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夏是孟引桢好几年前的相亲对象,是孟远琛乱点的鸳鸯谱。
而当时孟引桢事业上和秦家有点利益牵扯,就答应了。
撇去商业利益不谈,孟引桢内心其实很不情愿。
心想这个秦家大小姐放着中国那么多滑雪场不去,偏要去什么北海道,还要他受累也飞过去。
没成想千里迢迢地过去了,就第一天上午勉强滑了个雪。
当天下午秦夏就搂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小伙站到他面前,理直气壮地说:“抱歉,你太严肃了,不是我的菜,我更喜欢热情奔放的,我需要能由内而外满足我的人,你一看就不是,在床-上肯定很没意思……”
孟引桢平生第一次想朝人翻白眼,但她无意的话,他反而省事了。
他根本不喜欢秦夏这种脑袋空空的女人。
他笑说:“秦小姐开心就好。”
“孟总不愧是剑桥的高材生,思想就是开放,你放心我也会和家里人好好说的……总之,合作愉快……”
之后,孟引桢和秦夏就再无交集了。
但今年她回国了,或许是吃腻了西餐,秦夏开始疯狂地迷恋孟引桢这种高大禁欲,气质干净的东方男人。
她每次看他出现在公众场合,穿着得体的西装,用磁性的嗓音侃侃而谈时,就特别想扒掉他的衣服,当场大吃特吃。
不过她看过那场孟引桢和闻樵同时维护尹漱的记者招待会,当时根本不放在心上,如今心境变了,一想起就恨得牙痒痒。
所以才会有今天漏洞百出的未婚妻戏码。
当然她也不全然和未婚妻不沾边。
她让家里人又一次牵线搭桥,终于得了机会,不过只见到了孟引桢的母亲。
不过他母亲态度含糊,说是要看孟引桢本人的意思,他们做父母的完全尊重他。
这其实已经算是一种拒绝了。
但秦夏已经认定了孟引桢,一定要将其拿下,所以才会传出孟引桢要结婚的消息。
那是秦夏的迫不及待和一想到孟引桢就晕头转向的脑子。
早就抛却了逻辑。
*
此时,秦夏见孟引桢完全不记得自己了,有些泄气,不过男色当前,她哪还顾得了许多,作势就要往孟引桢身上靠。
一副色狼的架势。
孟引桢满是嫌恶,用了点力气把她推倒在了走廊上,有些愠怒地说:“别靠近我,你知道吗,你身上一股腥臭味……”
这是纵-欲过度,滥-交不检点的体现。
“孟引桢,我是秦夏,你不记得了吗?当年你为了商业合作可是亲自到北海道见我,如今怎么这样翻脸不认人?”
秦夏打感情牌。
孟引桢却关心是谁透露他的地址的。
秦夏无所谓地起身,她知道孟引桢在乎的是谁,但她已经搅了局,也不怕什么了。
如果她得不到,那就谁也别得到。
便大大方方告诉了孟引桢,“当然是尹漱,她刚才还在楼下陪我喝酒呢,我现在可是她的甲方……哦对了,我现在还是你的未婚妻……”
真服了这个疯女人,孟引桢恨不得把她也送到t国去,和闻莛那个疯子倒是绝配。
他懒得管秦夏死活,飞快地下了楼。
*
尹漱双手搁在栏杆上,眺望着北城璀璨的夜景,心里却是一种故地重游但故人不在的忧伤之感。
生日蛋糕,长寿面,弹钢琴,长久的拥抱……他穿的粉色的衬衫……
恍如昨日。
尹漱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搁在空桌上,往那架钢琴走去。
孟引桢清楚尹漱很有可能已经走了,但还是到了酒廊。
室内没有,孟引桢于是喊过一个侍应生,想问有没有见过尹漱。
可他却又一下子沉默了,两年多了,他根本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了,自然更不知道今日的她是什么模样。
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吗?
孟引桢摆摆手,说没事了,侍应生狐疑地走远。
这是他今天见到的第二个失魂落魄的客人,还有一个是位十分好看的姑娘,那气质,迷离又绚烂。
孟引桢觉得里面很闷,遂推开门去了露台。
上面只角落里几个人,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孟引桢挑了个面朝夜景的位置坐下,不由得想起了那年他的生日。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她的吟唱。
to make you feel my love……
他始终坚信就算她对他没有爱情,那也是有心动的。
可惜他无能,无法打动她。
忽地,耳边除了风声,传来了一阵钢琴声,起初只是几个音节,一停一顿地来回。
后来仿佛是弹琴的人熟悉了,就成了一串音符,如溪水般缓缓流入孟引桢的心里。
是那首歌。
他转身,有些惊奇地望去。
尹漱也因着终于找到感觉,抬头坐正了身子。
两人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交汇,融化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爱欲……
对视,或许是男女除了接吻外,可以做的第二露-骨的事。
那是精神上的坦诚相见。
谁都没有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