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琼枝看着四周团团围聚的众人,开口道,“瑞楼第二层明日开放,欢迎大家!”
“三日之后,在城郊的庄子上有马球场,也欢迎诸位赏光!”
众人一听她在这关键时刻居然是说这种事,忍不住笑了。
果然,温淑令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濮琼枝说完这一番话,又吩咐谯掌事,“今日是好日子,尤其是在瑞楼受的封赏。”
“小人明白,今日客官一律九折,每一桌客人赠送一份小食。”谯掌事已经很成熟了。
他现在也明白了,该花钱的时候一定不能抠搜,这样才能留得住客人。
至于花出去的这些钱,只要来的人够多,何愁不能回本?
濮琼枝原本以为这次皇帝没那么容易赏她的。
毕竟,她已经接连好几次封诰了。
思来想去,她觉得应该是沾了如贵妃的光!
“方姑娘,还有事情吗?”濮琼枝看着原地面容扭曲的方妙竹。
这姑娘还是藏不住事儿。
瞧瞧,这模样,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濮……温淑令人,恭喜了。”方妙竹这才将自己的表情收回去,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句贺。
她差点忘了,她这次过来是准备拉拢濮琼枝一起对付裴晚晴的。
她可不能任由裴晚晴在宫里头为非作歹,可她又是在没能耐出入宫廷,更不要说在宫里头安插眼线了。
濮琼枝莞尔,“多谢方姑娘。其实,方姑娘若是也像妾身一般,将心思花到生意上,说不定能取得远超过妾身的成就呢!”
“……”方妙竹听到她说这话,脸色有些不自然,“令人这是什么意思?民女不太明白。”
“妾身就是说,方姑娘的话本子写的好,也消耗了一些时间创作。毕竟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濮琼枝这话已经指向很明显了。
方妙竹当即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是,是……温淑令人说的是。”
她这会儿背后全都是冷汗。
难道濮琼枝也会在背后看她写的话本子?
还是说……她知道了小报那些文章都是自己写的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瞬间被呛到。
濮琼枝躲得飞快,险些被她喷到。
“方姑娘这是怎么了?没事儿吧?”她亲自上前给她顺了顺背。
方妙竹直接被吓得飞快躲开。
她记得书中有过这一幕,她替一位女配顺背,结果对方口吐鲜血……
濮琼枝愣了愣神,“看来方姑娘是无碍的。”
“呵呵,没事,就是呛到了。”方妙竹强忍着不适,笑着回了一声。
濮琼枝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方姑娘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妾身这边生意上还有些事情要忙。”
她话音落,一旁的晏儿极有眼色地插话,“夫人!您这边账册还没理,还有庄子那边的事情都等着您去决断呢!这都快到饭点了……”
濮琼枝甚至都没有数落她多嘴,只是看着方妙竹,笑容不改。
“若是令人实在忙碌,民女改日再登门吧。”方妙竹哪里看不出对方这是在赶人?
濮琼枝扬了扬眉。
她不认为她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
瞧着方妙竹的模样,也不像是会和她合作生意的。
所以,她要说的十有八九都是关于九皇子,亦或者裴晚晴的。
如若不然,她们之间就只剩下恩怨。
想来方妙竹先前吃过几次亏,也不会想要和她当面对上的。
濮琼枝干脆没接她这句话,只是微笑。
送走了方妙竹后,濮琼枝果真出了门。
三日后,马球场就要开了。
濮琼枝必须得去紧盯着不能出岔子。
上回的事情到现在还没发现凶手,濮琼枝打算让南宫嘉玉也出席。
到时候,在马球场上伺机而动,抓一抓幕后黑手!
这一路上的守卫多了很多,恐怕这事儿对晋南王来说也是一种挑衅。
在他的王府地界附近,一个诰命夫人就这么被刺客伏击了,他的老脸都要丢尽了!
丁沫沫前两日还来瑞楼打包了肘子回去,说她爹最近食欲都不好了,从前一顿五碗饭,现在只能吃下两碗……
她最近也是忙上忙下。
濮琼枝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人,不管出钱、还出力。
没等走到庄子里头,濮琼枝就听见了丁沫沫咋咋呼呼的声音。
很快,那声音愈发靠近,“你们是什么人?说了多少遍了,马车不许过来!”
“郡主好威风!”晏儿掀起车帘,露出濮琼枝饱含笑意的脸。
她一出现在场上,后头被丁沫沫骂的狗血淋头的伙计们纷纷松了口气。
柔嘉郡主的脾气也忒暴躁了!
稍微有什么让她看不过眼的,就抓着你往死了骂!
这几日本就忙乱,时间都快赶不及了,可他们都快要被郡主折磨疯了!
丁沫沫一看是濮琼枝在马车上,原本的威风瞬间泄了劲。
不过很快,她又理直气壮地数落起来,“我说濮琼枝!濮少东家!温淑令人~!你这阵子忙什么呢?!”
“马球场连你人影儿都不见!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忙活!您好歹问上一问?全然就做甩手掌柜啦?知道的说是我们合资,不知道的还以为本郡主成了你家长工呢!”她说着,撇了撇嘴,很是不高兴。
濮琼枝也丝毫不放心上,“郡主日日都来瑞楼吃饭,难不成瞧不见妾身?”
“若是马球场有事,自然会有人告知于我。既然无事,妾身的银子也不是白给的!”
此言一出,后头的众人也纷纷点头。
他们这些人一向都是如此,拿钱办事,从来都不拖拉的。
更何况,他们好多都不是濮家的人,是孙掌事临时调派来的“壮丁”。
总不好拿他们当濮家家丁一般使唤吧?
可偏偏这位是郡主娘娘,他们这些人开罪不起。
幸好,这些活儿也快要干完了!
“可我母妃说了,交待下头做事,信任是一方面,也得时不时来瞧上一瞧!”丁沫沫不解。
濮琼枝失笑,“是得瞧,尤其田庄、铺面,时间长了不管不顾,难免有人生出异心。”
“可这庄子总共没花多少时间修建,用的什么都是现成的!不过是临时让伙计们帮着布置一番,今日就是交付的时间,若是不成,他们也交不了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