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苏·Emiya,是当时候他来到了《崩坏三》的世界后,将自己原本的名字的其中两字,与友人的姓氏组合的名字。
原本的【最后的旅途】定在了他热爱的游戏里,他想从故事的开始来改变,想改变那些不美好的一切——也就是改写《崩坏三》的故事框架。
如今想来,北苏会嘲笑自己当时候的选择。
改变?你改变了故事的开头,那往后的故事会按你所想进行吗?
北苏的亲身经历是——失控。
逐火十三英桀的牺牲才换来五万年后的故事,北苏曾一度想改变英桀死亡的结果,但他发现,五万年后的未来已然被毁灭。
时间悖论这种东西,没有谁能说得清。
在故事的《第一章》前,北苏还很天真的去作出细微的改变。
关于奥托、关于卡莲、关于华等等——
他在这些人的百年千年的人生里留下痕迹,但无法改变他们。
最后,他邂逅无量塔姬子,成为圣芙蕾雅学园的一名教师,成为了休伯利安号舰长巴拉巴拉——
跟北苏最初的幻想一样,他邂逅了他的女武神们。
但真正的痛苦还是来临。
在旧文明时期造成的巨大错误让他不得不耗尽力量去修复,让故事回到原本的正轨,否则原本的一切就不会诞生。
在那个时候他就深刻认识到自己幼稚的后果。
所以他想以最大的可能性,让不美好的故事有最美好的结果。
《最后一课》,无量塔姬子的死促成琪亚娜·卡斯兰娜的成长,这是命定的过程,北苏以付出代价的方式不让无量塔姬子死去,并且封印其生命进入假死。
但也就是那时,他付出的代价就是对【无量塔姬子的感情】,也因力量的过度使用,忘记了自己对无量塔姬子使用假死魔术的事情。
最后的最后,一次次的战斗、一次次的牺牲,一次次【错误】的出现,让北苏根本无法应对而不得不过度使用【代价】。
其中就包括在虚数之树的厮杀、西伯利亚对【怨亡之律者】的战役、往世乐土等等。
他填平了很多遗憾,以不会破坏故事框架为前提尽可能去实现。
也因此,彻底失去了对曾经所热爱的感情。
但正如刚刚【斗篷】对星所说的,北苏是一个感情很热烈的人,但也因此在出现巨大感情空缺的时候,就会有其他的情绪涌入其中。
愧疚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北苏知道自己所做的后果,是伤害到了爱着自己的女武神们。
而崩溃的开始是在西伯利亚战场。
薇尔莉特·阿忒弥斯,作为北苏担任教师和舰长时的【秘书】兼任【副手】,是《崩坏三》世界里本不存在的故事人物,也是比谁都了解北苏的女孩。
她的存在对北苏的重要性,甚至超越了原本的女武神们。
但就因为她是北苏最信任的人,在丧失大部分感情的情况下,身为舰长的北苏为了拯救所谓的世界,贯彻因为感情缺口而诞生的扭曲的正义,而让薇尔莉特独自面对强敌。
最后,这个金色头发、犹如阳光一样温暖的女孩,死在了西伯利亚的土地上,尸骨无存。
也因此,更为强大的愧意和自责冲击着北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巨大的感情缺失已经几乎摧毁北苏的人格。
而现在。
那个本应该死去、在自己怀里化为沙砾的少女,却是站在自己的眼前。
北苏的呼吸有了停滞,直至缺氧产生的生理反应才让他回到现实。
薇尔莉特见到北苏如此狼狈的模样,眼中闪烁着不忍与哀伤,但也因为下定某个决心,才将决意代替此刻所有的情绪。
“呵,舰长,你这样我可不会感动哦。”薇尔莉特露出毫无感情的微笑,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既是你最可爱的薇尔莉特·阿忒弥斯,也是死而复生的——怨亡之律者。
当然,身为穿越者的你,听我这么一说,可能有了个大概。西伯利亚一战,薇尔莉特·阿忒弥斯的确死了,但死之前因为你的下令带着过载月光王座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她,的确是跟律者核心同化。
但不可思议的是,原本需要数十年才能恢复的【我】,某一天,却接收到了异常强大的扭曲的憎恨。那就是舰长,你跟【抑制力】,不,是跟女神号交易后,舍弃的感情。
舰长你的感情是最为热烈,也因此被分离出来的时候有了扭曲的自我意识,他们与我结合。
此刻的我,既是怨亡之律者,也是薇尔莉特·阿忒弥斯,又是——你自己。”
话音落下,许久的沉默后,北苏喘回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神有了一丝的清明,淡淡道“感谢设定补充啊——你,知道女神?”
