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两口子在屋里扭打起来。
不过,却不是白天王紫如和刘湘琴之间那种撕破脸皮,而是和男人之间的“扭打”。
“我可没打算给宝儿再生个弟弟妹妹。”摸着黑,王紫如咬着牙闷声道。
双手却死死守着‘国门’,不让敌方来犯半寸。
闹了半天,男人最终还是躺回去,心中胡思乱想着,“你……,莫不是对我没那方面想法了?”
他都回家好多天了,可自从五年前他们悄摸的那几次,这都快忘了当初是啥滋味儿。
王紫如四平八稳躺在中间,扯了扯被子,侧过脸瞧了男人一眼。
“也不是那个意思,实在不方便,也没操作空间……”她忽然转过来,抱着男人的手臂,“宝儿醒了你还要不要脸皮?”
男人撇了撇嘴,心里埋怨的紧,嘴上却无言以对。
宝儿这孩子机灵,要是被他们的动静弄醒,这可怎么解释?
看来,必须带母子俩去部队,否则他这个幸福生活白瞎了。
翟惜墨什么也没说,顺势搂住妻子,嗓音有点沙哑,“睡吧,再闹,可能真会吵醒孩子。”
可王紫如脑子却十分清醒,她扬起脸蛋,“五年前,你为什么会娶我?”
“是不是因为我逼你那个,所以你才决定跟张康妹妹退婚?”
“还好意思提过去的事情!”
男人低声训道,并不打算回首过去。
想当年,他和王紫如好上了之后,王紫如听说他与张康妹妹打算结婚,便跑去张家,替他退了那门婚事。
因这事。
在翟惜墨到了部队第二年,老战友张康也进入他们这个部队,所以对张康格外关照。
但原本好感度降至冰点的两口子,却因为彼此袒露了一点心声,感情迅速升温。
翟惜墨心里暗忖,一定要趁在老家休假的时间,和妻子把感情建立起来,休假结束,带她返回部队,家属院那些长舌妇才不会在背后非议。
他也有所耳闻,家属院里面住的那几位上司的妻子,可不是普通女子。
更有一位首长的夫人端庄华贵,因她娘家是大家族,背景雄厚,所以他这位夫人读过书,自小见过世面,说话做事深得人心。
“到时,回到部队,还得带上妻儿去拜访首长,让首长夫人提点一下王紫如。”
如此思虑着将来之事,男人渐渐阖眼。
翌日早上。
翟家院子很早便是高声喧哗。
上梁前一天,有许多事情得做,老大翟青松请的七八个工是一大早便来到翟家院子,开始做工。
灶屋里面也是烟熏火燎,刘湘琴破例去镇上买了猪肉回来。
又跟村里刘湘琴玩得好的邻居家,挖了萝卜和白菜。
所以可以做出几个像样的炒菜。
“妈妈,昨天晚上我做梦啦。”早上,王紫如把孩子从暖和的被窝抱出来穿衣服,孩子揉着眼儿笑眯眯的说。
王紫如笑问:“梦到什么了?”
“我梦见吃鸡肉哩。”
“哦,你想吃鸡肉?”王紫如回头看了看已经起来的男人,男人正站在床前整理衣装,一身军装穿在身上,脊背挺拔如松,格外帅气俊朗,“宝儿爸,吃了早饭你去捉一只母鸡宰了炖汤。”
翟惜墨回头,“今天可能得帮大哥做工。”
“他不是明天才上梁吗?”
