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娘亲带着策马奔腾,微风不断拂过脸颊,时愿感觉自己像是插上了翅膀的小鸟。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娘亲的马术竟如此好。
可惜她第一次骑马,在娘的制止下没有骑太长时间,怕她大腿内侧的肉被磨坏了。
也幸亏她乖乖听了娘的话,谁能想到她只是骑了那么一小会,下马的时候都感觉到两腿有些酸软。
好在这一路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
于是在接下来的路程中,每隔几日许卿如就带着女儿去外面跑一会。
车队停下众人歇息时,时景初就扶着女儿上马,自己则一边牵着马在前面走,一边小声教着女儿该如何骑马。
此情此景落在下人眼中,心中默默又把小姐的地位提高了几层。
王爷王妃先前就十分宠爱小姐,可因为小姐先前身患痴傻之症,王爷王妃偏疼小姐倒也说得过去。
可他们未曾想到小姐已经痊愈,王爷王妃对小姐的宠爱却丝毫不减,甚至比以前还要疼上几分。
光看王爷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就算是世子年幼初学骑马之时,王爷也未曾如此耐心过。
时愿自是不知下人们的想法,每日学得十分开心。
也不知是不是她本身就有骑马的天赋,本等行程过半时,她已经可以独自骑着马小跑了。
被娘亲带着和自己骑完全是两种感觉,她都想象不到当自己可以骑着马飞奔时,心里该有多畅快。
时愿在这边过得十分开心,而远在京城的谢聿之就有些焦心了。
当他知道威远王被父皇训斥后撤职时,心里就突然感觉到了不对,结果还没等他收到宫中的消息,自己就先受到了父皇的斥责。
而且同样与他一同被训的,还是威远王府世子时少禹。
这太奇怪了。
父皇不喜他,人尽皆知,可父皇为何突然会对时少禹变了态度?
要知道,以前父皇对时少禹的无法无天一向是放纵的。
直到宫内消息送出来后,他才知道是柔妃在皇上面前上了眼药。
此事是被靖王府安插进柔仪殿的一个宫女送出来的消息。
这个宫女平日只是在殿外干些洒扫的粗活,打听到的消息有限。
她只是提及柔妃前些日子去御书房伴驾之后,回来脸色像是十分高兴。
若是只凭这一点,倒也无法确定是柔妃在中间挑的事儿,可偏偏父皇在这段时间中就只见了柔妃一人。
显而易见,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
谢聿之闭着眼,浑身散发的冷气仿佛能冻死人一般。
虽说威远王被撤职后就可以回京,也意味着他和圆圆马上就可以见面。
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一个柔妃的挑拨。
驻守了几年边关的威远王,也不该是担着罪名被撤职后回京。
谢聿之看向墨一道:“把手里的东西放给贵妃,再推她一把。”
许是柔妃怀孕后就立刻把奸夫处理了,以至于这么长时间,对方那几个窝点都被暗卫摸透了,却没有找到丝毫证据。
没关系,没证据他造一个便是。
反正父皇头上这顶绿帽子是实打实的,他也算是尽了孝心。
同时他又从府中调了两队暗卫,往云城方向迎一迎威远王众人。
“迎到车队后,你们已在暗处负责保护就行,若无危险不必现身。”谢聿之一一交代。
暗卫领队低声应是。
一转眼过了半月,行程已经走了大半。
可时愿却发现他爹这两日老是咬牙切齿,看谁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她偷偷询问娘亲:“爹爹这几日是怎么了?”
许卿如扯了扯嘴角:“许是更年期到了吧。”
时景初骑着马,一想起那队人马来他就恨得牙痒痒。
呵,别以为他看不出来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怎么,靖王是觉得自己手下的人比他们威远王府的侍卫还得用是吗?
都是男人,靖王那点花花肠子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不就是冲着他们家圆圆来的吗?
这还没到京城呢,就惦记上了。
哼!
既然躲着不露面,那就永远都不要露面了。
别想着他会把此事告诉园圆,靖王他做梦!
七日后,威远王府众人终于风尘仆仆地到达了京城。
此时,距离游戏任务给出的时限还有十二天。
时愿坐在自己的马车中,这次,她没有偷偷掀开帘子往外看。
俗话说得好,在京城一块砖头砸下来十个有九个都是当官的,她自是得谨慎一些。
不过即使是没有亲眼看到,从马车窗户缝隙中传进来的吆喝声,也能感觉到与云城大不相同。
精气神一看就比云城的百姓好上许多。
也是,毕竟是天子脚下。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热闹渐渐消失。
马车继续走了一刻钟后,终于停了下来。
时愿知道,自己屁股的受罪之旅终于结束了。
自己终于到家啦!
既然到了自己的地界,她也就没刚才那么拘束,轻轻掀开帘子,就看到威远王府气派的大门以及大门口栩栩如生的石狮子。
门口早就候在此处的下人早已过来迎接。
而时愿的眼睛却落在那个满脸笑容的男子身上。
若她没猜错,他应该就是自己那位传说中的兄长了。
时少禹一大清早就来到大门口恭迎爹娘,突然感受到了不远处马车上传来的视线,眼神立马扫了过去。
待看清人之后,他压下心底的喜悦,笑着眨了眨眼。
时愿一乐,这个哥哥倒是有趣,心里的一些陌生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茗先下了马车,伸手将院时愿接了下来。
时景初和许卿如也已经下了车,看到多年未见的儿子,两人脸上满是笑容。
“儿子拜见爹娘,多年未见,爹娘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