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曦终于将所有的将士都教会使用机关后,感到十分欣慰。第二天清晨,她带着若禅,骑着马离开了西南码头。
此时的西南码头已被庆昭帝正式命名为昭国的军事重地,并在四周筑起了高高的围墙,还派遣了大量重兵把守。
中午时分,沐云曦和若禅刚刚进入京都的大门,就听到路人们议论纷纷。“你们知道吗?那位被皇上破格录用的女大人竟然会制造兵器。”一个路人好奇地说道。
另一个人接过话头:“听说了,上个月就是用那种武器打败了幽都的。”
有一个书生模样的道:“可不是嘛!开始听说有个女子当了官,我是不服的,但是听闻她造的武器无人能敌,半月就拿下了幽都的两个城池,这我就不得不服了。”
这时,一位路过的大爷加入了他们的讨论:“何止啊!今天早上我去府衙卖豆腐时,听衙役们说已经攻下了幽都的三座城池了。”
众人闻言皆是激动不已,纷纷附和道:“好啊!打死那丫的!”其中一个瘦高个更是气愤地说道:“这幽都也真他娘的恶心,前段时间放的虫子,老子也着了,之前老子可是有一百八十斤,因为那恶心玩意儿,害的老子现在一百二都没有。”
一旁留着胡子的男子也忍不住附和道:“可不是嘛!我们一家都着了,幸好皇上早早就让咱们预防了,还专门派人来教我们认识那解蛊的草药,我还去挖了好些呢。那天我发现我娘不对劲,我就想到了这个,就赶紧熬了一碗给我娘喝下,我娘喝下没多久,哇的一下就吐了一地的虫子,我一想之前不是有官爷说过这虫子的事嘛,我立即就去报官了,官爷让我们一家都服一下那解药,怕是我们都中了。我又熬了一锅,结果还真是。这天杀的幽都贼子,幸好这玩意不是让人一下子就死的了的,不然我们全家全没了。”
旁边的摊贩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才压低声音悄悄地对周围的人说:“依我看,这玩意儿应该没人控制。我以前听别人提起过,这种东西得有人操控才能发挥作用,而且一出手就能灭掉一大片呢。”
听到这话,大家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那摊贩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回答道:“我表叔家的侄子曾经在幽州当过差,据他说,他们衙门里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众人一听,又惊又怒,纷纷指责起幽都来。还有些胆子小的人担心地说:“那我还是回去多喝一点解药吧,免得不小心被毒死了。”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于是大家便各自散去。
沐云曦回头看着若禅,皱起眉头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没听说过吗?”
若禅低着头,有些愧疚地回答:“长公主殿下不让奴婢说。”
沐云曦听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她牵起马,朝着长公主府的方向走去。在路上,他们经过了一条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街道。沐云曦原本打算另寻他路,但当她抬头看到头顶上方的匾额时,却停下了脚步。上面赫然写着“霓裳”两个大字。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有的人甚至快要打起架来。一个年纪较小的丫鬟,穿着朴素,双手叉腰,仰着头大声说道:“我先来的,你怎么能插队呢?”然而,一个婆子却毫不讲理地回应道:“谁看见了?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这让小丫鬟十分生气,她挺直了身子,骄傲地表明自己的身份:“我可是文学士府文家大房二小姐的大丫鬟,你又是哪家的婆子,敢不敢报上名来?”婆子一听,心里顿时一紧,想起自家老爷的官职不过是三品,自觉理亏,便不再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默默地走到队伍后面去了。
沐云曦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觉得好笑,转头对着若禅说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大概就是这样了。”
若禅顺着沐云曦的目光看向刚才那个婆子,冷声道:“狗仗人势的人多的是,只是没想到这次踢到铁板了。”
沐云曦想到文学士那一板一眼的样子,再看这小丫鬟也是那般,嘴角微微勾起,意有所指地说:“文学士家的丫鬟生气起来也很是可爱呢!”
若禅并不理解沐云曦话中的深意,他看着那小丫鬟确实有几分可爱,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大人这样夸赞其他人,殿下知道了恐怕会不高兴的。”
沐云曦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调侃道:“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没想到是个有七窍玲珑心的木头啊!”
