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声看去,只见萧祁、萧祎、萧禧纷纷站起,面色紧张。
皇帝皱起眉,有些愠色,沉声问:“你们三人为何如此紧张?”
三人面面相看,疑惑、惊讶、愤怒。
萧祁余光看了阿醺一眼,道:“父皇恕罪,儿臣,儿臣是想到老七他曾经提起过,心有所属,儿臣怕,怕委屈了阿箬,公主。”
萧禧拱手,急切地应和,“父皇,皇兄说得没错,儿臣是有心悦之人……”
“那你呢?”皇帝问萧祎。
“禀父皇,阿箬公主与逝去的王妃过于相像,儿臣一时间分不清是不是故人,听父皇要指婚,心切之下便冲动了……”
皇帝轻叹一声,“阿醺在时你便不知道珍惜,如今故去,又何必情深……”
阿醺上前,“皇上,既然七皇子不愿意,阿箬也不想强求,天下男子多得是,阿箬才不愿非要挤进去,委屈自己!”
“哈哈,阿箬的性子倒是和太子互补了……”皇帝随口道。
萧祁闻言,下意识看了看阿醺。
阿醺只坐在自己位置上,垂着眸。
“那既然如此,父皇何不成全这了这份缘分。”萧玉嬛道。
“只是,太子前些日子刚娶了宁罄公主为太子妃,阿箬公主只能做侧妃了。”三皇子道。
阿箬举杯,站起,“早在北疆就听闻大萧太子萧祁不顾险阻,为解皇上忧心,屡次只身到多灾之地与百姓一起共患难,重振家园……我阿箬最佩服的便是这种以天下为己任,忧国忧民之人。若太子愿意,阿箬愿做侧妃,也希望我能和太子一起救助百姓,为皇上排忧解难。”
萧祁微微怔愣,直勾勾望着阿醺。
良久他才道:“我愿意。”
即便三个字,也能听出其中的颤抖。
他等待这一刻,太久了。
萧祁的目光慢慢灼热起来,眼底汹涌着无法控制的爱意。
阿醺不敢抬头,怕自己不由地沉浸其中。
“好——”皇上郑重道,“既然你们都愿意,那朕也不容拒绝……来人呐,命钦天监那些人选个黄道吉日,好促成一段姻缘。”
萧祁、阿醺心照不宣地上前,行礼,“谢皇上——”
宴会结束,众人纷纷散了。
阿醺跟在众人身后,是最后一个出去的。
她刚出营,胳膊便被人大力钳住,往暗处拽。
紧接着自己便被禁锢住,被人紧紧圈在怀里。
她被迫贴在来人的胸口,他的心脏声异常清楚。
“苏醺,你可真是为了躲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是萧祎的声音。
阿醺瞬间扑棱着挣扎,“你是何人,快放开我——”
萧祎越抱越紧,“你要是承认你是苏醺,我就放了你。”
“苏醺?你是六皇子?”
“别装了……”
阿醺哼笑一声,“六皇子怕不是认错了,我是和您的王妃长得像,但我不是她……”
萧祎身形一滞,缓缓松开她,但是双手一直和她紧扣着。
他凑近了些,眼睛盯着她的唇,哑声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会认不出来你?”
阿醺冷然地盯着他,“我不是她——”
萧祎冷笑一声,紧接着便开始扒阿醺的衣服。
阿醺边喊边挣扎。
萧祎见状,倾身吻上去,堵住她的嘴。
阿醺一阵恶心。
试图挣扎时,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他牢牢锁住。
先是被这个烂人强吻,后又被他动手动脚,阿醺万般委屈又不得出声,最后忍不住落泪。
就在这时,萧祁突然出现,一把拽开萧祎,而后又是狠狠一脚。
萧祎当场被打出血。
阿醺裹紧衣服,委屈地蹲在地上。
萧祁见状,跪在地上,心疼地抱住她。
“对不起,我来晚了。”
萧祎不服气地摇摇晃晃站起,“萧祁,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萧祁忽地站起,上前便扭紧萧祎的衣领,愤然道:“你看清楚了,她是本王的太子妃!你的王妃,早就被你自己害死了——”
像是被戳中什么,萧祎气急败坏,朝萧祁就是一拳头。
阿醺护在萧祁面前,眼中波光,但看萧祎的眼神却是冷漠与愤恨。
“六皇子,你看清楚了,我是北疆公主,是皇帝亲自指认的太子妃,你若是再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你惹的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太子这么简单——”
萧祎闻言,就算不爽,也无言以对,转身便走了。
他走后,阿醺下意识看向萧祁,却发现萧祁正满含笑意地望着自己。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次日,萧祁与阿醺同骑一匹马,同回太子府。
走到附近时,她看见宁罄公主正站在府门前,笑眼盈盈地等萧祁回府。
一时间,阿醺百感交集。
上一次,她就像宁罄一样等萧祎回府,萧祎也和萧祁一样带着另外的女人。
一切像是因果循环了一般,只是她成了马上的人。
阿醺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宁罄公主。
她就像是第三者。
“太子回来了……”宁罄欢喜地上前,毫无伤感之色。
萧祁笑着回应,他先下马,而后将阿醺抱下马。
阿醺愣愣地盯着宁罄,宁罄依旧满心欢喜。
她以为,宁罄见到她会很生气,或者视她为敌。
然而,现实好像有点差别。
宁罄亲昵地握住阿醺的手,道:“这位就是太子心心念念的人吧。”
阿醺一脸懵。
萧祁宠溺地笑着,揽了揽阿醺的腰,柔声说:“是的,她就是那个我心心念念的人。”
阿醺继续一脸懵。
后来她才知道。
原来这位宁罄公主是被迫来和亲的,她本来是有喜欢的人的,但是无法与父皇抗衡,只能妥协。
她与太子大婚之日,二人都吐露了心声,并结下契约,表面上相敬如宾,暗地里互不干涉彼此。
并且,来日若是太子荣登大统,须得放宁罄离开大萧。
如此,阿醺与宁罄之间少了俗套的明争暗斗,相处得甚是和谐。
三日后,萧祁风风光光地迎娶了阿醺。
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巴不得让全天下人知道,愣是带着阿醺在整个京城绕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