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这时候给她递信?
逢临和程无双都不太可能,他俩有事都在手机上联系了。
虞婳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信封,打开。
【能出来一趟吗?事关容墨。】
容墨?
虞婳心下意识咯噔了下。
将信封塞进口袋往外走。
来到水榭庄园门口。
看见了站在外面树下等候的熟悉面孔。
虞婳一顿。
这不是守在容砚熙身边的那个侍女曲蝶吗?
虞婳眯了眯眼帘,脚步踌躇。
事出反常必有妖。
突然就不是很想过去碰面了。
但……容墨。
出什么事了?
想到容砚熙之前所做的。
心里总是隐隐约约不安。
虞婳深呼吸了口气,最后还是迈开步子,朝曲蝶走了过去。
曲蝶看见虞婳,也立马挺直腰板,恭敬道:“大少夫人。”
虞婳摊摊手,“有话直说。”
她最不喜欢跟这些人兜圈子,绕来绕去。
曲蝶抿唇,说:“二少爷托我带句话给您。”
“容墨小少爷待在老宅不安全,您不早点接他回来,会出大事。”
虞婳拧了拧眉,呼吸有点堵塞,“出什么事了?”
肯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容砚熙不会忽然托人带这些话给她。
曲蝶倒是没想到虞婳这么聪明,也不拐弯抹角,“今早小少爷跟老爷子和老太太说…二少爷母亲昨晚推了她,想害死他。”
“小墨不会拿这种事情撒谎。”虞婳笃定道。
容砚熙的母亲胆子也是够大的。
竟然这么沉不住气,敢在老宅动手。
曲蝶:“昨夜小少爷跟二少爷母亲发生了口角。”
“或许俩人确实有冲突,但小少爷毫发无损,加上没证据,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并未追究什么。”
“只不过我们家二少爷说了,小少爷实在不宜住在老宅。”
曲蝶停了会儿,继续,“老宅人多眼杂,时不时就有旁系登门造访,咱们这个圈子有多乱您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小少爷,想害他,您应该清楚。”
豪门圈里有不少这样的秘辛。
越是有钱有权,觊觎和争抢的人,就越是不在少数。
普通人家都会为争家产争的头破血流,更别说容家。
不出意外容墨一定会容家未来的接班人,而且他本就生的聪明,旁系想让他死的人不在少数。
毕竟只要容墨活着一天,其他旁系的孩子,就永远翻不出身来。
他人怎会甘心?
虞婳都死过一次,对这个圈子里的事情,知晓的很。
身在豪门的确危险,充满算计和较量。
有些人挤破头都想来到这个上流阶层,可虞婳一点也不喜欢。
各个笑面虎,有时对方跟你笑着说话,也许下一秒就搞背刺。
虞婳胸口倒也不是很疼了,既然容砚之不去接容墨,那么她就去一趟吧。
“曲小姐?”虞婳礼貌地唤她。
“嗯。”
“带我去老宅吧,我接他回家。”
曲蝶怔愣,随即微笑道:“好。”
倒是没想到大少夫人竟真的转性了,开始管孩子了。
记得这几年,她对小少爷都是不闻不问的。
小少爷每个重要的日子,她都未出席过。
如今竟愿意,亲自接他回家。
二少爷让她来找大少夫人时,她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大少夫人不可能会接小少爷回家。
可没想到是她狭隘了。
虞婳被带到了一辆黑色顶配保时捷前。
曲蝶替她打开了后座车门。
虞婳刚要坐进去,便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容砚熙?
他正懒懒地倚在车内,胳膊肘搭在车窗上,疏懒倦乏。
眸子半阖,尾睫颀长,惊为天人的美感,让人非常容易忽视,他是个瘸子的事实。
容家这俩兄弟,都长了张好脸,一眼就轻易能让人沦陷。
可惜都是骨子里憋着恶的坏胚。
虞婳面无表情,转身就要回水榭庄园找司机送她去老宅。
毕竟跟容砚熙坐同一辆车,跟老虎坐在一起有何区别?
“虞小姐。”容砚熙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这么不愿意跟我坐同一辆车吗?我特意来接你,可是很辛苦的。”
虞婳停下脚步,回头对上容砚熙视线。
他目光潋滟,流转着令人猜不透的情绪。
缄默半晌,虞婳走向他,“你频频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看见容砚熙的瞬间,虞婳感觉到茅塞顿开,一些猜测很快就浮现在脑海当中。
容砚熙一直在刻意制造跟她的偶遇。
之前没起疑心,可这次,太明显了。
他是为了什么,虞婳看不透……
容砚熙眼睫微翘,温吞道:“没什么目的,想做就做了。”
虞婳:“……”
模棱两可的态度,实在令人无语。
“上车吧小九。”
容砚熙笑的温柔,“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知无不言。”
“小九”这个称呼,让虞婳感觉身体颤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稳了稳心神,最后迈开步子,来到了车前,坐了进去。
驾驶座有司机,曲蝶坐在副驾驶,后座就虞婳跟容砚熙两个人。
关上车门的瞬间,虞婳感觉气氛很诡谲。
但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车内萦绕苦艾酒的味道。
淡淡的,不浓郁,但很好闻。
像容砚熙身上的味道,又像是车里的味道。
车子启动后。
虞婳看向容砚熙。
容砚熙掀了掀眼皮,目光定定的落在虞婳身上,嘴角勾勒意味深长的笑,“这算是自投罗网吗?”
虞婳笑了声,“我干不过容砚之,还干不过你们几个吗?”
“你不是都知道我身份?”
听言,容砚熙假装道:“我好怕哦。”
虞婳:“提醒你一句,容砚之经常盯着我,你来找我,我上你车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他耳朵里,他这人跟你一样有病,到时候发疯,第一个就找你算账。”
容砚之本来就误会她喜欢容砚熙,而且对此很不满。
她上容砚熙的车,完全是在挑战容砚之权威。
但她不在意。
当下想做什么,她就做,不会顾虑后果。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自己开心吗?
虞婳呼了口气,托着腮,整个人都很麻木,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容砚熙,可到嘴边,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于是乎,她问了个最简单的,“小墨受伤,或者出事,对你貌似没有坏处,你为什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