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车一路北上,中途没有停靠。
但江夏总觉得车子在绕圈圈,毕竟,那座大铁桥他已经看到过两次了。
第二次经过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算了,不管他,郭老师的这本可压缩粘性流体实在是太精彩了,看一看的江夏就陷了进去。
何以解忧唯有看书嘛,思念的情绪转换为奋进的动力,这可比打鸡血来得有效多了。
“如果把这个公式套算到液压柱上面,那么每平方可实现的压缩比为……”
“咦,高了不少啊,那锻造机是不是可以弄成100mn的?”
算到这,小江同学的心痒痒了起来。
毕竟100mn的锻造机可以用来压“五对轮”的炮塔圈座了,并且石油化工那边大型反应釜的筒体、封头以及大型加氢反应器的关键部件等,都可以用 100mN 锻压机锻造。
20mn虽好,但100mn的更香!
由于“小钢炮”的大规模铺开,石油部那边已经开始担忧燃料的供给问题。轧钢厂里那个冷轧一体项目刚开工,那边就关注上了。
他们那边的能人,早早的设计出了增量方案,就是相关的设备寻摸不到,一是别人不卖给你,二是自己造不出来。
一群能人抱着图纸唉声叹气。
好在天空一声巨响,轧钢厂闪亮登场。
凭着充足的经费和这工程里包含的一揽子项目,石油部也派了不老少的能人进入了项目组。
当然,这些是小江同学不知道的,毕竟石油部派人来的时候,他刚好被王奎扔进了罐子车。
车厢里,台灯下。
江夏越算心越痒痒,掏出早先设计的那台20mn液压锻造机图纸,更改了相关数据后,迟疑了会。
算了,人死鸟朝天。
扫描仪开启!
一个个绿色的虚拟零件开始构建,江夏凭着那几锅香肉的能量,倒是勉力支撑了下来。
等待构建的同时,江夏抓起一旁列车员送来的饭盒就往嘴里倒。
诶,还是温的,不错不错。
看着江夏开始吃饭,列车员松了口气:“终于吃了,饭都热三道了。你们这个小领导,忙起来就不管不顾,跟将军差不多了!”
王奎斜靠在沙发背上,大咧咧的抽着烟。
“诶,上来就想问了。现在的专挂车厢都弄成这样的了?跟个房子差不多了。整得我都不好意思坐。”
“当年跟着教~~,跟着那人,别人坐的可都是木头板凳!”
列车员想了想,然后坚定摇头:“没有,国内目前就这一辆。这还是最近从国外换回来的!”
“换回来的?”
“嗯!你知道空气炸锅嘛?”
王奎一听就乐了,“永远没锅卖的王经理”已经成了知情人士屡说不倦的笑话。
“这炸锅,小哈那边的人老喜欢了。我们这边的人拖过去了一车皮,结果他们说没钱给,最后说是用粮食抵账,可粮食也被联盟的人收上去了,最后,小哈那边就把这车皮硬塞了过来。”
王奎嘴角抽搐,还他娘的能这样?
这事应该是后勤的温组长在管吧,哈哈哈,真是想知道他千辛万苦弄到手里的空气炸锅最后换了个这玩意,会是什么表情。
嗯,淳朴作风的王奎自然是看不上这种奢华的专车。在他看来,有布置家具那功夫,还不如塞几门高炮进来,最起码安全感十足。
当然,黑皮红心的温组长会吃这种亏吗?
要是他在车厢里,指定揪着王奎的耳朵,让他猜猜地毯上那些深深的压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这辆车本来准备给教员的,可人家上来一看,就说没意思,说是转给濂溪先生。濂溪先生说最近他不出门,又转给了聂将军……”
“嘿,我就说嘛,纠察这种玩意,干事是干不利索的!”
“?”列车员一脑门问号。
啪啦啦,一阵响动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抬眼望去,小呆毛正趴在地上把饭盒捡起来。
“放着我来!”列车员迈步冲了过去。急切间,胸前的一个殷红徽章露了出来。
王奎扁扁嘴,这玩意好像就我没了吧。
一番收拾,江夏趁着列车员没留神,把掉在地毯上的肉肉都塞进了嘴里使劲嚼。
半躺着休息了好一会,眼前的黑障才消失。
哎,刚才模拟出来还是好好的,咋启动了就崩溃了哪。
江夏闭着眼回想起模型崩塌的瞬间。
机身框架!
淦,我个猪脑子,怎么把开式机身直接放上去了,现在可不是后世,各种合金钢材多得飞起。
换,换成闭式机身,直接用上铸造大法,这回一定行!
就在江夏挣扎着起身,又扑到图纸上开始写写算算的时候。
王奎一个手刀砍在江夏脖子上。
江夏如同一摊烂泥,声都没吱就摊在了桌子上。
王奎看向惊讶的列车员:“这叫强制关机,还是他教给我的!”
列车员点点头,顺带着给王奎比划了个大拇指:“将军忙起来的时候,他的警卫也想着这么干过……”
“不过成功的,你是独一份。要不是你在无名站台上的车……”
说着列车员啧啧两声,顺带着把黑biubiu重新揣了回去。
“大老王,行动报告我可是有得写了!”
“大姐,免了呗?”
“嗨,老巢第一个禁闭天数过200的人,免不了。怎么也得弄成365天,这样才配得上你的身份嘛!”
“啥玩意,不是才180天嘛?咋就200了!”
列车员不理他,把小崽子抱起放上床。
“你猜?”
与此同时,大漠深处。
土狗也在和赵主任辩解着:“指导员,这把勋章给崽子的事,可是你吩咐的!哎呀,等他走得时候,再把勋章给他!这话,是你说的吧!”
赵主任歪着脑袋,一只手不断地摩挲着自己的脖子:“是我说的没错。那你他娘的直接去不行嘛?给我来一下干嘛!”
“你不和我关一起了嘛!这不是怕你醒了叫唤!”
“你他娘个猪脑子,我要是叫唤干嘛陪你一起关禁闭?关个禁闭门都没锁,你猜这是为什么!”
“老子没被白头鹰炸死,倒是差点折在你头上!”赵主任骂骂咧咧夺门而出。
“吊起来!不够3小时别放他下来!”
基地的一处楼顶,江春天拆开白色的纸包,“胜利的喜悦,我的崽就是有文化!”
不过,刚抽了一口就被猴急的老黄抢了过去。
一番争夺后,两人都四肢大张着,看向夜空的繁星。
“老江,成功了你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成功?回去?不行,老师叫我跑趟马兰哪!”
“去那边!那可又是好几年!你不想你的崽了?”
“想啊,但,不只是我的崽啊,还有东北区的崽,华北区的崽,中南区的崽……他们都盼着我们能撑起一把伞嘞。”
“一把好大好大的伞,等撑起来后,才可以抱着我的崽子们,在树下乘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