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卿州在原地坐了许久,才起身去洗漱。
因为他不会做饭,所以点了两份早餐,还特意帮麦哲选了清淡的。
骆卿州将早餐都放进托盘里,还倒了一杯热牛奶,端进了麦哲所在的客房。
麦哲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连眼睛都没睁开。
骆卿州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轻声提醒道:“哲哥,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麦哲不为所动,依旧紧闭着双眸。
骆卿州暗叹了一声气,“哲哥,我知道你醒着。”
说着,他正要伸手去摸麦哲的脸。
麦哲睁开眼睛,猛地挥开了他的手,冷声道:“别碰我!”
骆卿州的手顿了顿,默默收了回去,“好,不碰,那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麦哲把脸扭了过去,恶声恶气道:“我他妈看到你这张脸就恶心想吐,怎么吃得下?”
面对他的恶言恶语,骆卿州心里很不是滋味,耐着性子道:“不吃东西怎么行?”
笑话,只要骆卿州放了自己,麦哲自会吃喝,绝不亏待自己。
麦哲冷哼了一声,“老子看见你就没胃口。”
骆卿州眼神黯淡,垂下了眼帘,“那我出去,等你吃完,我再进来收拾?”
麦哲坐了起来,一脸怒火,“骆卿州,你这样有意思吗?你到底想关我多久?你能耗得起,我可耗不起,我来郾州城是工作的,不是来和你玩过家家的!”
骆卿州试着解释道:“我的本意并非是关着你,只是想要一些两人独处的空间,你总是被太多人围着了,没有我的位置。你不待见我,我别无他法才会这样,我只是太爱你了……”
麦哲气笑了,“真是个很好的借口,任性妄为,胡搅蛮缠。骆卿州,你这畸形的心理和莫名其妙的独占欲,还有你所谓的爱,都让我承受不起。”
“我不喜欢你,也没招惹过你,拒绝你也是直接了当,你为什么还要死缠烂打?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爱?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骆卿州沉默了一瞬,低声问道:“哲哥,你见过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可以付出生命的吗?”
麦哲嗤笑道:“没见过,娱乐圈没有这样的感情,全世界也没几个。”
骆卿州直视着他风流的桃花眼,正色道:“我见过,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懂爱?反倒是你,请好好正视我对你的感情。”
麦哲一把揪住骆卿州的领子,咬牙道:“你真是油盐不进,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骆卿州简直心理病态,行为扭曲,无可救药了。
骆卿州反握住麦哲的手腕,深邃的双眸满是哀伤,“麦哲,你可以和所有人有说有笑,为什么偏偏对我态度这么差?”
“你自找的!”
麦哲用力甩开他,“给我滚!”
骆卿州的心脏抽痛不已,他站了起来,“那你好好吃东西。”
麦哲一把将托盘扫到了地上,怒道:“带着你的东西,给我一起滚蛋!”
骆卿州的身子顿了顿,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去收拾撒了一地的食物。
他心里难过极了,脚步有些僵硬地离开了客房。
面对麦哲,他彻底没辙了。
麦哲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气得心脏隐隐作痛。
他从小自由奔放惯了,进入娱乐圈后收敛了不少,把那些锋芒都敛了,尽力展现自己成熟魅力的一面。
麦哲从未想过,自己的脾气可以糟糕到这种程度,仿佛自己温文尔雅的一面是错觉。
他向来不喜暴力,但在骆卿州面前,他暴露了自己所有的坏脾气,不仅对他恶语相向,还动手打他。
麦哲都表现得这么差劲了,骆卿州竟然还不肯放过他,这是造了什么孽?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
郾州城,骆氏集团大厦。
骆茗州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戴着一副价值不菲的金丝边眼镜,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
秘书拿着一个信封袋进来,“骆总,这儿有一份您的快递。”
骆茗州边接过边问:“这是什么?谁寄的?”
秘书摇了摇头,“不知道。”
骆茗州拆开信封袋,里面是一叠照片,拍摄背景是昏暗的环境,墙上独特的会所标志依稀可见。
骆茗州的手一顿,皱着眉头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照片上的人居然是他弟弟骆卿州,他和一个身高体形与他相差无几的男人在接吻,且骆卿州一脸陶醉。
这些照片都很模糊,且环境幽暗暧昧,不易辨别画面里的人。
但骆卿州是他弟弟,骆茗州自然能认出来,连同他亲的那个男人,也有几分眼熟,想必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大明星了。
真没想到,骆卿州竟然会去这种地方,还当众亲吻一个顶级Alpha,他那一脸恨不得把对方吞进肚子里的神情,看来真是陷进去了。
骆卿州在会所里动手打人的照片也有。
骆茗州看着那些照片若有所思,最后,他把照片收了起来,对秘书道:“查查这是谁寄的,还有这家会所的背景。”
“好的,骆总。”
“去吧。”
秘书正欲离去时,骆茗州补充道:“顺便查一下麦哲的身世背景,详细点的。”
秘书愣了愣,“麦哲?好像是个很红的明星?”
毕竟麦哲的宣传海报遍布全国各大小城市的公共区域,他长得又好看,稍微留意的人都会记得那张脸。
“就是他。”
秘书好奇地问:“骆总也对明星感兴趣吗?”
骆茗州结婚快三年了,一直对夫人宠爱有加,眼里容不下别人,整个集团无人不知。
骆茗州淡道:“照做就是。”
“好的。”
——
临近中午。
骆卿州进客房里把地上撒落的食物都清理干净,又端着午餐进来放到床头柜上。
只见麦哲依旧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
骆卿州坐在床边,轻声道:“哲哥,你这样不吃不喝不是惩罚自己吗?你就算再生我的气,也不要伤害自己。”
麦哲一动不动,懒得听他的屁话。
“哲哥,算我求你了,你起来吃一点东西吧。”
麦哲从一开始的暴跳如雷到现在的冷若冰霜,他不屑开口与骆卿州对话,连同处一空间,都让他倍感难受。
见他依旧没有反应,骆卿州攥紧了拳头,深呼吸,声音沙哑道:“麦哲,你真是有数不尽的方法让我难受。”
骆卿州接着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麦哲心里对骆卿州怨恨至极,他已经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了。
骆卿州自顾自道:“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舍不得强行标——记你。”
麦哲的真实想法却是宁愿骆卿州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有负担的感情不是喜欢,可骆卿州不明白。
骆卿州看着始终背对着他的麦哲,心脏处的闷痛越发的明显。
他们明明距离这么近,却感觉遥不可及,骆卿州伸出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
若是他触碰到麦哲,换来的肯定是他的拒绝与反抗。
骆卿州在床的另一边躺了下来,“既然你想睡觉,那我陪你。”
麦哲察觉到骆卿州睡在自己身边,便翻了个身,背向他睡。
他其实非常难受,除了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他的喉咙有些干也有些痛,估计是和骆卿州吵架,扯到嗓子了。
骆卿州平躺着,余光看到麦哲的动作,他眼神空洞地望向天花板。
原来这就是同床异梦,相对无言。
——
秘书拿着一叠资料进了骆茗州的办公室,“骆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骆茗州接过来一看,眉毛微微蹙起。
这家叫“本色”的会所,可真是个不得了的场所,他在郾州城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第一次真正了解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