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正在处理公务,周泰走了进来。
“州牧,收到一个消息。”周泰神情凝重。
“什么消息?”
“州牧派去冀州的使者,严畯……严曼才,被袁绍给抓了。”
“抓了?这是为何?袁绍就算不答应我们的条件,也不能抓我们的人呀。”
“据说袁绍本来是答应结盟的,但他要州牧臣服于他,接受他任命的官员职,严畯一气之下,就大骂袁绍,将其袁绍,袁绍就把严畯下了大狱。”
“混账,袁绍真是不识好歹,我连战连捷,又据两州之地,而他兵败官渡,已是衰败,我实力已不弱于他,他竟要我以强服弱,真是可笑。”
“州牧说的是,只是如今为之奈何呀?”周泰又低声说:“不如派狼牙过去救人?”自从狼牙成功击杀吕公完成首次任务后,周泰对狼牙有了很大的信心。
“那是自然,我训练狼牙,就是为了处理这些事情用的,对了,狼牙有多少人混进襄阳了?”早在三天前,刘敬就安排一批狼牙士兵混进襄阳,首要目的是保护王威和文聘的家人。当然,狼牙士兵走的不是城门,而是在夜里攀爬城墙进去的,这是狼牙士兵的本事。
“派了十几个人进去,只是消息传递不便,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嗯,那就派一个十个狼牙士兵,潜入邺城,救出严畯。”
周泰连忙出去安排。
……
襄阳城西门方向,半夜三更时分。
在一处不起眼的城墙的下方,微弱的光从里面射过来。这是一个洞口,确切地说,这是一个狗洞。
一个男子从里面露出个头来,他左看右看,看到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就把整个身子都爬出来。然后他回头向洞口里面喊:“快出来,快出来。”
紧接着,从洞口里面爬出一个妇人和一个年仅六七岁的孩子。妇人出来后,紧紧地抱着孩子,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当然,夜里谁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随后,又从里面爬出两个男子。
这妇人正是蔡夫人,孩子自然就是刘琮,几个男子是护送她们的人,为首之人叫陈就,是刘表的亲信。
刘表知道,如果他逃了,必会惊动刘敬,刘敬会立即攻城,同时大肆搜索,届时全家人都逃不掉了。所以,他必须坐镇襄阳,以迷惑刘敬,然后悄然安排蔡夫人和刘琮逃跑。蔡夫人和刘琮是妇人和小孩,逃跑了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他找来他亲信的部将陈就,让陈就护送母子俩离开襄阳。
刘敬兵分四路,驻扎于四门之外,如果打开城门出城,必会引起注意。然而,刘表久在襄阳,自然也知道有一些隐秘的通道,可以出城,这个狗洞就是其中的一个。白天之时,狗洞是被堵住的,其前面有个小山坡,挡住了视线,从外面是看不到这狗洞的。
陈就护送着蔡夫人母子从狗洞里爬出来,没有马车,也只能步行。刘表在城外也有亲信,只要母子俩走路到十里外的一个村子,就会找到马车坐,届时可坐马车到南郡宜城县,从那里渡过汉水,再北上到新野,找刘琦去。
陈就在前面引路,蔡氏母子走在中间,还有两个士兵在后面断后。因害怕惊动他人,陈就不敢点火把,只能借着月光,慢慢前进,这也是刘表选择今天的原因,今天的月亮多圆呀!
陈就也是久在襄阳,对附近的道路也了解得很,他带队走了一条小路,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才上了官道。在官道上行走,惊动他人的风险就大了很多,可他没办法,小路没路了。
蔡夫人一直抱着刘琮走,时间长了,她累了,渐渐支持不住,就慢慢地把刘琮放了下来。
哪知,刘琮的脚刚放在地上,就叫了起来:“母亲,踩到石头了,脚疼!”
蔡夫人大急,连忙捂住刘琮的嘴巴,把他抱了起来,低声说:“琮儿听话,别说话!”
刘琮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但总算是止住了声音。
几个人又走了一刻钟时间,刘琮在蔡夫人的怀里睡着了。蔡夫人反而更安心,至少不用担心刘琮随时会大喊大叫。
夜里走路不便,几个人的速度也很慢。蔡夫人终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贵妇人,累了就一边走一边喘着粗气。
陈就只好让士兵抱着刘琮,给蔡夫人换一下手。蔡夫人犹豫了一下,就把刘琮交到士兵手中。
又过了一会儿,在士兵的怀里睡着正舒服的刘琮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他虽看不清楚,但明显感觉抱他的不是母亲,心中一阵害怕,哇哇大哭起来:“哇……阿母……阿母……”士兵手足无措。
夜晚的寂静突然被打破,蔡夫人吓尿了,连忙从士兵手里接过刘琮哄了起来,又捂住他的嘴:“琮儿,琮儿,别哭!”哄一阵子,好不容易才把刘琮给哄安静了。
陈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赶紧催促:“夫人,恐怕要惊动敌人了,快走,离开这里。”
几个人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次日,刘敬起床,周泰便匆匆来报。
“州牧,昨晚暗哨发生有些异样。”
刘敬一开始不以为然:“出了什么事?”
“大概四更前后,暗哨躲于林中,似乎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只是,哭了小一会儿后,就停止哭泣了,暗哨循着声音找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本来我以为可能是暗哨听错了。”
“后来另外一个暗哨说好像也听到有小孩的哭声,这恐怕不是听错了,而是真的有小孩。可这里乃襄阳城处,周边没有村落,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
“是有人带着孩子从襄阳城里面出来了,真该死。”刘敬勃然大怒,他迟迟不想攻打襄阳,就是因为大局已定,想迫降刘表,或制造恐慌,让攻城时减小伤亡。如今有人带小孩逃跑了,这逃跑的或许就是刘表。
“正是,我意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