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兴平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穿衣的窸窣声:“你说万海国际完了?怎么回事?”
卢兴平得意洋洋地讲了一遍经过,最后说道:“现在滨海那边报告已经整理好了,最迟明天送过来,所以,老班长,小钧这次的功劳,怎么报上去好呢?”
“怎么报?照常写,我们照常批。”
“哎呀,不是,我的意思是,小钧之前还破获了一个网络七宗罪的案件,帮国家安全那边逮了个超级黑客,又搞定了天弘集团的事,现在又有万海国际,老班长,这三件哪一件都不简单,所以我问问,这次还是二等功吗?”
“嘶——”听完卢兴平的话,电话里再次传出倒抽冷气的声音,两人一时无言。
过了好几分钟,对方才开口:“申请一等功,我还得和局里商量商量,鲍钧这小子能力太强,不能按常规来,我看他的警衔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嗯?老班长,小钧今年才入队,到现在也就四个月,警衔已经从警员跳到一级警司了,再升就是警督了,十八岁的警督,进队半年?老班长,这……合适吗?”
卢兴平被这信息冲击得晕头转向,要知道他当了多少年警察,现在也才三级警监,而鲍钧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比人气死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论资排辈?谁不服,让他们也拿出同样的成绩来,我也给他们升警衔。哼!别想那些没用的,就按我说的写,报告我会亲自交上去。”
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卢兴平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重重叹了口气,望向办公室外忙碌的刑侦科。
昨天城中村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吕栋为此已经连续工作了二十四小时,案子进展虽顺利,凶手基本锁定,但吕栋已三十七岁,从部队转业做警察也有七年,加上部队的功劳和警队的贡献,也才是三级警督,鲍钧四个月就跟上了吕栋的步子,真不知吕栋知道这个消息会作何感想?
正当卢兴平在这边沉思纠结,鲍钧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终于在安宁机场降落。
走出机舱,踏在坚实的地面,鲍钧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没人知道,其实鲍钧是个恋家的人,或者说是家乡情结特别重,特别是现在有了吕微微,他觉得安宁的空气都是甜的。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吕微微,鲍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然而当他走出机场出口,却发现寒风中,一个俏丽的身影在不停地蹦跳,不时把手放到嘴边呵气,再迅速搓搓。
几个月来,吕微微的头发长了许多,因为她知道鲍钧喜欢长发,特意将短发留长,现在已经齐肩,只是此刻那乌黑亮丽的发丝上,沾满了雪花。
没错,安宁下雪了。
鲍钧心里一暖,快步跑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吕微微,顽皮地说:“乖乖老婆,猜猜我是谁?”
吕微微浑身一震,闻到熟悉的气息,没好气地用脚背踢了一下鲍钧,没等他反应过来,她转过身,一脸委屈地看着他:“讨厌的学弟,这次怎么离开这么久?知道我多想你吗?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说完,吕微微直接扑进鲍钧怀里,紧紧搂着他:“老公,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鲍钧任由吕微微抱着自己,轻轻抚去她头上雪花,柔声说:“我也想你!”
寒风中雪花飘洒,万物静谧。
只有路灯下的我们,仿佛成了这世界的核心,感激有你,让我的世界四季温暖如春……
“老公,我手都冻僵了,你看,全红了!”
“我不是让你别来接我吗?看,下这么大雪还跑出来,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嘻嘻,人家就是想早点见你嘛,你突然走了那么久,我能忍住不去找你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吧?”
“是是是,我家微微最棒了,不过这次该奖励,以后天冷记得这样穿衣服,知道了?”
“嘁~还不是怕别人看我的好身材?哼,大猪蹄子,说,这两天在外头有没有乱来?”
“……”
开车的鲍钧差点一头撞向方向盘,这家伙思维跳跃怎么这么大?怎么一下就扯到这话题上去了?
看到鲍钧吃瘪的样子,吕微微傻傻地笑起来。
对鲍钧,吕微微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或者说是两人之间毫无保留,对他们而言,无条件的信任对方,才是他们永远幸福的基石,无论是鲍钧还是吕微微,都不会去质疑对方。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都配得上这份信任。
片刻后,鲍钧调整好情绪,打趣地看着吕微微说:“看来两天没教训,不知道自己在家里的位置了吧?”
“略~”吕微微吐了吐舌头,对着鲍钧做了个鬼脸,然后坐正身子,才说:“哪有啊,再说,我在家里难道没地位吗?”
鲍钧笑开了:“你在家有啥地位没?先别急着顶嘴,等咱爸妈一到,咱们去问问二老,瞧瞧你算啥级别,也让我认清我自己在家啥位置呗?”
“???”吕微微一下子懵了。
愣了几秒,她对着鲍钧来了个“老虎咆哮”的表情,恶狠狠地说:“信不信我咬你一口,嗷呜~”
哎呀,鲍钧一看吕微微这模样,差点一脚油门踩到底,没法子,这时候的吕微微萌得人心都要化了,咋办?
有时鲍钧真觉得挺神奇,吕微微都二十三了,除了正经工作时像个大人,其他时候干啥都像小孩,而且还特彻底,就像现在,十来岁的小姑娘鲍钧也见过不少,但他得说,吕微微卖萌,直接赢她们没商量!
鲍钧敢对着天发誓,这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真的,因为他不是唯一这么想的,徐涵也说过不止一回,为此,徐涵都不知道嘀咕多少遍了。
伸手揉了揉吕微微的小脑袋,鲍钧乐呵呵地说:“哇,老婆好厉害啊,我的宝贝老婆要变成母老虎了吗~?”
“哼!”吕微微鼓着嘴嘀咕了一声,生气地扭头望向窗外的雪景,一副我生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