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走在路上,周围的人时不时就对他指指点点。
“那不是陈帆嘛,他还好意思出来?”
“这个猥琐之徒,居然还没死。”
“对潇潇圣女不敬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都只敢抱着圣女的照片,在深夜的被窝里倾诉衷肠,他居然实操,简直无耻至极。”
“成为废物和过街老鼠,是他的报应。”
“听说他妈一夜白头,老了几十岁,可惜了一个美人儿。”
“有什么可惜的,他们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活该。”
......
陈帆仔细聆听着每一句讽刺和诅咒。
感受着内心的愤怒。
他很珍惜这种感觉。
他忘了是谁曾经说过,愤怒是力量的源泉。
保持愤怒,才可以让自己不断向前。
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站在等红灯的人群当中。
前面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趴在母亲肩上,用一双大萌眼盯着他看。
小女孩十分可爱,陈帆忍不住冲她做了个鬼脸,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绿灯亮起,人们纷纷走过斑马线。
轰轰~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迅速靠近。
三辆豪车飞速向路口驶来。
众人见状纷纷躲避。
小女孩妈妈在躲闪时,不小心和其他路人撞在一起。
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一辆红色法拉利,向着母女二人疾冲过去。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整个街道。
红白色法拉利总算停在了母女身前。
群众怒了,有人冲上去猛拍法拉利的车门。
“怎么开车的?差点撞着人了知不知道。”
“开个豪车了不起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
就在大家叫骂时,法拉利的车门打开,一双逆天大长腿伸了出来。
“你们那么凶干嘛,我又没撞着人。”从车上下来的女孩,对愤怒的人群喊道。
“没撞着人?你看看这是什么?”拍车门的大哥,愤怒的指着地上的母女。
“她们自己摔倒的,我有行车记录仪,别想讹人。”
几个男人忍不了了,冲上去就要打人。
这时,法拉利的副驾驶上,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
他一头长发,戴了副蛤蟆镜,冲着想动手的人冷冷道:
“想干什么?谁敢动手试试,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大兴市极少有人不认识这个长发青年。
他是楚家大少爷楚浩然。
作威作福的声名远播,全城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准备动手的几人看见他,顿时没了脾气,默默退向两边。
整个路口,就只能听见小女孩的哭声。
“哼,有楚少在,我看你们谁敢动我一根毫毛。”女孩一脸得意。
地上女人捂着血流不止的膝盖,满脸委屈却敢怒不敢言。
陈帆走过去抱起哭闹不止的小女孩,对地上的女人道:
“报警处理吧,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当人证。”
“陈帆,你踏马最好少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楚浩然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如果报了警,他回去肯定会被父亲教训一顿。
陈帆根本没理他:“不用害怕,警方会秉公处理的。”
“好,我现在就报警,麻烦你当我的人证。”女人带着哭腔掏出手机。
“切,你不就是想讹钱嘛,给你就是了,我有的是钱。”大长腿把一沓钱扔在引擎盖上。
“一万够不够?不够我再加一万。”说着又扔了一沓。
“是拿两万块钱,还是和楚家作对,你要想清楚。”楚浩然适时开口。
面对楚浩然的威逼,再加上两万块钱的利诱。
小女孩母亲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算了算了,我和孩子受的伤也不严重,我们还有急事要办,就不追究了。”
女人起身把两万块装进包里,一瘸一拐的来抱孩子。
小女孩抱着陈帆的脖子,怎么也不愿意撒手。
恐怕只有纯真善良的孩子,才明白谁是真正的好人。
“这孩子,把一个陌生人抓得这么紧。”女人皱眉抱怨,手上也加大了力度。
围观人群见状也都纷纷散去。
当事人都不再追究了,他们这些局外人还费个什么劲?
看着远去的母女,陈帆笑着叹了口气。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这一刻他是真正感受到了。
“陈帆,你很狂啊,猥亵我大姐,打伤我小妹,现在连我也敢得罪。”等人群散去,楚浩然带着几个人围了上来。
“我不过是见义勇为罢了。”陈帆毫无惧色。
“见义勇为?你凭什么,凭你是个废物?你和你们家老头子一样,做事一根筋,都落魄成什么样子了,还想着帮人。”楚浩然撇了撇嘴讽刺道。
“楚少,要不要我们动手,帮你出出气?”他身边的几个跟班急着想表现。
“也好,不过别打死了,等登科比武的时候,我要亲自取他狗命,为姐姐和妹妹报仇。”
“放心,您瞧好吧。”几个跟班摩拳擦掌,就要动手。
“住手。”街边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循声望去,来人是陈帆二伯,陈家现任家主陈博杰。
“二伯。”
“姓陈的,我们还没动手呢,你喊个什么劲?”楚浩然一脸不屑。
陈家势弱,他根本就没把陈博杰放在眼里。
“当街斗殴成何体统。”陈博杰瞪了一眼陈帆。
他恰巧路过,正好看见两方人马对峙。
本来不想管闲事,可势弱的一方是自己亲侄子。
他担心陈帆吃亏,所以才出面制止。
“二伯,我们就聊几句,现在聊完了,没事了。”陈帆双手一摊。
“说得对,我们就聊聊。”几个跟班就坡下驴。
他们只是跪舔不是蠢。
楚浩然仗着有楚家撑腰,可以不把陈博杰放在眼里,他们可不行。
“现在可以散了吗?”陈博杰问道。
“走,去最贵的酒吧,今天我请客,别让废物坏了兴致。”楚浩然带着众人,大摇大摆的上车走了。
陈博杰瞪着远去的豪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二伯,我走了。”楚浩然已经离开,陈帆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父亲被迫让出家主之位,二伯也有一定的责任,他难以释怀。
“等等,干嘛看见我就想跑?我有那么吓人吗?”
陈博杰从小和哥哥关系最好。
争夺家主之位不是他本意。
奈何家族把他推到了前台。
他只能出来做这个恶人。
“哦,这不到饭点了嘛,我赶着回家吃饭。”陈帆搪塞道。
“你爸妈呢,还好吧?”
“能吃能睡挺好的。”
“陈帆,我和你爸之间的事情......”陈博杰欲言又止。
“二伯,家族的事情我不关心,我只知道他是我爸,你是我二伯,这就够了。”
父亲最重亲情,陈帆从小耳濡目染。
虽说对二伯有些微词,但毕竟血浓于水。
“好。”陈博杰点点头,“你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