“今天需要把所有上梁的东西全部搬进院子,明天一早就要上梁盖瓦,”翟惜墨想了想,“好像今天要开始打灶,听大哥说,他计划在他们的新灶屋用水泥和砖块修一个水缸。”
王紫如一听男人这番长篇大论,知道今天想让男人动手宰鸡是没可能。
回头,看到儿子略显失望的小模样,安慰道:“没事,妈妈会宰鸡。”
男人听到女人要自己宰鸡,“等两天再吃鸡。”
他不想看到女人胆量小,抓到鸡,也不敢下刀子。
王紫如并不知男人心中所想,笑道:“区区一只母鸡而已,一刀搞定。”
这话,不禁让男人脊背一冷。
一家子开门出来洗漱时,老大翟青松已经在堂屋招待请的工吃饭。
这几天建房子,老二两口子也在帮忙。
所以连同老二家的两个丫头,也都是跟着在老大家吃饭。
翟青松走到屋后,看了看三弟,有意想叫他一起吃饭,吃了早饭,上午才好意思叫他帮忙挑砖干活。
恰好看到翟惜墨拿着漱口搪瓷缸,蹲在茅草棚灶屋后面漱口。
王紫如拍着儿子从偏房出来,见状,“大哥你找宝儿爸?”
“呃……”翟青松看到弟妹,不敢当着王紫如请老三给他帮忙,正要转身出去。
翟惜墨回头看了看大哥,“大哥你们先吃饭,待会儿我煮碗面吃了就去帮忙。”
老大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弟妹,轻点头,转身回到堂屋坐下吃饭。
王紫如知道男人当天要给大哥家帮忙,给他一个人先煮了一大碗鸡蛋挂面,然后才他们娘儿俩煮面。
看到刘湘琴,两妯娌也没讲话。
吃过早饭,翟惜墨脱下军大衣,到院子里面帮忙挑砖。
王紫如剁了一把青草,洒在鸡圈喂鸡。
“妈妈,你会杀鸡吗?”宝儿站在鸡圈旁边,盯着三只母鸡啄食,忽然觉得家里只有三只母鸡了,得留着母鸡下鸡蛋。
“会啊,今天真想喝鸡汤呀?”王紫如笑着抚摸儿子的脑袋。
宝儿扬起有些红润的小脸蛋,“妈妈,还是留着吧,以后我们每天早上就可以吃鸡蛋挂面啦。”
刘婆子端着一碗挂面从灶屋出来,看到母子俩站在鸡圈旁边,顿时表情一愣,以为王紫如今天要宰鸡。
这要是老三不在家宰鸡炖汤,她也不敢去王紫如炖鸡的锅里舀一碗。
刘婆子气了个半死,回屋关上房门嗦面。
后悔分家的时候,千不该万不该把家里五只鸡分给老三。
王紫如喂了鸡,收拾了一篮衣服去溪边清洗。
娘儿俩刚走到溪边,村里几个小媳妇也挎着竹篮来到溪边洗衣。
两个婶子占据了大石板上水源最多的位置。
看到王紫如牵着宝儿到溪边洗衣,两个婶子主动打招呼。
“哟,这不是宝儿嘛,又跟着妈妈来洗衣服?”
“宝儿你爸呢,怎么没跟爸爸一起玩?”
宝儿手里拿着小风车玩耍,听到这话,回道:“爸爸帮大伯挑砖。”
“啊?不会吧?”那位年过四十岁的婶子,神情一愣,“听说你大伯母才和你妈妈打架的,你爸还帮他们做工?”
王紫如把竹篮放在溪边地理位置较低的一处石块上,和另外两个小媳妇并排蹲在那里洗衣裳。
和两个小媳妇打了招呼,转头看了看上游的两个婶子。
“婶子!快别提宝儿大伯母了,省的她以为我在背后说她坏话。”
两个婶子笑嘻嘻的又聊别家的八卦。
旁边,那个去年才嫁进红梅村的小媳妇赵俊霞,已经是挺着快要生产的孕肚,只能跪在石板上搓洗衣物。
小媳妇长得身板厚实,脸庞略显黝黑,一瞧便是干活的好手。
赵俊霞亲切的和王紫如打招呼,俩人能在溪边洗衣裳的时候遇到王紫如,小媳妇面露兴奋。
“紫如姐,听我婆婆说,你会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