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开动不久,麦哲电话就打了过来。
不知为何,骆卿州不太想接,他直觉麦哲这时候来电话准没好事。
手不听使唤似的,接通了电话。
耳边传来麦哲极为不悦的声音,“骆卿州,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对我朋友吆五喝六,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实话告诉你,如果景溪只是我的普通朋友,我或许可以考虑顾及你的感受,和他保持距离。但是,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我不会因为任何人疏远他,何况是你?”
骆卿州沉默不语,听着他的训斥,心里越发难受起来。
见他不答,麦哲愠怒道:“如果你幼稚的嫉妒心受不了,那就离我远点!”
骆卿州依旧没回话,眼眶又红了。
他长时间都没为自己辩解,麦哲等得有些烦躁,就在他觉得没意思想挂电话时,耳边响起骆卿州喑哑的声音,“我还以为,你又把我拉黑了。”
“什,什么?”
骆卿州自嘲一笑,声音嘶哑难听,“你,除了责骂我,还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这下,轮到麦哲沉默了。
骆卿州默默地将脸上的眼泪拭去,破涕为笑,声音低沉干涩,“我喝多了,发酒疯而已,你别放在心上,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话音一落,他果断挂掉了电话。
车窗降下一半,晚风吹得眼泪掉得更凶了。
他伤心欲绝的心如同凋零的玫瑰,心碎如木材裂开一般,顺着纹路自上而下完全开裂。
司机大叔从前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后座的乘客,心想,又是一个失恋的年轻人。
麦哲的表情有些凝滞,简直不敢相信,骆卿州挂了他的电话?
他凭什么挂自己电话?还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麦哲心里突然很闷,甚至有些恍惚。
他就这样把骆卿州赶走了,遂了自己的心愿,可为什么依旧高兴不起来?
麦哲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旁的桌子上,“妈的,到底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理亏的人是骆卿州,莫名愧疚的人反倒成了自己,真是倒反天罡。
他住的这个小区采用的是五恒系统,恒温、恒湿、恒氧、恒洁、恒净,室内空气品质趋近恒定,明明是舒适健康的家居环境,麦哲也刚洗澡出来,却觉得身上很热,心情也十分躁动。
骆卿州不仅挂他电话,居然还说不想和他说话,真是好大的狗胆。
一直以来,巴巴地凑上来,怒刷存在感的人不是他吗?现在犯下大错后,反倒清高起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
拒绝在生日会上喝酒的麦哲,从自己的酒柜上拿出一瓶酒,一个人小酌起来。
只喝了两杯就停下了,麦哲还没失去理智,他为了保护嗓子,极其自律,烟酒都是尽量不碰的。
他躺在偌大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骆卿州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响,严重影响他入睡。
麦哲辗转反侧,又生气又烦躁,拿出手机浏览奢侈品。
最后,他给自己买了一块1600多万的名表。
转念一想,音响坏了,损失了一笔巨款,现在冲动消费又花出去快两千万,真他妈血亏。
麦哲捂住了脸,“我果然疯了。”
他竟然因为一个臭小子,造成如此大的经济损失。
不过他也没有退掉那块表,下次走红毯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