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虐,预警)
(战士和医生)
张泽禹是个医生,他被上级派去前线支援。
张泽禹带着医药箱,背着大背包,刚到战地就听到远处战火纷飞。
轰……
张泽禹看着天,飞机在上面飞来飞去,投下了导弹。
张泽禹迅速往旁边跑。
“砰”张泽禹被炮弹砸出来的土溅了一身。
张泽禹回头,刚刚的地方已经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还好自己跑得快。
“不好了!敌人偷袭!大家注意躲避!”
一个人大喊。
左航指挥其他人把伤员移到安全的地方。
张泽禹呆呆的站在原地。
左航跑了过来。
“愣着干嘛?快跑啊!这里不安全。”左航对着张泽禹说。
张泽禹看着眼前人,脸上沾满了灰尘,但是依旧看得出来他皮肤很白,眼睛里面似乎有光,或者说有希望,他右手拿着枪,表情很急切,身上的衣服也脏了,但是胸口上贴了一个小红旗贴纸。
“我是新来的医生张泽禹,不知道去哪里。”张泽禹解释。
左航表情有些惊讶。
“你就是新来的医生?”
左航上下打量,这人细皮嫩肉的,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这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待多久?没准像以前的医生一样,过不了多久就逃跑了吧。
左航这样想着,却没说出来。
“我是左航,这里的营长。”
张泽禹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很奇怪,似乎很瞧不起自己。
“对啊,我是医生。”张泽禹正了正身子,挺起了胸,骄傲的说。
“跟我来。”左航在前面带路,张泽禹在后面跟着,两人来到一个山洞前。
“伤员都暂时躲在这里,敌人开着飞机放导弹,我们无处可躲。”左航对着张泽禹说。
左航长的像混血儿,尤其那双眼睛,很漂亮。
张泽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嘶……”听到病人哀嚎,张泽禹迅速拿着医药箱过去,给病人包扎。
左航放了心,准备离开。
“你去哪?”张泽禹抬头问。
“还有人没有撤离,他们有危险,我得去救他们。”左航快速说,离开了山洞。
轰……
飞机不断在空中巡逻,时不时放一个导弹,左航身手敏捷,轻松躲过了导弹。
“救命啊!”
远远的看着一个人被压在倒塌的帐篷底下,身上的桌子和木头架子把他压住,无法动弹,脸上渗了点血。
左航快速跑过去,把上面的东西移开。
“营长,你终于来了。”那人有些感动。
“少说话,省点力气。”左航把人拉了出来,整个人气喘吁吁。
“没事吧?”
“没事,就是腿被压出了伤。”那人回复。
左航看了看,他的腿还在流血,扶着他朝着洞口走去。
张泽禹已经给伤员包扎好上了药,并无大碍。
看见左航和一个崴着腿走路的人走了过来,赶紧过去扶住。
“慢点。”张泽禹扶着伤员躺下,拿出纱布和碘酒,帮伤员消毒止血。
外面依旧炮声连连,惨叫不断,敌人的飞机在天上飞来飞去,人们活的提心吊胆。
“好饿……”一个伤员痛苦的叫着。
“我出去找点吃的。”左航刚要出去就被张泽禹拽住。
“那个……你小心一点,外面很危险,不行就撤退!”
张泽禹担心的说,他的眼睛像狗狗一样,倒是可爱的很。
左航笑笑,点了点头,拿着枪跑了出去。
导弹在左航身边落下,发出巨大声响,让左航有些耳鸣。
左航冲进了根据地,看到了桌子上的压缩饼干,迅速拿起。
轰………
飞机巨大的声响在根据地上方响起,左航的腿微微颤抖,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会会发导弹……
果不其然,那架飞机朝着左航所在的营帐放导弹,左航感觉不对后迅速撤离,导弹距离营帐只剩下一米距离!
已经来不及了!
