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钧轻笑:“基本信息就免了,直接进入正题,为什么要杀这些人?我记得你在洗浴中心的工资不低,虽然你未婚,但于昊谕对你很好,还介绍了几个对象吧?按理说,你的未来应该是很美好的,为何要自毁前程?”
速记员微微愣了下,随后快速写下图盛的基本信息,才转向图盛,等待他的供词。
图盛攥紧了拳头,继而笑道:“正是因为于老板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接着,图盛像讲故事一样讲述他杀害那些人的原因。
随着网络的发展,短视频的兴起,许多人开始在网上经营自媒体,拍短视频。于昊谕虽然不参与,却特别爱看。
然而,短视频的门槛很低,几乎任何人都能上传视频,导致网上杂乱无章的内容越来越多。
原本这些并无大碍,毕竟懂行的人都明白,那些假装不懂的人即使怎样也还是会装下去。
三个月前的一天,图盛给于昊谕送材料单,进门却发现于昊谕盯着一个视频流泪,直到走到于昊谕面前,于昊谕都没察觉...
图盛也看清了视频内容,原来是一名女主播为了流量,竟在烈士陵园前穿着和服跳起了某岛国的舞蹈。这是什么?这是对先烈的大不敬,是数典忘祖的行为。别说当过兵的于昊谕,就连图盛当时也是怒火中烧。
后来图盛特意调查了那名女主播,发现竟是桐乌市本地人,当下便火冒三丈,亲自找上门要求她下架视频,并向烈士道歉。
原以为女主播认个错也就罢了,没想到女主播不仅毫无悔意,反而对他破口大骂。
更让图盛愤怒的是,当时有几个路人出现,图盛为了让女主播道歉,大声揭露了她的所作所为,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听了后竟以“行为自由”为由反驳他,还说这是基本人权,一起指责他是“多管闲事”的人。
这一瞬,杜胜怒火中烧,返回住地后,他着手实施自己的筹划,誓要让那些数典忘祖的家伙付出代价,不单让他们死,还要让他们背负罪名而亡,即使到了阴曹地府,也不得安宁。那名女主播即是四位遇害者中的唯一女性,其余三位男性,无一例外,皆是那晚的在场者。
杜胜滔滔不绝了近半个钟头,才把整件事和盘托出,此刻,他已连抽七支烟,将最后一根丢给鲍钧,随即双手一举,笑道:“讲完了,遗憾的是最后一个还没解决,不过也罢了,来吧,把我带走,实话说,这些日子我过得如履薄冰,生怕事情败露,我不是怕自己,是怕给余老板添乱。但现在我知道了,我们的警察是真的为民服务,我也就心安了,至于最后一个,算他命硬,该死的!”
杜胜的一席话落下,警员们面面相觑,性情急躁的江越强险些掏枪再给地上的人补上几发。此刻,他竟觉杜胜的所作所为还不够解气。
江越强的感受并非孤例,其他警员也均陷入沉默,冯信军也不例外,他们对于杜胜的行为,是否管得对,心中满是疑惑。
鲍钧很快给出了答案,只见他动手铐住了杜胜,继而扶起他:“别担心,法律会给你公正的裁决,网络上的事,也会有个说法,走吧。”
杜胜长舒一口气,对着鲍钧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你是个好警察,也希望你能真正整顿好网络上的乱像,不然,对孩子们影响太大了。”
鲍钧应了一声,示意手下将杜胜带离。
与此同时,鲍钧的脑中响起系统的声音:“叮……核心线索确认,体质+1,现金增加60万。”
听到系统的提示,鲍钧愣在当场,眉头紧锁,望向杜胜的方向。
冯信军笑眯眯地走来,搭上鲍钧的肩:“想什么呢?案子不是破了吗?”
鲍钧嘴角抽搐:“你真觉得案子结束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冯信军面色一沉:“包队,难道真凶不是杜胜?”
鲍钧望着地上的受害者,道:“杜胜和案子有关联,但最多算是从犯。穆保新,你带人查清死者的身份,同时,核实杜胜所述的真实性,被害人的所有信息,包括生日,都要收集齐全。”
“是!”穆保新领命而去。
冯信军经历了由喜转忧的巨大心理落差,刚才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沉声问道:“包队,你的意思是,可能还会有受害者?”
鲍钧先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但冯队,还记得我们之前的推论吗?水、土、金三命的受害者都已出现,且围绕洗浴中心形成了一个五行布局,这第四位,不出意外应属火命。若推测成立,你觉得还会不会有凶手继续行动?”
“那杜胜为何要主动承担?他难道不清楚这案子的严重性?背黑锅的后果有多惨烈?”冯信军一脸困惑。
“杜胜与凶手的关系非比寻常,这案件或许就是杜胜一手策划,算了,现在只是猜测,先等穆保新的调查结果,万一我们的推测有误呢?另外,冯队,回头仔细查查杜胜的社交圈,特别是他特别在意的人,这可能是破解此案的关键。”
“明白,我马上办!”
……
上午十时,警局刑事侦缉队的会议室里。
穆保新将死者的资料置于桌面,向鲍钧点头示意。
鲍钧翻阅资料后,说道:“各位,尽管杜胜承担了所有责任,但此事远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目前,我们发现了三具尸体,调查发现,三位受害者分别是水命、土命、金命,这位新死者,不出所料,是火命。现在五行只缺木,很明显,我们的推断没错。因此,我有理由相信,真凶仍未落网,杜胜,不过是自愿出来顶包的。”
鲍钧话锋一转,望向冯信军。
冯信军领会其意,起身道:“关于杜胜所述四名受害者之前的行径,经调查,除女性受害者确实在烈士陵园前穿着和服跳舞外,其余三人与她毫无瓜葛,换句话说,杜胜在此处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