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时,门外来了一群手持长矛的兵丁,领头的在牢里大致扫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宁霜寒身上,随后向身边的狱卒示意了一下。
狱卒打开门,几名士兵闯入,就要强行带走宁霜寒。
夙风和燕落尘蹲在一角,瑟瑟发抖。
李沧海见此大怒,忙去阻拦,他虽内功尽失,但还有些手上功夫。
一拳正中一名狱卒面庞,紧接着把另一个狱卒踹倒。
牢头看着此人如此强横,带着三名狱卒,提着长枪,走进牢门。
牢头知道这些人劲力全无,怒道:“给我狠狠地教训这小子!”
三名狱卒持长枪刺来,李沧海一手紧紧抓住攻来的两把长枪,接着一脚踢开一名士兵。
但他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一柄长枪朝他肋下刺来。
只听“噗”的一声,枪尖刺入肋下。
李沧海中了枪,发狠推开被长枪困住的两人,一脚又将其中一人踢了个跟头。
另外两枪接着刺来,这些狱卒训练有素,枪法又准又狠。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李沧海失去功力,身体绵软无力,眼见避无可避,就要横尸当场。
宁霜寒急忙跟上,用尽全力,推开要刺向李沧海的长枪。这枪尖只离李沧海心口半寸。
一时,云无姬、顾常山、鹿幽鸣、芸娘走上前来,对这些狱卒怒目而视。
牢头本不想随便杀人,上面留着这些人还有大用处。他看云无姬等人怒气冲冲,十分不好惹,便退出牢房,将牢门锁上,大笑道:“一个个都挺凶的嘛,看你们一会变成怪物,还凶不凶得起来。
你们是逃不出去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咱们走!”
说着,带着三名狱卒回去复命了。
李沧海因失血过多,晕倒在草埔上。
宁霜寒扶着他,急道:“李大哥,你醒醒!”
云无姬干练果敢,虽为女子,做事却十分果决,上前说道:“先拿些干净布,帮他止住血。”
说着,她伸手捂住伤口,又问道:“你们谁有稍微干净一点的?”
朱达昌说道:“咱们进来这么久,身上早就臭气难闻了,哪来的干净的?”
这时芸娘走出来说道:“这是我随身带的汗巾,应该干净。”
云无姬谢过,忙把布条撕成两半,塞进李沧海的伤口里,又拿些干净布条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李沧海因为疼痛而悠悠转醒,虽然气息微弱,仍破口大骂:“这群王八蛋,下手真狠。我若不是功力全失,早把他们一个个打得满地找牙。”
宁霜寒急道:“你别说话了,先休息一下。”
李沧海笑道:“这点伤算个啥,想当年我这一边脸被人险些削了去,眉头都没眨一下。那帮混蛋没准一会儿还会再来,老子下回非活剥了他们不可。”
说着又咳出了一口血。
李沧海适才为救她受了伤,宁霜寒看到他吐出一口鲜血,心中不忍,说道:“云大侠,一定要救救他。”
李沧海虽是糙汉一个,倒是很讲义气,南派不比北派以身份武功论高低,人人以义气为重,也都甘心听他差遣。
如今,云无姬看他口中涌出一口血来,正色道:“看来是伤到脏腑了,这的确不妙。”
李沧海明白她的意思,想来自己命不久矣,便笑道:“什么不妙,我看倒挺妙的。省得遭受那群王八蛋虐待,我先走一步了。你们要是能活着逃出去最好,逃不出去,咱们一起投胎,十八年后又都是一条好汉。”
众人听他说得悲壮,皆默然不语。
鹿幽鸣突然眼前一亮,说道:“有了,咱们有逃出去的机会了。我有一计,咱们一会儿……”
众人围着他商量了一番。
云无姬先提醒道:“主意虽好,只是不能出现一丝差错。”
鹿幽鸣点头:“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强。
不过这其中需要难为一下霜寒妹子,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宁霜寒正色道:“你直接说怎么做,只要能带着大伙逃出这个鬼地方,上刀山下火海,宁霜寒在所不辞。”
鹿幽鸣说道:“那好,待会儿那帮人定会来找你的麻烦,我让莫大哥附身到你身上,咱们见机行事。”
宁霜寒点了点头。
鹿幽鸣掏出阴阳宝瓶,放出莫中有的灵体,而后一团淡蓝色的烟雾从宁霜寒的眉心进入。
过了一会儿,宁霜寒浑身一哆嗦,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待在这破瓶子里这么久,终于出来了。霜寒妹子,就委屈你了。”
云无姬见他举止有些轻佻,说道:“行了,办正事要紧。”
此时被莫中有附体的宁霜寒咧着嘴大笑道:“待会儿那帮小子来,我定要叫他们好看。”
而后他搭着鹿幽鸣的肩膀笑道:“小哥,你看我这样子怎么样啊?”
鹿幽鸣面红耳赤,忙推开他道:“莫大哥,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把你那风流劲收一收。”
莫中有笑道:“哥哥还不是为了你,你平时不总在我耳边唠叨人家霜寒妹子的好?”
李沧海早已对宁霜寒有意,看到鹿幽鸣和莫中有这般捉弄宁霜寒,气得脸色煞白,怒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说完又咳了两声,咳出了血。
莫中有走到李沧海身前,故意柔声细语:“李大哥,你是在说我么?人家这么关心你,你怎么好意思对人家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李沧海急忙解释:“霜寒妹子,我不是在说你,我是说鹿幽鸣和莫中有那两个家伙。”
此时被莫中有附体的宁霜寒忽然又粗着嗓子大笑:“老子早就看出你对人家霜寒妹子不怀好意了,你这脸白一阵红一阵的。”
李沧海怒道:“你再捉弄老子,老子一头撞死在这!”
宁霜寒被莫中有附体,则笑道:“都是兄弟,开个玩笑还不成吗?我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你就不能让我轻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