薇尔莉特稍稍歪头,道“是啊。他们找到了我,当然,你的专属业务员并不知道。”
“所以。我现在,是要遭到自作孽的报复了,是吧?”
“嗯哼,不愧是舰长。”
一阵带着灼热的风吹过二人。
舰长与当初的副手相视许久。
最后,薇尔莉特终究是没有忍住心里不断翻涌的情绪。
她装不下去了!
是的!
装什么深沉!?
此刻,自己最想见的人就在前面!
薇尔莉特冲了上去。
扑倒了北苏。
然后,一拳又一拳毫不留情地打在北苏的脸上。
“你这个混蛋舰长!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穿越者!
你这个**的混蛋!
你以为用这种方式来拯救我们,我们会幸福吗?!
既然这样一开始就不要出现在我们的心里啊!
你知不知道!当时候你的态度、你的眼神、你的语气!对我们有多大打击?
你还想逞英雄?!
没有你在······我们又怎么有美好的故事?
知不知道我为了现在多幸苦??”
在薇尔莉特诉说着堆积已久的话语的时候,面容闪过一道道虚影。
那是北苏舍弃的东西——对《崩坏三》热爱一切的真挚的感情。
此时此刻,本应该因为【交易】而失去的最重要的东西。
抬起颤抖的手,将这个宣泄着的少女拥入怀中,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而下。
即使没有当初的感情,但记忆还是存在着。
在触碰她的时候,一段段记忆影像涌入北苏的脑海里,那是【斗篷】在虚数之海最深处复活的场景、与被【女神组织】的时候。
还有,在《星穹铁道》的时候。
之所以一次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是因为她在尝试着不断刺激自己,曾有多次几乎要暴露出身份。
但由于北苏的心理创伤而自动屏蔽了这一事实。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
让北苏【去死】,在死亡的世界里,才有可能性。
而此刻,薇尔莉特要做的,就是让北苏重新找回曾经的感情。
那就是——杀死此刻出现他面前的【怨亡之律者】。
“所以说,舰长,你下得了手吗?”薇尔莉特额头抵在北苏的胸膛上,淡淡问道“又是这种狗血剧情呢。杀死我,破坏律者核心,把原本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要回去。”
经典的选择题。
杀死薇尔莉特,可以拿回自己曾经交易掉的东西。
不杀死,那薇尔莉特就不会消失。
怎么办?
话音刚落,身下的唯一的绿洲猛然化为炼狱。
此刻,他们处在的地方,是当时候被毁灭的西伯利亚的一处小镇,也是薇尔莉特死去的地方。
只不过前方,有着一扇崭新的门。
在一瞬的眨眼间,北苏已经从刚刚的躺在地上变为了站在那扇门前。
薇尔莉特重新戴上了斗篷的帽檐,牵起北苏的手。
【投影·开始】
这一次的魔术展开根本不受北苏的控制,被投影出的是一把朴实无华的短剑,北苏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任由薇尔莉特抬起自己的手,将短剑的尖端抵在她的喉咙。
“舰长。我已经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等、薇尔莉特!松手!”
“你太墨迹了,我已经等不下去了。”
“你——”
“而且,我可没说,杀死我我就真的死了。”
这个急刹车瞬间让北苏差点绷不住。他真的要崩溃了。
当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薇尔莉特已经拿着他的手,让短刃贯穿自己的咽喉。
这个场景,亦是当时在西伯利亚时,薇尔莉特最后死亡的模样一样。
而身后的门,此时自己打开。
里面有一道光芒,吞没二人。
“从现在开始——是《崩坏三》的时间。这一次,由我们拯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