左航心惊肉跳,朝前面猛地一扑。
“砰”
营帐被轰炸,所有东西被炸飞,左航侥幸逃脱,却被飞来的桌子砸中了腿,威力之大,一块木头板子陷进了左航的膝盖里,疼得左航不能呼吸。
左航艰难的爬起来,掀开了桌子,拔掉插在膝盖上的木板碎渣。
“左航!”张泽禹惊呼,迅速跑了过来。
“不是让你在山洞待着吗?来这做什么?”左航的脸很痛苦,声音有些弱。
“我看你迟迟不回来,有些担心。”张泽禹解释,那双狗狗眼却很勾人。
“这里很危险,我们快走。”左航一瘸一拐的说,眼睛却透露着狠劲儿。
“你受伤了?”张泽禹扶着左航。
轰……
飞机没有停,还在上方盘旋。
左航当机立断:“你是这里的医生,那些伤员不能没有你,你先快走,我一会就来。”
张泽禹摇摇头,眼睛湿漉漉的,有些可怜。
“我们一起走。”
“砰”
一颗导弹落了下来,两人同时被震倒在地。
“啊嘶……”左航表情越来越痛苦,因为他的伤口不断流血,而且是膝盖,疼痛感更强烈。
张泽禹慢吞吞爬了起来,扶起左航,接着走。
两个人颤颤巍巍,终于来到山洞。
左航实在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把手里的饼干递给张泽禹。
张泽禹刚要查看左航的伤势,就被递来的饼干搞懵了。
费了这么老劲儿,就为了这些饼干,还真是……
张泽禹叹了口气,把饼干分给伤员们吃。
张泽禹拿来医药箱,慢慢撕开左航腿上的布料,里面已经血肉模糊,伤口很深,有被感染的风险。
张泽禹看了看左航的脸,他只是皱着眉,原本白净的脸已经满是灰土,脏脏的。
张泽禹拿出一瓶酒精,犹豫了一下,手微微颤抖,还是拿出了棉球,沾了点酒精。
由于没有镊子,张泽禹只好上手,轻轻碰着左航血肉模糊的膝盖。
“啊……!”左航发出短促的惨叫,随后咬紧牙,极力隐忍。
张泽禹表情复杂,他走的急,没拿止痛药。
张泽禹轻轻吹了吹,拿着棉球轻轻点着左航的伤口消毒。
左航紧紧咬着牙,握着拳头,他可不想在他的兵面前丢脸。
张泽禹看不下去了,撕下自己衣服的一块布,给左航咬上,张泽禹开始撒药,粉末像无数只蚂蚁,撕咬着左航的肉。
左航闷声喊叫,死死咬住那块布,眼睛渐渐微红。
张泽禹知道那有多疼,左航的忍耐度实在很强。
终于上好了药,张泽禹拿纱布给左航包扎好,还打了个蝴蝶结,血依旧渗了出来,不过不打紧,已经少了很多了。
张泽禹拿开左航嘴里的布。
左航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珠,他像是解脱了一样,大口喘气。
“为什么当医生?”左航缓过来后问,声音有些沙哑。
“看着无数生命陨落,听着无数惨叫和哭喊,我不忍心。”张泽禹轻声说。
“你这小身板,在战场上能活下来吗?”左航笑了笑。
张泽禹不怀好意的按了一下左航的伤口,左航疼得呲牙咧嘴。
“嘶……”
“哦,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张泽禹面无表情的说。
你就是……
不过左航没有说出来。
夜晚,所有人都睡着了,张泽禹偷偷跑回根据地拿来一些被子给伤员们盖上。
谁知道敌人什么时候偷袭,还是在山洞比较安全。
“怎么还没睡?”左航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张泽禹望着外面的天,看着天边的明月。
“你看,月亮真好看。”张泽禹笑着说,眼里似有光。
左航顺着目光看过去。
“是啊,月亮真好看,也许哪天战争结束了,也能看见这么美的月亮吧。”左航双手插进裤兜。
张泽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很狼狈,衣服缺了一块,身上满是尘土。
左航也没好到哪去,膝盖受了伤,身上也是脏脏的,脸上还有一点血。
只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狼狈的他们,心里却对和平的生活有着向往。
清风拂过左航的头发。
左航的头发长长的,有些乱,已经很久没有剪头发了。
张泽禹回头看着,入了神。
“他们是伤员!”张泽禹生气的大吼。
“可他们是士兵!是战士!要做好随时为国家牺牲的准备!”左航扯着嗓子毫不让步。
一大早张泽禹就跟左航吵了起来。
敌人飞机已经离开,他们应该在敌人松懈的时候进攻一波。
可是张泽禹不同意,他作为一个医生,不希望自己的病人还未康复就上了战场。
左航拿起了枪,看着张泽禹的眼睛变了味道。
“战场上可不在乎伤好没好,张医生,你就在这里等着接应伤员吧。”左航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泽禹,离开了山洞。
其他伤员,只要不是断胳膊断腿的,都跟着左航离开了。
山洞剩下没几个人,张泽禹站在原地,有些难过。
在山洞外好几里,响起了枪声,每一枪都打在张泽禹的心里。
他默默祈祷,左航,你要平安回来,一定要平安回来!
