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虎听到这话,惊恐万分,刚想开口求饶,嘴巴才微微张开,长生便一个手刀利落无比地劈在他的后脖子处。只听 “咔嚓” 一声轻响,张二虎两眼一翻,身体瞬间失去支撑,直接就如烂面条一样瘫软在地上。长生迅速从自己的行囊里抽出早已备好的粗绳,双手上下翻飞,将此人像粽子一般绑得严严实实,连手指都动弹不得分毫。接着,他拔刀出鞘,寒光一闪,在那人的衣袍上轻轻一划,一块布便应手而落。长生弯腰捡起那碎布,随意地团吧团吧,毫不留情地塞进张二虎的嘴里,彻底断绝了他发出任何声响的可能。
钟楚洲转过身对着其他人下达指令,按原计划执行,替代被歼的小分队成员的众人迅速脱下敌人的衣服。他们利落地褪去身上原本的衣物,换上敌人的服饰,每一个动作都尽量做到轻而快,没有发出丝毫多余的声响。在穿戴整齐敌人的服装后,又仔细地将标示玉扣一一佩戴好。
众人动作麻利,有条不紊地将换装事宜完成。接着,众人拿起那些敌人使用的武器设备。钟楚洲也换上了张二虎的衣服,尺寸虽略有不合,但也不影响整体伪装。墨青快速上前,手持简易的化妆工具上前,在钟楚洲脸上巧妙地涂抹、勾勒,使他的面容轮廓更贴近张二虎,眼神也通过特殊的处理显得更加凶狠与狡黠,让人乍一看难以分辨真伪。
钟楚洲仔细检查了每个人的伪装,确保万无一失后,带着假扮成敌人的小队,大摇大摆地朝着营地走去。墨青则带着其余的人悄悄靠近一些后,原地隐匿起来,静等钟楚洲他们的信号。
当钟楚洲一行人靠近营地时,四周静谧得有些异常,竟未听到哨亭里有人出来询问。他们心头虽存疑,但依旧小心谨慎地慢慢靠近大门,然而依然没有人出声阻止和询问。钟楚洲心中暗自思忖,应该是软筋散的药效起了作用。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转身向着一边的哨亭潜行而去,身姿灵活快速的移动过去。他贴近哨亭的外墙,微微侧身,目光如炬地透过缝隙朝里望去,只见那值守的卫兵正瘫坐在椅子上,眼神迷离,身体软绵绵的,显然已被软筋散制住,失去了反抗与警觉的能力。
钟楚洲见状,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左右环视,确认周边暂无异常后,一个翻身如鹞子般轻盈地进了哨亭。
那哨兵原本意识混沌,突然见到有人进来,先是一惊,困意瞬间消散,待看清来人穿着自家服饰,随后就一喜,下意识地以为是己方救援到了,正准备开口说话,就见一道寒光闪过。那哨兵嘴张着,喉咙里却只能发出 “呵,呵” 的声音,片刻便头一歪,没了气息,至死都未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钟楚洲将手中的刀在哨兵的身上擦了擦,似是要抹去这血腥行径的痕迹,收好刀,接着就从哨亭里走了出去,重新回到队伍中,点了点头,带着众人朝着营地大门快步地走去。
此时的营地里一个走动的人都没有,透着一股压抑的死寂。钟楚洲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则独自上前,装作若无其事,同时压低声音模仿着那小领队的粗嗓门喊道:“人呢?快开门,兄弟们回来了” 声音在空旷的营地外回荡,却许久没有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动静。钟楚洲与墨青对视一眼后,俩人同时飞身翻过了营地的栅门。从里面将栅门抬开,将其他人入了进来。他们慢慢向营地中间靠近,才发现里面的景象比他想象中还要混乱。不少士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努力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总是徒劳无功,有的则已陷入昏迷。他们途中经过一部分打开的房门,也能看到里面已经失去反抗力的人。看来软筋散的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
但他并未因此而掉以轻心,带着假扮成敌人的手下迅速朝着营地的核心区域 —— 指挥营推进,指挥营一如既往是一座二层宽敞奢华的小楼。一路上,他们尽量避开那些尚有清醒意识的敌人,实在避不开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晕,以免暴露身份。
当他们接近指挥营帐时,钟楚洲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争吵声。他心中一动,示意众人停下,自己悄悄靠近营帐,侧耳倾听。只听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焦急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大家都如此乏力?是不是有人下毒?”
另一个声音则颤抖着回答:“将军,王某也…… 也不知道啊,今日未曾有何异常之处啊。难道是我们之中有内奸?将军,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钟楚洲听着里面的对话,心神一转,伸手指轻轻戳破窗户上的纸,动作轻盈且隐秘。他透过那个纸洞看了看里面,只见屋内有几人也是瘫软在地,毫无反抗之力。桌子上还趴坐着两人,其中一位是大约三十多岁,身穿宝蓝色华丽常服的中年男子,其面容有着鲜明的张家人的特色。此刻他眉头紧锁,脸色铁青,正奋力地想要撑起自己已然绵软无力的身子,然而全身使不上劲,只能徒劳地挣扎。另一边坐着身穿浅灰色长衫,一副文人打扮的瘦弱男子,大约有四十多岁,他更是完全无力,只能趴在桌上,勉强控制自己不会滑下桌子。
钟楚洲看清屋内的情景后,嘴角微微上扬,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在唇边绽放。他转过身对着墨青做了个释放信号的手势,眼神中透着冷峻与果断。墨青心领神会地点了下头,转身悄悄地退远了些,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响羽,拔掉塞子,只听 “咻” 的一声,一道亮光如流星般飞上了营地半空,然后炸开成了一朵绚烂的清莲,在夜暮初现的空中显得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