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欲言又止。
不想多说。
妈气进医院,跟他又没关系,他只是把真相说出来了而已。
谁知道她那么不希望自己亲生女儿变强,甚至在得知亲生女儿很厉害之后,不仅没感到骄傲和高兴,反而还气的不行。
可见虞婳从前在虞家日子有多难过。
怪不得不愿意救大哥。
不救才正常。
不站在她的角度,永远无法切身体会这些年她所遭受的苦难。
虞炀替他回答道:“大哥,鬼梦圣手是婳婳,她不会救你……妈知道这件事之后,被气的不轻,当场就晕了。”
什么?
鬼梦圣手,是虞婳?
这怎么可能?
虞珩脸色也苍白了。
虞牧:“她不是璃夭吗?怎么又多了个身份。”
他这妹妹还真是不简单。
虞珩也不太愿意相信。
可遥想到她跟虞家断绝关系时的果断。
明显是有退路,所以不在意虞家。
虞珩身体摇摇晃晃。
虞牧下意识搀扶住了他。
都这种时候,虞卿还不忘冲着虞珩心口上插刀子,“大哥,要换做以前,你根本不需要主动的去求谁,估计早就被她治疗好了,虞氏也不会落入他人之手,但现在——”
“她不可能救你。”
虞珩冷冷地看向虞卿,“你是怎么知道她身份的。”
虞卿:“我常年在边境黑市那块地方混,鬼梦圣手重出江湖,我自然第一个去找她救你啊。”
“恰好就知道了她是谁……”
“大哥,婳婳以前一定过的很苦,她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估计闯了很多鬼门关,她的过去,远远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虞珩指尖轻颤,冷嗤,“所以呢?”
“她出现在那种地方,容家怎么会允许?”
“尤其是容砚之,绝对不可能让她去那儿。”
虞珩眼底爬过冷意。
虞卿:“哥,你的意思是……”
“她肯定是偷跑出去的。”虞珩斩钉截铁,“把她在边境黑市的消息放出去,容砚之就能找到她了。”
“……”
“如果真像大哥所说,婳婳是为了离开容砚之,所以去了边境那边,那我绝不可能透露她的行踪!”
虞卿严肃地说完,觑了虞珩一眼,“大哥,你好好养病,我会想别的办法救你。”
说完,转身离开,不愿意跟他们多待。
都已经这种时候了,大哥还想着让婳婳不好过。
他到底是不甘心,还是恨?
以他对虞婳的了解,不可能做出让虞家人不高兴的事情,不至于让大哥这么痛恨吧。
大哥为什么就被虞江月迷了双眼呢?
虞卿离开后。
虞珩又把视线放到虞牧和虞炀身上。
虞炀立马举手,“我也不可能出卖妹妹,再见。”
虞炀也走了。
就剩下虞牧和魂不守舍坐在长椅上的窝囊父亲。
虞牧也回答,“抱歉大哥,我也不可能……”
“虞婳在背后为我们付出了太多,你懂吗?以前我们没有珍惜这个妹妹,反而把目光全部集中在虞江月身上,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荒谬。”
主要是璃夭给他增添了滤镜。
毕竟很早以前就听说过璃夭的风光往事。
这样一个优秀,为人民着想的科研家。
绝不可能把心思用在跟虞江月争风吃醋上。
一定是虞江月做了太多刺激她的事情。
加上展览上,虞江月主动招惹虞婳,还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他就更确信看自己的猜测。
虞珩眼底淡淡乌青,又咳了几声,不想再说话。
他就是——
不愿意承认。
作为虞家长子,他继承公司,不像三位弟弟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到处玩。
每天都会按时回家。
所以见识到了虞婳太多恶劣的一面。
虞江月真的被她欺负的很惨。
他这些弟弟,都被蒙骗了!
就算虞婳真的厉害又怎么样?
品德不行,也是白瞎。
只会害人害己。
可是他心里又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他更多的是接受不了这么巨大的落差。
正因为三个弟弟回家时间不长,所以虞婳更加黏着他一些。
每次都喜欢缠着他说话,把他耳朵吵的嗡嗡的。
有几次,他真挺心软的。
想到虞婳是他亲妹妹,以前吃不饱穿不暖,就会生出同情,想对她更好一些。
所以每次下班都会给她带些甜品。
可她偏偏不满足,还要欺负虞江月。
甚至要跟虞江月抢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
他接受不了自己有一个这样刻薄偏激的妹妹。
起初他还会经常教育她,让她不要再针对虞江月。
后来发现没什么用,就更厌恶她了。
现在虞婳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是根深蒂固,很难转变。
所以,他宁可相信所有人都被虞婳蒙蔽双眼,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
——
翌日。
某高档茶楼。
容砚之邀约程父一起喝茶。
程无双得知容砚之要特意找父亲谈话,生怕容砚之做出什么,立马跟了过来。
程父跟容砚之面对面坐着,身边还站了个时刻盯着容砚之的程无双。
气氛怪诡异的。
周烁是个有眼力见的,立马对程无双说道:“程小姐,我们老板要单独跟您父亲谈生意场上的事,不如咱们先出去,不要打扰他们……”
“什么生意场上的事?我爸又不混商圈,我不管,我要留在这里。”
程无双瞪着周烁,态度明确。
周烁:“……”
程父无奈笑着摇头,“不好意思啊容先生,家里孩子比较黏人……”
容砚之温和一笑,抬起修长的手指,提起水壶,给程父倒了杯水。
虽说程父年纪摆在那儿,说来也算长辈,但还是下意识地挥手阻拦,“不用了……”
“没关系。”男人笑着回。
程无双暗暗吐槽,道貌岸然。
分明是想威胁她,从她这里打探虞婳下落。
容砚之紧接着回归正题,“您年纪也挺大了,到了退休的时候,商会的事会不会力不从心?你也知道,我作为商会建筑承包商,最注重经济发展和自身利益——”
聪明人一听就懂。
容砚之是手伸到了京城商会了。
程父虽手握权利,却也抵不过容砚之这种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嚣张财阀。
程父处事不惊,也没有挂脸,仍旧淡定地说道:“容先生,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