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雪呆萌的站起身,如果她身后站着的不是唐心,或许沈书尧还能第一时间发现杨思雪的神情。
“咳咳咳……”沈书尧像是受了什么巨大刺激,看着对面的人突然咳嗽起来。
“沈总您没事吧。”杨思雪皱眉,心想自己就算不是沐清第一美女,但也绝没丑到让人说不清话的地步。
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心底已经默默给沈书尧贴上了一个不好的标签。
“沈总好。”唐心干巴巴的跟上一句。
沈书尧没理会杨思雪,但听到唐心的声音却咳得更厉害了。
此时沈书尧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心想这又是在玩什么东西?放着好好的名衔不拿着用,喜欢玩“微服私访”这一套?
唐心双手插进裤兜里,内心深处感到一阵无语,嫌弃的移开了目光。
一旁的杨母看向沈书尧的目光多了几分匪夷所思,喃喃说道,“沈总年轻有为,但喝酒还是要注意身体。”
“不是,我……”缓过劲后,沈书尧终于能正常接收唐心眼神的暗示,连忙附和着,“哈,您说得对,看来这酒确实得喝的有度才行。那个杨总我就不在这陪您了,我到门口接会人。”
“嗯。”
沈书尧刚出门口,唐心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不远处沈书尧又往里看了几眼,寻找唐心的身影。
这贼眉鼠眼的动态,引来了旁边工作人员的友好询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抓奸的。沈书尧哈哈两声,连忙拒绝。
沈书尧:你在搞什么?
唐心飞快的点着键盘:过来看看,待会就走。
沈书尧:我不是说这个!你怎么跟着杨总进来的?当初给发了请柬说不来的是谁?
唐心:机灵点,别露馅。
沈书尧:。。。
杨思雪坐在一旁静静的望着,观察着唐心。但秀美的眉毛轻轻皱着,暴露出了她内心的真实疑虑。
唐心一个学生,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来跃星集团晚宴,如果杨母不出面,她原本是要借谁的名义进来?是校长吗,为什么校长会如此偏袒于她?
杨思雪想不明白。
换了旁的人,若是有此疑虑,怕是早就开始在背地里查人了。
但唐心是个特别的存在,饶是俞谙,也查不出更多东西。那资料翻来覆去的看,也只能看出是一个普通遗孤。
质疑的种子在心底快速生根发芽,长成了不可忽略的参天大树。
发完消息后,唐心跟杨思雪两人相视一眼,但都无话可说,一时之间气氛怪异。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唐心将发绳解开,微卷的发丝倾斜而下,带着一股洗发水的清淡香气,温和不引人注意。
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被安排去了靠前的位置,可旁边坐着一个杨思雪就不好办了。
她抓了抓额前的碎发,起身弓着背去了更加角落的位置。
就冲杨家的声望,待会免不了要碰见一些熟人,索性离远些。
“喂,你去哪?”杨思雪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唐心的衣摆,眼露惊色的小声喊道。
唐心:“……我社恐找个偏位坐会。”
“今天你是跟着我们进来的,别给我母亲惹祸行吗?”
唐心沉默了好一会,点点头离开。
虽然杨母素日对杨思雪都是高标准严要求,但杨思雪也并非是个傻子,事关母亲的名誉,她这个作女儿的不敢掉以轻心。
思虑了好一会还是选择跟了过去。
看到杨思雪跟过来的时候唐心显然有些恼了,“你跟着我干嘛?”
杨思雪抱臂,一脸冷色,“前两日咱们刚闹了不愉快,眼下你借着我们家的名誉来了宴会,指不定要惹乱子报复我,我必须看好你才行。”
唐心憋着一口气,想着这孩子真的是被迫害妄想症,当谁都跟朱珠似的?
她勾唇说:“报复什么,你母亲刚刚不是说你老在家提我?给我形象立得这么好,我谢谢你还来不及。”
“……”
萧录衍在前边跟着萧父认了半天的叔叔伯伯,果汁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好不容易才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撤出来。
结果扭头就发现了唐心和杨思雪坐一起。
这惊为天人的一幕让他忍不住八卦的心,上去就是一阵啧啧称奇。
“哟呵,您二位还坐一起了?!这什么情况。”
两人在听到声音时都不由面色一僵。
看见萧录衍那张脸,杨思雪气就不打一处来,二人家世相仿,经常被放在一起比较。
再加上萧录衍大大咧咧,没个正形的性格,俩人同个学校,时间久了杨思雪也越发讨厌他。
萧录衍“切”了一声,转而看向唐心,戳了戳她的肩膀,嬉笑着,“喂喂喂,唐心啥情况啊。”
唐心嗷了一声,终于开口:“她妈给我带进来的。”
“她妈?就那个严肃板正得堪比教导处主任的那位杨阿姨!”萧录衍眼睛瞪地老大。
整个沐清市谁会不知道杨家这“双杨”的厉害?他们两夫妻都姓杨,早年间倒货起家,俩人相互扶持,奋斗多年才有了如今这沐清最大的海贸公司。
这些年来,不知道是多少创业人的励志典范,同时更是人人都称赞的模范夫妻。
但因为杨夫人杨总的性格颇为强势,所以经常受到旁人的议论,说她的脾气没个女人样,行事更是不近人情,比男人都狠。
可是那些人都不约而同的忘了一个道理,一个底层百姓要想杀到上层,就不可能再拥有所谓的“柔情似水”。
眼下萧录衍听到说杨总会随意带个无名小辈赴宴,简直比听到苹果树上结西瓜更让人惊恐。
“萧录衍你说什么呢!”
他一时激动,竟然忘了人家女儿就在旁边,连忙捂住自己嘴巴,含糊不清的对着两人说着:“艾玛,我先上个厕所,等会聊哈,等会聊。”
“你回来!”
二人争闹间,夹在中间的唐心,平静的视线已经越过人流,看到了人潮中的赵前。
几年未见,他的头发却是白了那么多。
觥筹交错间,眸光已经不见当年神韵,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与世无争的淡然气息。
“赵总近来身体好啊?”一个穿着体面西装的男人举着酒杯上前,欠身询问着,做足了晚辈的礼仪。
赵前笑得和蔼,“身体好呢,看见你们这些年轻人神采奕奕的样子,我心里是更开心了。”
“那就好,我爸刚得了一好茶,正等着找机会与您老一叙呢。”
赵前眼睛一亮,很是欣喜,“嗯——那感情好。听说你爸前段时间住院了,眼下好些没?”
“已经好多了,眼下在家休养着,老盼着跟您唠唠呢。”
“那就好,所以说年纪大了还是得多保养身体,把事情交给年轻人做,自己也松快些不是?”
年轻人点点头,连忙附和。
与大家寒暄片刻后,赵前终于走上了台,拿起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