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名警察在专案组的指挥下,分工明确,分别从三个区域带出来了上百名“公主”和“小姐”,这些女孩子捂着脸不让别人拍照。上来十几个女警察给她们每个人戴上了一个头套。
第二批是从这三个区域带出来嫖客和赌徒,有二百来人。
专案组让李明派人继续对太阳宫内部进行清查,一个人都不能落下。
这二百名人员里面,有十二个处级副处级干部,有四十多个科级干部,其余的都是企业老板。
邢国华让市纪委的人把这几十个干部先带到了基地,每人一间房,安排武警看守。
那些企业老板也都分别留置在基地的大厅内,看护人员收取了他们的手机,不允许他们互相说话。谁说话,立即带到一个小屋里训话,等被打的服服帖帖了,再放出来。大家看到这种情况,谁都不敢乱动了。
太阳宫被查封了,里面的每个房间全部贴上了封条,李明安排了十来个警察在这里看护着。
专案组按照王萱的建议,分成了几个小组,第一个小组,按照太阳宫里办理会员卡的登记表,对这些企业老板一个个询问,凡是说的和登记的一致,并说明白了是谁介绍成为会员的,在这里办理会员卡的目的,然后签字按上指印后,就让他们直接走了。
第二个小组,是对那些大小干部的,专案组加上中天市纪委监委的人分成了二十个小组,分别对被带回来的处级、科级干部进行审问,一是问清楚他们的会员卡是怎么办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在这里办理会员卡的目的是什么。
第三个小组是对太阳宫带回来的“公主”“小姐”进行审问,三百多名警察,两人一组,进行审问。
第四组是由市刑警支队和省厅抽调的人员对太阳宫的保安进行审讯,每两人一个小组。
因为中纪委督导组明天才能来,这里的工作暂由王萱代替全新国等一行进行监督。
因为都知道第二天中纪委的督导组会亲临中天市,所以,专案组成员只能彻夜不眠,加大力度对那些官员进行审问。
专案组的审问也是根据王萱提供的太阳宫办理会员卡的登记情况和栾新平登记的女性服务人员的登记表进行的。但还有一个重磅炸弹王萱并没有提供,那就是栾新平在地下室录制的监控视频,也就是对一些不听话的女孩子进行摧残的画面,这里面不仅有时成照,还有柴跃文、刘国庆、温德高、赛福全、佟献周、于海超等人强行侵犯女孩子的视频,没想到栾新平留下的这些视频会成为重磅炸弹,到最后引爆。
因为王萱私下对许留义递过了话,让省厅直接接手栾新平一案,不让其他任何警察参与,因为栾新平杀害六人已经承认,属于特大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又是太阳宫最知情的人之一,对审讯情况暂时保密,并保证栾新平的人身安全。
第二天上午九点,全新国就带着张景林、肖将等人作为督导组乘专机抵达了中天市。
彭怀让、安长建、许留义等人亲自接到了全新国。
但全新国对他们不冷不热,礼节性地打过招呼之后,就直接把王萱和穆雨晴叫到了跟前:“你们俩小丫头过来,专门给我汇报情况。”
彭怀让并不意外,他知道王萱曾经救过全新国一命,这里面的关系安长建并不知道,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全新国根本就不待见我们省专案组啊,给我们说话,板着脸子,却对俩小丫头笑着说话。我们专案组得罪过全新国吗?还是对我有意见?”
就在安长建提心吊胆的时候,全新国和张景林、肖将带着王萱和穆雨晴走进了邢国华专门提前安排好的宾馆套房内。
全新国已经听张景林汇报过,王萱手中还有重磅炸弹,就对邢国华说道:“国华,我带的有保卫人员,让他们在门口看着,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要让他们进来,安排好后,你也进屋来吧。”
因为王萱曾经对全新国说过,邢国华是一个很正直的纪检干部,在黄淮省多次受压制,要不然早就应该是厅级干部了。所以,全新国爱屋及乌,因为王萱的原因,对邢国华也高看一眼。邢国华听了全新国的话自然很是感激,连彭怀让、安长建都不能进来,自己却能聆听全书记的教诲,不仅感谢王萱,还对全新国表示感激。
在套房里,王萱让穆雨晴把手提电脑打开,然后把已经从邮箱里下载到电脑上的文件夹打开了,让全新国亲自观看。几十个文件夹,因为太多,又涉及到有不适宜在多人面前播放的视频,就让快进带过去了,但还是让全新国看明白了里面的内容。
看了一会,全新国、张景林、肖将、邢国华等人都握紧了拳头,全新国骂道:“败类,全都是败类!”
然后问王萱:“这样的视频有多少?都涉及到哪些级别的官员?”
王萱道:“昨晚,他们再审问别人的时候,我和雨晴专门查看了一下,这几十个视频里,省级官员有三个,厅级官员有七个,其他的都是企业老板。”
全新国道:“那就先说说省级官员都有谁。”
王萱道:“有已经被双规的柴跃文副省长,有省专案组的副组长安长建,我问过栾新平,栾新平说,刘国庆公开说过,这个安长建是市委书记陈宝国的代言人,中天市的干部选拔大都是安长建代替陈宝国推荐的。安长建经常到中天市检查工作,多次被安排到太阳宫休闲。其中有一个视频就是他在地下室强暴黄淮科技学院的女学生甄欢欢的,甄欢欢不从,就在勾东星和栾新平打服了之后,让安长建施暴的,由于甄欢欢不从安长建,安长建竟强行占有了她。后来,甄欢欢扬言要出去告他们,安长建很不高兴,就给刘国庆打了个招呼,刘国庆就让勾东星把甄欢欢送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去,结果,栾新平就把甄欢欢给活活弄死了,然后毁尸灭迹。学校报案后,李明局长要查黄淮科技学院半年内失踪了三个女学生的案子,被佟献周和刘国庆叫停了。”
全新国问:“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王萱道:“安长建强暴甄欢欢的视频有了,其他的,栾新平愿意作证,这也是我让许厅长把栾新平直接送到省城羁押的目的,如果安长建的事情暴露,我担心会有人杀人灭口。”
肖将道:“就凭这一个视频,就可以先把安长建双规了。”
全新国道:“国华,你是小萱最信任的人,你说一下情况。”
邢国华痛心疾首地说:“中天市发生的这些情况,都是因为有着强大的幕后保护伞,不仅中天市委市府有人,省里也有人,我多次给温德高汇报,可他说上面不让动,特别是太阳宫,那是禁区,不准我过问。就因为这个,在纪委常委会上,我和他们拍了桌子,要不是彭怀让书记替我说话,恐怕我早就被赶出这个队伍了。还多亏了王萱同志来到了中天市,把这张覆盖的大网给撕破了一个口子。”
全新国道:“安长建的问题已经涉嫌刑事犯罪了,但他还是人大代表,又是中管干部,这个等我给郑书记汇报以后再说。但鉴于安长建是专案组副组长,很多情况对他又无法保密,这对于查办中天市的违法违纪案件极为不利,还有可能随时都被泄露消息。我建议改变一下策略,既然王萱手中的重磅炸弹他们还不知道,那我们就利用这一点好好做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