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季家格外的安静，但是宅子里的佣人来来往往，而到达季家主家的人也比平常多了很多人。
大门两旁破例一般，停满了黑色的轿车，上面坐着的人都是季家的重要人员，他们并没有打算久留的必要。
而且今天所有的车辆都不准开入季家主家。
季萧的葬礼完全是按历任季家家主的最高规格办的。
葬礼则完全是对内的，消息虽然已经对外放出，但是来参加的人都是季家内部的人。
真心送季萧的有几个不知道，但是确定季萧死亡情况的却是他们的每一个人的目的。
毕竟站错队这件事在世家大族里是格外可怕的。
当然萧家的人也来了，只不过都是和季萧从前关系比较密切的人。
其中就有季萧的外婆和姜灵，而萧家父子因为萧老爷子出了意外而忙着处理萧家的内部事宜，就没有赶来。
而此刻其中的一辆车里，有两个熟悉的人影。
“您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小黑看着穿着一身黑衣的利唯，话里话外都是劝阻之意。
“我当然知道，不过这么大的阵仗我肯定要来凑个热闹的。”利唯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说的格外轻松。
“可是......这可能是他们引您出来的圈套，不然为什么我们进入季家的车这么的顺利。”小黑帮利唯分析这利弊。
“你是觉得季萧没有死，还是觉得季家那两父子办这场葬礼就是为了报复我？”
“您明明知道还.......”
小黑看不透利唯怎么想的了。
“季萧到底死没死这件事确实存疑，但是季萧把自己的东西分别给了伤害她的弟弟和对她重要的路锦，从这看来，她自身的情况至少是不好的。”
“但是您也不能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吧......”
“我们不是都安排好了吗？小黑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按我安排来，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利唯看着没有带面具的小黑，人如其名整个人黑乎乎的，不过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硬朗，肃冷端正而有神。
明明和她一样大，却因为一句誓言，一直跟随于她，转眼间竟然这么多年了，身形也比自己大了一倍不止。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他是这么多年里唯一不离不弃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小黑也是时隔多年这么近距离，这么直视利唯。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从发誓那天起就成为了她的心腹。
而她从他发誓那天起，就成为了他的主人。
小黑看着利唯眼里的坚定，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知道他会帮她完成，不惜一切代价。
最终他还是回了一句：“我知道了。”语气带着点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落寞之意。
“这样才对，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想法。
只不过他们算准了我一定会来季萧的葬礼，而我自己肯定会来，所以其实我们双方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可是我就是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底牌，季萧不在的季家即使鱼死网破又何妨，本来我的目的里就是要毁了季萧在乎的所有东西。”
利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上手摸了摸小黑脑袋，放肆的揉了揉他的浓密而细腻的黑发。
他的头发和他体型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她一直知道，小黑的头发很软，反而是她的头发很硬。
随即她继续说道：“而这场葬礼会有她珍视的所有重要的人出席，除非季萧没有死，不然他们就活不了。”
利唯说到他们活不了时，眼里带着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疯狂和兴奋之意。
小黑垂眸任由利唯动作，双拳握紧又松开，他知道她的决定，所以她要是要他活着，他怎么会轻易死去呢？
毕竟她的执念亦是他的执念，就像许多年前那样，他不允许任何人违抗她的想法，不论好坏。
***
而此时季家主家里，季萧正和渊冀在花园里商量事情。
“你放心我把那个人带来了，绝对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嗯，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他们的埋伏，毕竟我不想季家的老宅有什么损失。”
季萧想着渊冀告诉她利唯的那些埋伏，心里带着点对计划的不确定性，毕竟她的记忆告诉她季家老宅不能被破坏。
“当然当然，不是还有路锦手上的那个东西吗？你也真是舍得。”
“没什么舍不得的，毕竟我做的事从来不后悔。”
渊冀看着季萧那始终冷淡的模样，感叹了一句：“我怎么发现你比之前还要冷了，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季萧没有回答渊冀的话，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行，您不说我也不问。”
渊冀看着季家花园里种植的花草，一看就是定期打理的，而且这些植株不仅有药用价值，还极其昂贵。
长时间的接触这些很难身体不好。
这么想着，看看他自己的家，跟个机关密室似的。
“你别说一想想事情要结束了，心里还是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季萧看着渊冀那势在必得的样子，面容依旧冷淡，没有想多说什么的欲望。
接着就就听到他生硬的转折，“所以我发现跟你家花园里让人心旷神怡的植株有关。”
渊冀提示到这里了，季萧还有什么不懂的，回了一句：“你要是想要种子，我会让戚启给你。”
“这......多不好意思，不过到底还是盛情难却，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渊冀的语气都是愉悦之意。
“嗯。”季萧回道。
这下渊冀总算感觉出季萧哪里不同了，之前要是自己这么说，她高低都要斜眼看自己或者是说一些听起来看似温和却带有威胁的话。
毕竟想从季萧身上拔毛，总归是有点难度的。
但是自从她这次回来，虽然她会反驳他说的话，但是毫不夸张的她讲话的神情变都没有变过。
之前还能看出点微表情，现在是一点都看不出，尤其是感觉他只是参与着这件事，并没有把自己带入进去。
于是他仔细的打量起季萧来，就发现她的眼神冷淡的吓人，仿佛大脑是被提前设定好的程序，而她是一个正在执行指令的机器人。
“你不会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怎么看起来比以前冷淡了不少。”
“没有，你多想了，尽快把事情处理好就行了。”
季萧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她的记忆里有他们所有人，知道他们的行为习惯，只是缺少了点她排斥的那种所谓的感情。
“不对，你看路锦的眼神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好像跟看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唯一有点区别的就是，你看她的时候比看我们认真专注。”
渊冀想起来在山顶别墅看见她的时候，她那淡淡的模样，接着就是她看路锦的眼神，没有了从前的那种缠绵之感。
“连你也发现了，不过这才是原来的我，之前的我好像活得很累。”
季萧回溯着之前的记忆，她能感受到自己心脏在微微阵痛，她知道她之前肯定活得很累。
渊冀被她说的话，震惊到了，什么叫之前的她。
“你不会是个机器人吧？科技力量也不是这么用的吧，毕竟机器人和人还是有区别的。”
“不要再说废话了，时间紧迫。”季萧不想在和渊冀进行这种无聊的对话，直接说出这句话准备结束这个关于她的话题。
季萧看着渊冀，想着和她记忆里的人一样的聒噪，之前的自己不讨厌他吗？
“我先去阿锦那了......”
渊冀看着头也不回就离开的季萧，眼神里都是狐疑，到底怎么了？
可是她对路锦那充满占有欲的眼神也不似作假。
但他可能忽略了一个事实，本末倒置了，可能占有并不等于爱，只是爱人的一种表现。
而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里面就有他想要的真相，可是渊冀还是错过了。
是白药给他发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