一个小时以后,枪声依旧不断,伤员却越来越多,还有突然伤口裂开的。
张泽禹忍不住了,让一个人照顾伤员,自己拿着枪冲向战场。
“砰砰砰!”
无数子弹飞过来,左航躲在沙袋后面,局势有些紧张,敌人火力很猛。
但是再撑一会就好了,三连和四连马上就会前来支援。
左航换好子弹,突然眼睛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左航愣愣的抬头。
“砰砰砰!”
张泽禹标准的拿枪姿势,一枪一个敌人。
“你来这里干什么?”左航表情有些怒气。
“瞧你说的,医生怎么不能上战场了?”张泽禹挑起眉毛,跑了过去,一起躲在沙袋后面。
“我可是练过的。”张泽禹眨眨眼睛,有些俏皮。
“就你?”左航张大了嘴巴。
张泽禹拿起枪,瞄准敌人,迅速射击,一个,两个,三个……
每个子弹毫不浪费,准头没话说。
左航看的目瞪口呆。
“好身手啊。”左航忍不住鼓掌。
两个人一个打左边,一个打右边,配合的相当好。
“砰砰砰砰!”
西边传来枪声,敌人一个个被打倒,左航有些激动,支援来了!
可是下一秒,左航就瞟到敌方阵营一个狙击手正在瞄准张泽禹!
左航脸色一变,迅速扑了过去。
狙击手开了枪。
“砰”
张泽禹和左航倒地,张泽禹没反应过来,只感受到什么液体留在了他的脸上。
张泽禹起身,看着左航胸膛上不停的流血,慌了神。
“左航你……没事吧?左航你别吓我啊!”张泽禹推了推左航。
左航疼得没力气说话,只能用气音,张泽禹的耳朵贴在左航嘴上。
“张医生果然厉害,只是月亮注定是要西沉的,帮我向家人问好……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你平安,还有,我喜欢你。”左航吐出一口鲜血,洁白的牙染的血红,他却是笑着说的,说着说着就没了力气,眼睛慢慢闭了上去。
张泽禹见左航没声了,急了,大声喊着左航的名字。
张泽禹眼睛湿润,眼泪不停的流,他轻拍左航的脸,没有反应,再听听他的心跳,还有声。
“你醒过来,我们一起看月亮……”
三连和四连已经把敌人击退,敌人亮起白旗,已经投了降。
枪声停止了。
张泽禹还抱着左航的尸体,他的身体由热转为凉。
心跳……也渐渐慢了。
他们胜利了,可是左航却为了救张泽禹离开了,张泽禹后悔来前线支援,如果不是他……左航不会死的。
国家纪念左航,给了家属抚恤金,还有荣誉称号等……
张泽禹看着左航妈妈消瘦的样子多些心疼。
“阿姨,左航让我向你问好。”张泽禹犹犹豫豫的说。
左航妈妈摸着张泽禹的脸,无声痛哭。
那天打电话,左航妈妈问左航:“什么时候领个媳妇回来啊?”
左航笑了笑说:“别着急啊,万一我死在战场上怎么办?我让她代我向您问好?”
左航妈妈骂了一顿左航,说他说话不吉利。
如今,左航真的死在了战场上,只剩下张泽禹回来了。
边境战争结束了,国家真的和平了。
夜晚,张泽禹看着窗外的月亮,漆黑的夜晚,月亮格外耀眼。
你瞧,月亮注定是要西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