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气温急剧下降,一片晶莹的六角冰花在墨夤掌心生成。
不顾护法老太的求饶,墨夤弹指将冰花丢进她的嘴里。
咔嚓!
极寒之力瞬间把老太的嘴冻了个严严实实。
“冰绽!”
墨夤引爆冰花,老太全身的血液被至冰至寒尽数冰封。
无数血色的冰锥从护法身体各处长出,把这老太装点成一个红彤彤的刺猬。
啪嗒一声!
实在忍不住痛苦的小老太脖颈处猛然爆出一阵血花,想来是她的咽喉被自己的气息冲炸了。
“舒服吗?护法大人?”
墨夤看着两眼翻白浑身颤栗的干瘦老妪,语气平静。
“哎呀,又忘记了,你也不能说话。”
啪!
墨夤一个响指打起,由老太自己血液凝结出的冰凌瞬间化作血雾飞散。
随着冰凌消失,身体变成马蜂窝的护法跟瘫软跪到地上,费力抬眼看着墨夤。
“如此强大的冰术,你,你是山海筑的队长……”
由于声带被毁,小老太声音嘶哑虚弱,能勉勉强强辨认出其中的意思。
“现在才知道?晚了!”
墨夤说着,在召出凌迟风暴时,直接割了她的喉咙。
唰唰唰!
罡风迭起,血肉飞溅。
曾经万人敬仰的碧海屿左护法就这么被分皮切肉,千刀万剐。
几息过后,护法老太的骨灰随着风飘散到臭水沟里。
而她罪恶的灵魂,已经消弭于世间,不留痕迹。
“尘归尘,土归土,就让一切随风吧!”
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山海小筑,墨夤叹了口气。
他拍拍手,将幻术造物撤去。
之后他打开玉简,把整个山海小筑移了回来。
正当墨夤抱着阿玄准备回屋时,有两道极其微弱的气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出来吧两位,何必躲躲藏藏。”
墨夤往黑暗处说道。
言罢,两位男子悠悠从街角黑暗处探出身影。
“你俩不睡觉,大半夜瞎逛啥?”
墨夤看着白思明和萧云瘪嘴。
刚刚见过神迹的两人大话不敢说,大气不敢喘。
“莫非,你俩是担心山海小筑才来的?哦哦,我懂了。”
墨夤瞅着这哥俩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
“只是碧海屿的人做事隐秘,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围攻山海小筑的?”
墨夤询问。
听到这话,哥俩你推我我推你,都不太想说原因。
不过在被墨夤黑红的凶眼瞪过之后,白思明才把原因说出来。
“因为先前遇见过碧海屿的人抓无辜者祭祀,所以这段时间我一有时间就到处转转。这不,跟着其中一个尾巴就追到这里来了。”
“哦对了,先前咱们救下的人,我是一直守他到天亮才离开的。”
白思明回答。
“那你呢?”
墨夤看向萧云。
“我说我是预感到鹿蜀姑娘有危险才过来的,您信吗?”
萧云坦言。
墨夤:“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们刚刚都看见了什么?”
“没有没有,我俩什么都没有看见。晚安,晚安。”
生怕墨夤不高兴的两人打着马虎眼,一溜烟跑没影了。
看着这哥俩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墨夤摇摇头。
迎着身后曙天曦光,眼中重回星辉的墨夤抱着阿玄回了房间。
刚把狐狸放到床上,支撑不住某人突然跪倒床边喷出一口血。
回过头来的墨夤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袖竟不知何时浸满鲜红。
甚至有些血迹已经干涸在衣物上,变得漆黑坚硬。
“这才三百多人,你这贼老天就如此对我。倘若我哪天心情不好屠个国,你是不是要直接来把我做掉?”
墨夤直接脱下自己红白相间的衣服一把扔掉,然后自顾自擦拭起自己呕到阿玄胸口上的一大滩血。
许是他的动作太大,一直在昏迷的阿玄转醒,此时正瞪大双眼看着床边这个光膀子的青年对自己上下其手。
“老弟你也太饥渴了。我这才刚醒,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吃豆腐。如何,你哥的腹肌好摸……你怎么了!”
本来想调侃几句的狐狸,在看到自己胸腹间的大片殷红后顿时脸色大变。
熟悉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充斥着阿玄的鼻尖。
“唔……”
被血腥味刺激到的狐狸突然捂住脑袋,表情痛苦。
那些关于昏迷前发生事情的记忆,全部一股脑涌入他的脑海。
见状的墨夤连忙将其抱住,询问起狐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碧海屿的人呢?山海小筑的其他人呢,他们有没有事?”
阿玄死死环住墨夤的腰,语气焦急。
“山海小筑的大家都好好睡着呢,没事的。至于碧海屿的人,刚刚才死了三百多个。那个伤害你的老太老头,也被我顺便料理了。”
墨夤回答。
听到这话,阿玄的眼泪落下,抱着墨夤哭得稀里哗啦。
“呜呜呜呜,这些人好坏!人多欺负人少就算了,他们竟然趁我不注意时偷袭耍阴招。特别是老太手上那个宝珠特别厉害,竟然能吸人!”
“也就是一个愣神的功夫,我就被宝珠给吸了进去。屋漏偏逢连夜雨,谁曾想那宝珠里竟是大海汪洋!而且还有一只大何罗鱼在伺机而动虎视眈眈。老弟你也是知道的,我最怕水了。”
“没了主场优势,我打不过他们,所以就这么很窝囊地被绑了。不过我嘴开始很严的,没有透露半点关于我们身份的线索!”
“怎么样,你哥是不是很厉害!老弟要不要表扬我一下,亲一口怎么样?”
阿玄又哭又笑的,表情十分丰富多彩。
倒是墨夤紧绷身上的肌肉,覆在阿玄背上的手指力道收紧,把皮糙肉厚的狐狸都抓疼了。
狐狸刚想问墨夤怎么了,耳边就传来他的啜泣:
“对不起,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没事的,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倒是你,流了那么多血,要好好补一补了。”
阿玄拍拍这孩子的背,表示自己没事。
这不拍不要紧,越拍手掌越温热的阿玄立马发现不对劲。
他抬手一看,入目的是金红一片的血迹。
“墨夤你怎么伤得如此之重!”
狐狸慌了。
“被刀割一定很疼吧,对不起,对不起……”
怀中的墨夤正在不停说着对不起,可他的意识却越发模糊。
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人在阿玄怀里脱力晕倒了。
抱着软塌塌的某人,这狐狸急哭了。
他不停骂着墨夤是傻子,是那种傻到无可救药的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