若禅一脸严肃地回答道:“主要是大人你自己并没有掩饰什么呀!你看殿下的眼神可是一点都没收敛。”
沐云曦微微停顿,神色认真地问道:“那你觉得我配得上阿音吗?”
若禅同样认真地回答道:“若论出身,大人确实与殿下有些差距,但若是论才华和能力,大人还是能配得上殿下的。”
听完若禅的话,沐云曦会心一笑,真诚地对若禅说:“谢谢你,若禅。”
沐云曦突然的道谢让若禅有些发愣,她疑惑地看着沐云曦。沐云曦解释道:“因为你并没有认为我作为一个女子,喜欢阿音就是错误的。”
若禅明白了沐云曦的意思,笑着说:“大人不必担心,您并不比男子逊色,如果一定要有子嗣传承,殿下也可以从宗室里过继一个孩子的。”
沐云曦笑了笑,没说话。看着霓裳门口的人少了一些,便带着若禅走向店铺。
若禅在店外牵着马,而沐云曦则朝大门走去。正在排队的人们看到她径直走向大门,纷纷拦住她,其中一个婆子不悦地喊道:“唉唉!后面排队去!”
“就是就是,不能因为你长得好看就不排队了吧!”另一个婆子打扮的人附和道。
吴妈妈正好出来帮忙,一眼就看到沐云曦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指点点的。她连忙走到门口,大声说道:“各位,这位可是我家大小姐。”
众人一听,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沐云曦。吴妈妈趁机拉着沐云曦走进店铺。
就在她们身影消失后,外面的婆子丫鬟们就交头接耳起来:“那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女大人?”
“应该是了,那沐夫人身边的妈妈不是叫她大小姐吗!那女大人不就是沐尚书的嫡长女吗!”一个穿着华丽比其他婆子好一些的妇人道。
“不得不说,这沐大小姐长得也是花容月貌啊!”一个婆子夸道。
“人家现在是大人呢!可是有官身的,不能称呼小姐吧?”一个丫头脆生生的说道。
旁边和她差不多大的丫鬟打扮的面露疑惑:“那要怎么叫啊?她父亲也是沐大人,她也是沐大人?”
“唉,你傻呀!她爹是沐尚书,她是沐员外郎,可以直接这样叫啊!”和她有些相熟的大丫鬟道。
沐云曦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吴妈妈笑着回答道:“大小姐,您现在可是这京城中的名人啊!”
沐云曦一脸茫然地看着吴妈妈,更加困惑不解:“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夫人会告诉你的。”吴妈妈说着,领着她来到楼上的一间阁楼。
此时的萧瑶正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翻阅着账本,吴妈妈笑意盈盈地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夫人,你看谁来了。”
萧瑶疑惑抬头,看到沐云曦后喜笑颜开,连忙起身快步来到沐云曦身前。
沐云曦满脸欣喜地张开双臂,准备给她娘一个大大的拥抱。然而,萧瑶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是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了桌前,让她坐下,并无情地说道:“公主这几日没时间陪你,你先把这些账本看完。”
沐云曦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那厚厚的一摞账本,忍不住问道:“这是累积了多久的账本啊?”
萧瑶没好气的道:“这个月的,这不月底了吗,不得算账啊!”
沐云曦看着眼前账本,满意的说道:“生意不错啊!”
萧瑶也道:“确实不错!刚开始大家都是冲着公主来的,但后来却是被你这些衣裳款式吸引的。这一来二去的就越来越好了。”
“好吧!”然后让吴妈妈把若禅安排好她就开始帮萧瑶看起了账本。她这个来自现代的灵魂看着这个账本也是头疼,看了两个时辰才看完。帮萧瑶把账做完后,让人拿来空白的账本,然后在随身的包里拿出炭笔,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一会儿,然后拿给萧瑶看:“以后这样记账。”
萧瑶看着眼前的表格,越看越兴奋,激动的道:“闺女啊!你有这么好的法子咋不早点拿出来呢!”
沐云曦直接略过她这个问题,“阿音很忙吗?”
萧瑶就知道她会问这个,想想还是决定告诉她:“公主她在宫里侍疾呢,皇后娘娘中了蛊,伤了身子,久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