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王爷都等得不耐烦了,你可得赶紧的。”月菲秀刚得了殿下的欢心,她绝对不能让月仪伶占了便宜,以后她一定要找到机会替墨筱报复。
月菲秀看着远处的雨石居,总有一种遥不可及的错觉。
当她赶到的时候,安枫等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这么久了,都坐下来。”安枫打量着她,发现她今天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裳,很是简单,化了淡妆,也很好看。
月菲秀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月菲秀的位置,就在他的左边,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坐下了,不过月菲秀的面色却有些难看,月菲秀不过是一个九品小妾,却能和王爷一起用餐,这可不是一张餐桌能比的。
月菲秀这一餐,吃了两口后,便没什么胃口了。
安枫关心道:“没胃口?”
月菲秀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出去吃饭,现在还没吃够。”
“好啊,我还真怕你受不了我。”绒雪看着安枫对月菲秀的担忧,心里有些嫉妒,不由的嘲讽了一句。
“绒雪,你说的哪里话,怎么能当着王爷的面这么说?”月仪伶狠狠的盯着月菲秀,心中再怎么不舒服,也得赔着笑脸。
“还望王爷恕罪。”
安枫早就了解绒雪的性子,说道:“下次注意你的言辞,什么都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是。”绒雪幽怨的瞥了一眼月菲秀。
安枫吃完晚膳之后,带着月菲秀往景塘园走。
景塘花园中有一座小小的水池,夏季荷花盛开,美不胜收。
安枫甚至还给月菲秀留了一间屋子,让她学习医学,虽然还没有布置好,可是月菲秀却在抚摸着红色的石柱时,差点哭了出来。
“等修复好了,本王便搬过去。”安枫开口,“那里距离雨石居也不算太近,挺不错的。”
月菲秀眉眼中满是笑容,虽然早就听说了,但亲耳听到,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她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这几天,我会请太后娘娘再册立一次王妃的。”安枫低声道,如果岳冬一找到了亦柯,让他把事情弄清楚,那么,他心中的一块石头,也就彻底落下了。
月菲秀愣了愣,想不到安枫竟有此意,不过她对功名利禄并不在意,便拉着他的手臂,道:“王爷,您是非要做储君不可?”
安枫看着远方,看着远处的皇城,语气中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苍老:“我都到这里了,岂能停下,一停下,我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月菲秀心中一震,但又说不出什么,在这朦胧的夜里,就算是人心,也是一片混沌。
“这两年来,我一直在努力,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安枫看着月菲秀美的眼眸,斩钉截铁的道。
月菲秀低垂着眼帘,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不过,我不会为王爷做事的。”
不料,安枫却朗然一笑,道:“若是你愿意帮本王,固然最好,可本王并不需要依靠女子,你只需要等着,等着看我如何将这片土地夺回来!”
安枫脸上带着一丝帝王般的笑容,他并不想认输,他的母亲希望他登基之后,能够让他的母亲成为她的母亲,让她在九泉之下,有尊严的活者,也就没有遗憾了。
“王爷,争斗之中,必有伤亡,无辜的人也会遭殃。”她皱着眉头,试图劝说。
不过,安枫的目光依旧凌厉:“你舍不得安陵吗?”
月菲秀听到安枫的话,身体微微颤抖了下,为何安枫老是提到安陵。
安枫摸了摸她的脸颊,继续道:“他从小就被皇后护着,等他成了皇上,朝政必然会落入她的手中,到了那个时候,谁来执掌朝政,谁就会受到惩罚。”
月菲秀抬起头,目光落在安枫身上,那张脸竟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她清楚安枫最怕提及自己和安陵之间的事情,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沉默。
安枫缓缓凑到她的耳畔,柔声道:“本王也知道,你的初夜,被他夺去,不过,本王也不会再跟你计较,你如今是本王的人,你心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你胆敢出卖我,我必杀你。”
那嗓音从她的耳畔掠过,钻进她的耳中,痒痒的。安陵那么温柔,那么有礼貌,怎么可能会是他?可是现在,她浑身都在颤抖,被安枫的话语给吓到了,她就像是踩在了一根铁棍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只是觉得前方一片漆黑,没有人可以为她指引方向,她要的就是平静的生活。
可是,站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通往地狱的入口,她必须要继续往下走,一直走到尽头。
“王爷可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连这种折子都能编出来。”秋碧微微点头,温柔一笑:“这首诗很好,月氏菲文武双全,家世显赫,品德高尚。”
“行了,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说这句话,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安枫将秋碧的话咽了回去,似笑非笑地道。
“不知王爷何时献上来?”秋碧并未在意安枫所言,而是询问起了此事。
安枫正拿着一份明黄色的折子,岳冬正在打听亦柯的行踪,估计过不了多久,便将折子搁在一边,“静待合适的时候再说。”
“你说得对,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王爷才到京一年。”秋碧笑得有些凄凉。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月菲秀也是考虑到京城的天气比较干旱,所以她专门煮了一碗冰糖葫芦,现在刚刚煮好,便端到了安枫的面前。
她最近一直在研究饮食疗法,想着什么时候能把安枫变成小白鼠,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就在她走向雨石居的时候,一个小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接把她给推到了一边,吓得她连连后退,手中的糖梨也掉在了地上。
芳婉从背后接了她一把,她吓得花容失色,失声道:“我的蜜梨!”
不过,那丫头反应极快,将那一碗冰糖梨子端了过来,只洒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