,越哭越凶,越砸越狠。
地上早已昏迷的李成像一堆烂肉,没有丝毫反应。
东山看着披头散发的韩云,一把搂进怀里,单手抚摸着她的长发。
没事了,没事了,这样乱来是没有用的,我教你。东山接过电棍,打开开关,电棍前面的两个电极之间闪过一丝电弧。
东山毫不犹豫把电弧放在了李成的眼皮上,一股烧猪毛的焦糊味瞬间飘出。
韩云仰头看着东山,眼神里充满了询问,手却慢慢接过电棍。
重度昏迷的李成,无数次醒来,又无数次昏迷,自始至终也发不出一声惨叫。
次日,疲惫的两人从睡梦中醒来,东山已经恢复如初,韩云整夜都在抽泣,睡梦中尽是哭喊求饶。
东山很想问清楚发生的一切。
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且他也没想好该怎么跟韩云解释王月的事情,更不想刺激韩云。
韩云估计也考虑到了同样的问题,现在只是静静的窝在东山怀里。
王月来电。
喂。东山接起电话,并没有第一时间叫姐姐。
嗯,你在哪里?出事了,你赶紧回来!在外面可能会有危险。王月选择不去管那些疑问,而是下达了命令。
可我,还有……东山话没有说完。
一起回来,你忘了这里也是她的家。王月说完挂掉电话,眼泪却趁虚而来,她知道,能让他犹豫的或许只有她。
谁呀?你,新女朋友?韩云犹豫一下,还是想问问。
金主,我们现在去找她吧。东山拉起一直窝在床上的韩云。
我,还是走吧,不能再纠缠你、拖累你。韩云泪眼婆娑的说。
东山没再跟韩云解释,拉起韩云下楼退房。
出租车上,韩云一言不发,紧紧依偎着东山,暗自珍惜着在一起的每一刻。
不用说,不用问,东山知道韩云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也明白从此再不会让韩云从身边溜走,再不会让任何人玷污自己的女人。
王月在家焦急万分,一夜之间,省城黑白两道全乱了,李成的家庭虽以经商为主,但是李成的爷爷却是军旅世家,反击战中负伤,虽说没有走上仕途,但是潜在的关系网早已是手眼通天。
但是,王月可以肯定,这件事跟东山是没关系的,毕竟他还是个瘦弱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对付得了1米83,有着参军经历的李成呢,就算能,李成还有贴身保镖,不说形影不离,至少是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