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梦气愤地说道:“娘娘,这件事会不会也有瑶婕妤参与?当初您对她那么好,她居然反过来害您,真是不要脸!”
知音也认同地点点头,沈妍可心中明白,这宫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她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知音,你最近盯着些瑶婕妤,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
沈妍可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瑶婕妤背叛她的理由,但她知道,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宫廷里,有些人害你根本不需要理由。
这时,紫梦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黑乎乎的安胎药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娘娘,您该喝安胎药了。这几日不用去请安,简直是太好了,娘娘可以多歇歇了。”
沈妍可笑了笑,伸手接过碗,正准备喝下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停下动作,再次仔细闻了闻,发现这碗药的味道与平常不同。“紫梦,今天这碗药可是你亲自煎的?中途拿回来的时候可有遇见谁?”
沈妍可一脸严肃地问道。听到沈妍可的质问,紫梦顿时慌了神,连忙回答道:“回娘娘,这药是奴婢亲自煎的,中途并未遇见任何人啊。”
沈妍可心里升起一丝疑虑,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决定先不喝这碗药,让紫梦去将刘太医找来,就说自己觉得有些不适,想让太医瞧瞧。毕竟昨日受了惊吓,这时候请太医,别人也不会怀疑。
刘太医一听沈妍可不舒服,赶忙就来了,“微臣为贵妃娘娘请安,不知贵妃娘娘哪里不适?”沈妍可看了看紫梦,示意她将所有人带出去,然后说道:“刘太医,你看看这碗药,我闻着有些不对。”
刘太医拿过来仔细地闻了闻,又尝了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紧张地问道:“娘娘,这药您可喝了些?”
沈妍可心中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道:“并未,我闻着不对,就没再喝了。这里面是有什么?”
刘太医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药碗,擦了擦额头的汗,缓缓说道:“娘娘,这药里被人下了红花,而且是经过提纯的,药效十分厉害。这一碗足以滑胎呀。”
听到这话,沈妍可倒吸一口凉气,幸好自己没有喝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决绝。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对她腹中的胎儿下手!
刘太医话音刚落,紫梦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神情恳切地说道:“请娘娘一定要相信奴婢啊!奴婢跟随娘娘已经有十几年了,从来没有产生过任何伤害娘娘的念头。而且这药一直都是由奴婢亲手煎熬的,中途未曾离开过半步。还望娘娘能够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奴婢啊!若娘娘还是有所怀疑,奴婢甘愿前往慎刑司接受那七十二道酷刑,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妍可急忙伸出手将她扶起,柔声道:“本宫自然是信得过你的,毕竟你已伴我多年,又怎会加害于我呢?我不过是在思考,既然你没有离开过,也不曾遇见其他人,那么这脏东西究竟是如何被放进药里的呢?”
这时,刘太医也紧接着开口:“贵妃娘娘,请您务必相信微臣,微臣所开的安胎药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如果还有剩余的药渣,是否可以拿来让微臣和娘娘一同查看一下?”
沈妍可转头望向紫梦,问道:“还有药渣吗?”紫梦连忙回答:“有的,娘娘。为了防止有人知晓药方,奴婢每次熬完药后都会将药渣收集起来妥善保存。奴婢现在就去取过来。”说着,她转身匆匆离去。
待紫梦拿来药渣子后,沈妍可又将知音叫了回来,一同仔细查看。两人对着这些药渣子辨认了许久,还详细地说出了每种药材的药效,但始终都没有发现有红花的迹象。这让沈妍可感到十分疑惑,既然没有红花,那自己喝的药里面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味道呢?
沈妍可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因为她觉得,如果这个人真的想要加害于她,那么肯定还会再次下手的。等到明天就会见分晓了,所以现在不宜打草惊蛇。于是,她叮嘱知音、紫梦和刘太医,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张扬出去,以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然后,沈妍可将剩余的药全部倒进了屋内的花盆里。接着,她又吩咐知音和紫梦,明天由她们两个人亲自去煎药,看看是否有人会趁机对她下毒手。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皇上果然如约而至。他刚一走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皇上皱起眉头问道:“可儿,你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大一股药味啊?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又在吃药吗?”
沈妍可轻轻一笑,娇嗔地责怪道:“皇上,您真是太紧张臣妾了,臣妾心里真的很感动。这股药味不过是每日所喝安胎药的气味罢了。臣妾早已习惯,自然无法察觉其存在。倒是皇上,总是不肯来臣妾这里,所以才对臣妾屋内的气味感到陌生吧。”
“你这个狡猾的小家伙,朕何时不曾来过?这不刚一有空,便赶来陪伴你一同用午膳。都快要成为额娘的人了,居然还如此爱吃醋,恐怕会带坏朕的孩子呢。”皇上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沈妍可的腰部,笑着调侃她。
沈妍可不再言语,只是忙着准备饭菜。饭后,皇上情不自禁地将沈妍可紧紧搂入怀中,轻吻她的额头和脸颊,然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爱妃,你想不想朕啊?”
沈妍可微微颔首,羞涩地回答:“当然想啦!”
