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婆婆,这孩子是闹癔症了?”
神婆摇摇头,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癔症!小孩子不懂事,动了山里的金子,招惹了阴将!”
“阴将?”江珊追问:“不知您是否方便告诉我们,您刚才说的‘鬼撒钱,绕金山’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那些村民听到以后会那么害怕?”
神婆的脸突然间沉下来:“那只是一句儿歌而已,没有特别的意思。”
小金笑了笑,道:“婆婆别开玩笑,这又是鬼又是神的,怎么会是普通儿歌呢?”
神婆看向我们几人,看了一圈之后目光居然落在我的身上,她的眼睛渐渐顺着我的胳膊向下看去,最终落在我的手腕上。
接着她的脸色就是一变,露出了些许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下意识捂住了手腕上的那串珠子,那是秦雨霏第二次见面时送给我护身用的,也确实救过我的命。
神婆对我道:“小伙子,这手串你可不可以借给我看看?”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摘下来递给了她。
神婆轻手轻脚地接过珠子,细细观瞧了一阵,说道:“这可是个辟邪挡灾的好物件!”
我好心说道:“若是需要,就先给他带上几天。”
话音未落,神婆转过身就给套在了孩子的手腕上。
我一看,心说这老太太就等着我这句话呢,不过孩子也真是可怜,能帮到他就好吧。
江珊轻咳了一下:“婆婆,您看这么宝贝的东西我们二话不说就借给您了,您可不可以也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神婆叹了口气,坐到床沿上,点起一根旱烟吸了一口,眯着眼睛说道:“既然你们非要打听,我就和你们说了吧!这地方叫金山岭,是因为传说中这里有一座阴将搬来的金矿!”
自古以来,金山岭并没有黄金矿脉存在,据说山里的金子是一个很厉害的江湖术士,以五鬼运财之术,驱使阴将搬来的。
传说中那日乌云聚拢遮蔽天日,山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接着就开始刮大风,飞沙走石,如同恶鬼降临的前兆,吓得村民们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大风绕着后山持续刮了整整七天七夜,据说当时整座山上都冒着闪闪金光。
打那以后,这里便有了金山岭这个地名,和山中藏有黄金的传说。
解放以后,北京的地质勘探队曾带着仪器来这里勘测过,却并未找到传说中的矿脉。
神婆又吸了一口旱烟,似乎被呛到了,咳嗽了几声。
她接着道:“传说中这笔钱只有死人才能找到,活人没命享用。曾经也有人在岭上捡到过金子,后来一个个都是死于非命!”
说罢她看向仍在床上昏睡的小孩,接着道:“这孩子算命大的了!”
这件事情闹到了后半夜才算完,我实在太困了,脑袋昏沉沉的。
林子里的乌鸦还是没有散去,扑腾着翅膀,朝着我嘎嘎叫了几声,我暗骂了一声晦气。
与此同时,脚底突然硌了一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抬脚一看直接傻了眼。
我靠,孩子他爹就不会把金子扔远些吗?扔这么近又被我这个倒霉蛋给踩到了。
瞬间只觉得周围寒气逼人,我缓缓抬起头,正撞见身披铠甲面似骷髅的阴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昨晚我一个人昏倒在林子里,是被冬子他们给抬回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孩子爸爸就和神婆一起来到招待所,将手串还给我。
说是孩子已经醒了,没事了,拉着我的手千恩万谢,还非要往我口袋里塞煮鸡蛋。
他告诉我,孩子醒来以后只记得一群人带他上山,那些人都不说话,脚跟不着地走路轻飘飘的。
那些都不是人,若不是有神婆赵老太太在,孩子就和村里出事的那些人一样被它们带进山了。
神婆见我眼圈乌青,精神萎靡,知道我昨晚也撞了邪。不过却也好奇,我为什么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她再三叮嘱我山上邪性,一定要小心。
饭后我们收拾妥当,由当地向导带领我们出发进山。
队伍浩浩荡荡,雇了五匹骡子驮我们的装备。
我看到其中一匹骡子上驼的都是些潜水器具,感到很奇怪,难道此行我们要下水不成?
我好奇的问李叔,李叔说金山岭的岭西有一口古井,古墓入口就修在这口古井下面,井水很深,需要潜水才能够进去。
我很不解,什么样的怪人会把自己的墓修在井底,这个萧伍什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
李叔也摇头,他手头上与这古墓有关的一切消息都是这趟夹喇嘛的雇主提供的,其他的他也不清楚。
不过能肯定的是,这座古墓修得如此隐秘多半是为了防盗。
我想来也是,毕竟萧伍什不是一般的人物,他的斗不是那么好倒的。
昨晚喝多了,大黄的酒还没完全醒,他迷迷糊糊地跟在队伍中间。
我递给他一瓶风油精,让他在太阳穴上擦了提神醒脑。
然后小声问他:“昨晚喝那么晚,打听到了什么?”
大黄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抱怨道:“以后喝酒打探消息这种事儿还是你来吧,喝得我脑袋疼死了!”
我忙做了个让他小点声的手势,压低了嗓音道:“问没问出雇主是谁?他找了这么多人来盗萧伍什墓,目的定是和我们一样,都是为了墓中的后半部《淘沙谱》!”
大黄叹了口气,摇摇头:“这雇主神秘得很,没人知道他是谁,除了李叔。但那老小子贼得很,根本套不出话来!”
我撇了撇嘴,大黄嘀咕道:“而且这一行有行规,你硬要问的话是问不出来的。”
大黄又道:“不过,我倒是听说了其他的消息!昨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金手指可是大有来头!”
“哦?”我奇道:“我只知道他是蒯家的人,是冬子的少东家!”
大黄扬了扬下巴:“你看这小子一直戴着手套,他那双手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