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脑子出门?还是活腻了?”
“老,老大,你咋来啦!这是?”
“你俩聊得开心,身后有人偷听也不知道。”
男人将怀里的祁悦一把扔过去,聊天的两个男人慌忙伸手接住。
两人面面相觑,老大的意思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在偷听他们讲话?
不过既然是老大验证过的事情,哪有反驳的道理。
“以后我一定小心,对不起,老大,那我……”
男人看了一眼老大,又看看祁悦。
老大冷漠开口:“这孩子看上去白白净净的,身上的衣服价格不菲,肯定是大家族的孩子,带出去处理了吧!留着反而会惹祸。”
如果不是这身显眼的贵衣服(顾也准备好了放在新房里的),祁悦根本不会被送出去那么远。
被一掌劈晕后,祁悦的腕表被摘了下来。
“什么狗屁大家族的孩子,腕表连一个子儿都没有。”
“大家族的孩子都是有佣人随行的,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买东西,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子,行了行了,赶紧的,就让她上早晨的那班车吧!”
祁悦挨了两针,被送上了出城的车,颠簸了2天后,到达了大家口中熟悉的旧城区。
后区闹事的时候,谁都怕那句“送你去旧城区挖古迹”。
每次犯事儿的人被送去旧城区,后来就没见着有回来的,所以大家都觉得,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不过祁悦和苏又根本不知道去旧城区多恐怖,她俩还以为是单纯的劳动改造,身边会有超能战士看守的那种。
不然她们也不会要求顾也,让林蔷和安保们去旧城区挖古迹长记性。
林蔷这次得罪的是顾家少家主,没有人敢出面阻拦。
林蔷的父亲求了很多人,连裴家家主都求了,也并没有让林蔷被释放。
所以林蔷也在这趟出城的车上,跟祁悦不同车而已。
等到了地方,林蔷已经吐的嘴唇失了血色,祁悦被打了催眠针剂,这一路倒是睡得很踏实。
犯人们都被送到了住宅棚,男的一个棚子,女的一个棚子。
那些安保人员都是进了大棚子,男的住大棚子,里面是那种老式的上下层床铺,住的人多,床铺和床铺之间的空挡,也就只能供一个人侧身走。
还好现在没有胖子来旧城区,不然他只能住在门口的床铺上,其他的都挤不进去。
因为女的被送来挖古迹的少,所以只建了一个小棚子。
虽然并没有那么多女人来,但棚子里还是堆满了床铺,跟男的那边没什么区别。
可能是为了女人多的时候准备的。
这棚子里面的气味相当难闻,汗馊味、脚臭味、食物的馊味等混合起来,直冲天灵盖。
床下和其他空隙地面,还散落着很多支营养剂空管。
这些人的口粮为主的是营养剂,但绝不是交易站卖的那种,而是已经过期的那种分层营养剂。
没有过期营养剂送过来的时候,才会得到被清空的闲置腕表,一起拾荒采集食物。
都是在外面搭灶台露天做,然后带回棚子吃,所以棚子里残存的食物馊味才那么重。
营养剂都是送祁悦来的那拨人供应的,跟基地的关系匪浅。
有什么想处理的人,摘下腕表后,注射好安眠药剂,往车上一扔,这么远的路程,根本没机会跑回去。
林蔷刚钻进棚子,被里面的气味连连逼退,皱着眉头冲出棚子,扶着棚子门就弯腰想吐,身后的一个老女人突然将她猛的向前一推。
“你,你干什么?为什么推我?”
林蔷忍着恶心,面色不悦的问老女人。
老女人叫陈兰,一头干枯发黄的头发,脸上的皮肤很久没有打理,肉眼可见很多发干起翘的死皮,牙齿也是浸满了黄渍,好像很多年没有刷牙了。
看上去年龄起码四五十,不过她真实年龄才三十出头。
陈兰是女棚子的棚长,算是旧城区这边的老人了,平时部队安排日常工作,都是交代给她,再由她分发给下面的人。
旧城区一共有16块驻地,祁悦所在的这片区域,是9号驻地部队守着的。
陈兰看着皮肤细腻白净的林蔷,心生嫌恶。
心里暗骂一句。
【都来这边了,还高贵个屁!等我找机会扒了你的皮。】
“你扒着门就吐,一会儿谁收拾,要吐就滚远点吐。”
陈兰态度很凶的回应了林蔷。
林蔷抿了抿嘴唇,看到陈兰身后有三四个双手交叉的女人,便歇了吵两句的心思。
她本来就是因为吵架没吵赢被送来的,别再因为吵架被人给打了,坐了多久的车过来,她心里是清楚的。
山高皇帝远,这里不是城内,根本没有人能帮她,她的腕表被摘走,她也没机会笼络别人给自己优待。
她只希望自己的父亲能早些打点好关系,把自己带回去。
祁悦在车上痴睡,超能战士关车门的时候,才发现车上还有一个。
战士毫不客气的将她往地上一扔,对着远处站在棚子门口的陈兰大喊。
“把这个人带回你们棚子,赶紧的。”
战士说完就一片尘土卷起,直接开车走了。
倒霉的祁悦因为安眠药剂量的问题,一直还没醒。
头上肿了,手臂和腿都擦破了,身上还有不少处青紫。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扔的时候蹭伤的,青紫的地方应该是被车子颠出来的。
大热天的,祁悦破皮流血的地方,已经开始红肿,还有了一点点脓液,皮温很高。
陈兰带着身后的小姐妹赶过来,一脸不悦的看着地上的祁悦。
“又送来一个被处理的,呵,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孩,赶紧搬吧!”
陈兰招呼着小姐妹一起抬,自己倒是站在一边躲清闲。
女人们拉胳膊的拉胳膊,拉腿的拉腿,将祁悦的四肢向上抬,完全不管这样的姿势,会不会导致祁悦四肢脱臼。
其中一个女人出了声:“你们摸着她,觉得烫吗?”
“是有点,该不会发烧了吧!”
“陈姐,这孩子是不是有病啊?”
陈兰伸出手掌,按在祁悦的脑门上,又按在自己的脑门上比对了一下。
“该死,这丫头发烧了,别送进来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