皇上听后心花怒放,将沈妍可抱得更紧,亲吻她的脖颈,低语道:“那让朕好好疼爱你一番吧。”
沈妍可连忙摇头拒绝:“皇上,太医说过,现在不能与臣妾乱来,否则可能会伤害到臣妾。”
皇上不以为然,继续哄劝道:“可儿,如今已经满三个月了,想来不会有太大问题。况且,你可以尝试其他方式帮助朕满足嘛,下面不行不是还有上面。”
听到这番话,沈妍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涩难当地低下了头。她伸出小拳头想要捶皇上,却被皇上一把包住,将她打横抱进了屋里,两个人胡闹了一个多时辰,皇上才离开。
紫梦和知音进屋帮沈妍可洗漱,两人熟练地打来热水,将毛巾浸湿,然后轻轻擦拭着沈妍可的脸庞。由于胡闹的次数太多,她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动作显得十分麻利。待洗漱完毕后,知音一边帮沈妍可揉肩,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娘娘,您这次晋位可是件好事啊!日后您就能与丽贵妃平起平坐了。不过,皇上为了保护您,严惩了丽贵妃。那丽贵妃心胸狭隘,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您可得多加小心啊。”
沈妍可听了知音的话,心中微微一沉。她自然明白,自己这次晋升贵妃之位,势必会引起丽贵妃的不满。而丽贵妃的家族背景深厚,势力庞大,一旦她心生怨恨,必然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知音继续说道:“而且,咱们朝从来没有同时存在过三位贵妃的时候。因此,朝中大臣们对此事意见纷纷,其中顶镇国将军最为反对,他已经多次上奏折子了。”
沈妍可深知知音的担忧不无道理。如今她虽然地位提升,但也因此成为了众矢之的。丽贵妃肯定会想尽办法报复她,而朝中大臣们的反对声音更是让她倍感压力。想到这里,沈妍可不禁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知音的话显然是提醒沈妍可要注意丽贵妃的算计。她身为奴婢,却能清楚地了解到这些情况,可见外面的舆论已经沸沸扬扬。自沈妍可上次救下丽贵妃之后,丽贵妃便一直没有再找她麻烦。然而,如今双方的关系已经破裂,丽贵妃娘家势力强大,知音着实担心沈妍可会遭到丽贵妃的陷害。
不过她还是有些轻松地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淡然:“从太后对我转变了态度那一刻开始,丽贵妃就已经容不下我了。与其久居人下,不如平起平坐,变成合作的关系。”
“合作?娘娘,您没事吧!以前咱们就对她很好,可是她还不是折辱您,现在咱们怎么合作呀?”紫梦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以为是沈妍可脑子烧坏了。她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继续说道:“娘娘,您再仔细想想好不好,丽贵妃是什么人呐,连皇后都得避开锋芒,从前怎么在她面前都讨不了多少好,她怎么可能和咱们合作,她嫉妒您还来不及呢!”
沈妍可自然明白紫梦这是关心自己,于是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紫梦,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凡是因利而聚,利尽即散。只要丽贵妃还有需求,我还有价值,她就必须得与我合作,而且除了我别无选择,所以合也得合,不合也得合。刚才知音不是说了吗,我朝没有同时存在三位贵妃的先例。”
紫梦依旧茫然,知音却是微微一笑:“娘娘果然聪慧过人,不过此计虽妙,风险却颇高,娘娘务必小心谨慎。”
沈妍可笑了笑,并未多言。紫梦虽然满心疑惑,但见沈妍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娘娘要做何事,自己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护其周全。午后,知音外出继续监视瑶婕妤,竟意外发现她唤来了太医,且还将熬制好的药渣埋于树下。
知音心生疑窦,遂决定再观察片刻,不多时便见李贵人行色匆匆地进入了瑶婕妤的宫殿,停留许久后才离去。
瑶婕妤与李贵人素无往来,此刻为何会聚在一起?凭借着暗卫敏锐的直觉,知音断定二人之间必有蹊跷。
待到夜幕降临,知音悄然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挖开土层,取出一部分药渣,而后又细心地将泥土掩盖如初,方才施展轻功返回。
回去后,发现沈妍可不在殿中,询问了守门的宫女才知道,沈妍可竟然偷偷溜出去看颖贵妃了。由于对外宣称静养不见客,所以她只能偷溜出去。知音无奈一笑,心想这谁家的娘娘养胎不是怕磕了碰了,仔细着哪里都不敢去,只有自己家娘娘,到处乱跑。
沈妍可在颖贵妃那里带回了许多鲜花,姹紫嫣红的十分好看。颖贵妃告诉她,那些都是自己亲自去摘的,绝对没有问题,可以放心地放在殿中,这样看着也喜庆。
沈妍可回来后,正好见到知音在,连忙将鲜花递给知音,并说道:“知音,你快帮我检查一下这些鲜花有没有什么异样?”
知音接过花束,仔细地观察每一朵鲜花,然后逐一拿起闻了闻,回答道:“娘娘放心吧,这些花都很新鲜,没有被人动过手脚,您就放心吧。”
沈妍可却突然说道:“真的没问题吗?”说着,她亲手取了几枝花,凑近鼻子闻了闻,确实很香。“怎么可能会没问题呢?”
说完,沈妍可脸色一变,眸光阴鸷道:“那就让它有问题,不就行了?”
知音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正常,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向沈妍可汇报起了下午看到的事情:“娘娘,奴婢拿回来的那些药渣子,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只是一些普通的调养身体的药方而已,会不会真的是奴婢想太多了呢?”
沈妍可心中清楚得很,瑶婕妤的家世并不出众,既没有子嗣,也没有依靠任何人,却能够攀升到现在的位置,足以说明她绝非一个没有头脑之人。她所采取的每一个行动都有着明确的目的和意图,必定存在某种关联。
“知音,你去查一下这种鲜花在哪里可以找到,然后每天都去采摘一些回来。记住,必须要确保鲜花的新鲜度,而且要由你亲自去采摘,绝对不能假借他人之手。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找出那个给我们下药的人。”沈妍可一边摆弄着手中的花枝,一边冷静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