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不甘受辱,变成那不人不鬼的怪物模样,就要持刀自刎。谁知楚云生以迅如闪电之速,夺下他手中单刀。
众人见他这般手段,不禁骇然失色。
莫中有再次提刀攻上,楚云生左右腾挪,一一闪避开去。或劈或扫,或砍,却皆无法接近他分毫。
常禄在一旁说道:“恭喜宗主,神功又精进一层!”
楚云生不答,凝神应对,莫中有附身在宁霜寒身上全力施为,终究不能碰到楚云生半分。
楚云生自恃功力远胜于这些江湖草莽,更何况他们此刻全然无力,只有这女子还有些功夫,但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他颇为自负,莫中有一刀朝他捅来,也毫不在意。
待到刀尖几乎触碰到他的衣袂时,他才以快如绝伦的速度,用掌力轻松格挡开莫中有手中钢刀。
莫中有禁不住这一挡,手中长刀应声脱手,远远飞出,“锵”的一声,深深陷入一棵树木中,随后嗡嗡作响。
楚云生接着平推一掌,正中莫中有胸口。
莫中有来不及招架,飞出数丈远,摔落在地,嘴角流出鲜血。
众人都看出,楚云生武功之高,世所罕见,他们即便功力未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鹿幽鸣忙去扶起,莫中有擦去嘴角鲜血说道:“这贼人委实厉害,我们多半要栽在这里了。”
云无姬也由顾常山扶着走过来,说道:“大不了跟他拼了,就是死也不能再回到那个鬼地方。”
顾常山点头说道:“能和娘子死在一块,我死而无憾。”
云无姬嗔怪道:“早知如此,你应该留在山上多陪陪那个小妖精。”
顾常山急道:“都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我俩真的没关系,事情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云无姬叹道:“好了,都过去了。”
楚云生平静地看着他们,笑道:“你们可不要误会,我并不想杀了你们。我若真要取你们性命,易如反掌。其实,我只是想和各位合作。”
朱达昌说道:“合作?什么合作?要是把我们变成老妖怪,我们可不干。”
楚云生忙道:“不,不,不,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只是失败品,而你们身手不凡,各怀异能,这才是我想要的。”
朱达昌道:“你是想改造我们,可是一旦失败,我们岂不是要沦为那群怪物一样。”
楚云生道:“要想成功总是要付出一定代价,而你们的代价只不过是小小容貌上的改变。在我看来这是一项极为公平的交易,你想想看,以这一点小小的牺牲,以后就可以获得无穷的力量,无限的寿命,那是何等美妙之事?”
芸娘走上前道:“大家别听他在这里胡言乱语,他只是想把大家变成没有灵魂的变态傀儡罢了。楚云生,你这狗贼,害死我夫君,我今天跟你拼了!”
空渡忙拦着她道:“芸施主,不要冲动。”
楚云生仔细瞅了她一眼道:“哦?两位乔装打扮,我竟然没认出来,这不是金山寺的空渡大师嘛。”
常禄走到楚云生耳边嘀咕了一会儿,楚云生听后眼睛放出光亮。
那日楚云生擒住昭阳公主,本想在她身上种下操控禁术,却未能成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昭阳原来是月影的女儿。
空渡多方打听得知当年太子被调换的真相,急忙与芸娘潜入皇宫,要将此事告诉赵正毅。未料,如今皇宫内院早已不同以往,四周布满了符文法咒。空渡刚潜入皇宫行踪就已经泄露,卓彦便与常禄商议,来了个请君入瓮。
常禄和卓彦也因此得知了昭阳的真正身份。此时楚云生听常禄讲出空渡和芸娘夜闯皇宫道出的实情。
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昭阳那丫头不怕我的禁术,一定是月影神力量保护着她。”
楚云生沉思片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眼下便对芸娘笑道:“你丈夫舍命救徒,着实令人感佩。如果你非要把他的死都怪罪在我头上,那我也无话可说。逝者已矣,人生百年不过一抔黄土,哪能比得上获取永生的伟业?
我看你们有些潜质,才与你们多费些口舌。你们远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回去,获得永生有何不好?”
芸娘怒道:“你口口声声说的永生,实则不过是把人变成任你驱使的怪物而已,没有灵魂的躯壳还谈何为人?”
楚云生一拍脑门说道:“没有灵魂何谈为人?不错,不错。而人死后,魂魄又到了哪去了?如此终归烟消云散,何不凝聚魂力,永生永在?哎呀,你看我把你的身份忘了,你本是妖族,活得自然长远些,不等同于我们这些凡人。
你可知人力微弱,寿命短浅,但其心亦可撼天动地。凭什么高高在上的大神可以主宰整个宇宙,只手遮天,呼风唤雨,而我们这些普通人只能在他们创造的世界里苟延残喘,受尽灾厄?
凭什么高坐殿堂的君王可以权御天下,荣华富贵,而普通黎明百姓只得在他们脚下奴颜婢膝,摇尾乞怜?君王无道,视万民为刍狗。而我所要做的就是要改变这一切,统一天下,与天地永生常在。”
芸娘怒道:“胡说八道,你看看长安城成什么样子,这天下被你毁坏,你还好意思说是为了天下?”
鹿幽鸣道:“这只是你为了自己野心找的借口而已。你所谓的永生恰恰是旁人永死,这比立刻死去还要残忍,只有傻子才会上你的当,大家别信他。”
楚云生冷笑道:“鼠目寸光,你们又懂得什么?不破不立,这些都是通往永生的代价。你们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群蝼蚁,我本不想跟你们多言。你们是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今天可由不得你们!”
楚云生渐渐失去了耐性,脸色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