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
“嗒嗒……嗒嗒嗒……嗒”
秦凡轻快地操纵着手指,在键盘上来回跳动,目光敏锐地在电脑屏幕上,捕捉着资料。
“川口组和香山会……”
秦凡眉心蹙了蹙,小声念叨起来。
果然,不管自己再怎么搜寻,也只是看到对方想给世人看到的信息,根本无法接触这两个黑社会组织,更深层次的东西。
“哐啷——”
狭小的窗户附近,传来不锈钢碗碰撞的声音。
是那只大白猫吗?
秦凡屏息凝神地竖起耳朵,关注外边的动静。
秦凡除了喂食猫粮以外,偶尔会把菜里的肥肉或者鸡腿什么的荤菜,放在有猫粮的饭盆里,给白猫加餐。
而一直都是将饭盆一扫而光的白猫,从上周突然开始,只吃猫粮。像鸡腿之类的荤菜,它都会紧紧叼在嘴里,跑去其他地方。
秦凡感到很奇怪,尝试过几次跟踪它,但由于白猫总会穿过好几个小洞,所以最后都会跟丢。
秦凡思考再三,就买了一个二手的猫咪记录仪,将其固定在大白猫的脖子上。
而现在,不锈钢碗响了,说明大白猫在叼食,正是自己观看现时录像的最佳时机。
“路,小道,洞——还是洞……”
终于,在穿过五个小洞后,大白猫来到了一个用砖头切成的破烂小屋。
这个破烂小屋被遗弃它的主人,用生锈的大锁给死死锁住了。巧的是,门的左下角,有个破了个口子的小洞,刚好适合大白猫钻进去。
里面很黑,只能通过从外面射进来的几束阳光,才能勉强看清。
摄像头晃来晃去,大白猫正叼着大鸡腿左右张望。
“喵?”
一道微弱的猫咪声音,从斜对面的纸箱里传来。
大白猫一蹦一跳地避开障碍物,将叼着的鸡腿,小心翼翼地放到纸箱旁边,爪子耷拉在纸箱上方的边缘处,眼睛朝里面望去。
这一刻,秦凡才通过记录仪,看清了这一事件的真相:
纸箱里,一只三花猫正斜躺着,虚弱地喂养着肚子前面的三只小奶猫。
如果没有安装这个二手的记录仪,秦凡可能只会认为白猫有藏食的习惯。
秦凡打算联系附近的流浪猫救助站,毕竟流浪猫在户外繁殖壮大,对流浪猫本身、附近的居民,影响都不会好。
秦凡瞄了一眼电脑上的画面,思索着:寻求白猫的真相,可以采用二手记录仪;但,寻求香山会和川口组之间隐藏的矛盾,该怎么办?
“仍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
就在秦凡陷入沉思时,手机铃声却打断思绪响了起来。
秦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陌生的电话号码。
犹豫片刻后,接通了电话:
“秦凡,是我,李子雄。”电话那头,传来李子雄久违的低沉的声音。
李子雄?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啊,他是黑客。
但为什么不直接通感呢?打电话多费钱?
秦凡大脑飞速转动,由于从小就没有资金支持,所以在某些方面一直过得比较节俭,对于李子雄选择打电话而不是通感,感到有些不理解。
难道……是通感不了?
——
一天前,意嗒黎。
在意嗒黎待了半个月的李子雄,趁着师兄坂本苍介出去买饭,终于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帮助尹丽娜掩盖背景、同时也是坂本苍介的老板——坂本政信的资料。
坂本政信?坂本……?
有这么巧吗?
“咔嚓——咔嚓——”
李子雄迟疑了仅仅两秒,就继续熟练地将坂本苍介和坂本政信之间的秘密通信,一一拍下来,转化成文本,发到自己的电脑上。
为什么……这种秘密通信,看完没有烧掉呢?
李子雄拍完这些秘密通信,还将这三份纸质文件,用坂本苍介卧室里的打印机,分别打印了三份。
“咚咚——”
身后,突然传来两道敲门声。
李子雄将文件藏在衣服里面的内兜里,转过身,阴森地盯着站在门口的人——坂本苍介。
“哎哟~师弟,你别这个样子。”坂本苍介抿了抿唇,无奈地说道。
接着,走到屋里,拿着杯子接了一杯可乐:“恩,你被我发现——所以你输了。”
说完,仰头将可乐一饮而尽。
“duang——”
杯子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坂本苍介走到电脑跟前,瞄了一眼没有异样的屏幕,拍了拍李子雄的肩,说道:
“唔,但是,你趁我不在,把资料都完整发了出去……所以你赢了。”
“……”
李子雄幽幽地盯着坂本苍介,没有回应一句话。
这位师兄,性格古怪、下手残忍,选择对他保持沉默,是在那共度的几年时光里,李子雄悟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唉——又不说话,前段时间还挺像个人的,怎么现在又一副阴风阵阵的样子?”坂本苍介朝门外走去。
“你走吧。”站在门外的坂本苍介,扶着前额,朝李子雄挥了挥手。
坂本苍介不会主动说谎……这是他真心想让自己走。
李子雄脚步沉稳地走到门外,然后定定地站在坂本苍介跟前,轻声问道:“你怎么办?”
坂本苍介两手一摊,转身面向护栏:“能怎么办,还能杀了我不成?”
坂本苍介吊儿郎当的模样,让李子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是一同在黑客宗师手里毕业的、唯一的一个师兄,真没了……也确实可惜。
“我调查了很多……这个人的手段非常狠毒。”李子雄背对着坂本苍介,像在说废话似的好心提醒道。
“哐——”
坂本苍介双手重重地拍在护栏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一个是我亲人,一个是我师弟……你们想怎么做,我都不会阻拦。”
亲人?
李子雄回过头,带着疑惑,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坂本苍介。
“哈哈——现在的表情倒是没那么阴郁了。”说完,坂本苍介又望向远处。
师兄坂本苍介,是个家境殷实、随性洒脱、对名利什么的都很不感兴趣、像蒲公英似的随处漂泊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被任何东西所牵绊。
坂本苍介沉默良久后,说道:“通过那份资料,你应该也大概猜到了——那人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