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区域并没有商场,宴宁也不会开车,两人出来只好坐上了宴然来时坐的车,司机很快将他们带到附近的商场。
孟小言专心地挑着菜,打算回去炒几个小菜,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反正她跟江渊下午也没事,其他人等不及的话,大不了他们两个吃。
宴宁一路上叹气不断,好不容易清静几天,看孟小言那平静无波的样子,她又觉得好笑,“小嫂子,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孟小言正在挑青菜,不解地看着她。
宴宁被她给问住了,换了是她好奇的事情可太多了…被这么一反问,她也说不出所以然了。“就是我为什么要跑?”
孟小言从来都是不喜欢过多窥探别人隐私的人,略一思索,很淡然地开口:“你们这些人家里跟普通人不一样,大概是有家族魔咒吧……我猜你大概是受不了家里的高压生活?又或者你家逼你回家嫁人?”
宴宁笑出声来,在人来人往的商场笑的毫无形象可言,孟小言甚至都想离她远点。
“哎呀我的妈……你真的太好玩了……”
看到有人往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孟小言拉住她,生怕别人以为她是癫痫犯了,无奈地说道:“别笑了,我瞎说着玩的。我们快点买东西吧…”
宴宁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大概她也需要找个人说说心里话,于是她开口道:“我当初不顾家里反对,执意要跟弦哥订婚,还想要在他病情恶化之前跟他结婚……他去世以后,全家都担心我,生怕我想不开随他而去。尤其是宴然…他太紧张我了。”
“原来如此。”孟小言看着站台上陈列的蛋糕,对她说道:“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做傻事的,你的家人是关心则乱。”
宴宁笑了,“何以见得?”
“我听小渊讲了一些他和弦哥以前的事,那样的人,绝不会让你绝望到陪他去死。”孟小言其实不太会安慰人,说出这话,全是凭自己的感觉。
“你说的没错。”
“你回去吗?”东西已经买的差不多了,孟小言是带宴宁出来逃跑的,她已经想好了,要是宴宁不回去,她也溜了。且不说宴然会不会勃然大怒,单一个靳墨就足够可怕了,宴宁跑了的话,她哪里敢回去啊!
“回吧。”宴宁挑了一个蛋糕,结束了购物。
司机在外面等的神色慌张,他也怕没看住小姐被责备。
孟小言回去就扎根厨房做饭,完全不想去客厅待,宴宁来帮忙,却是越帮越忙,直到江渊进来,才结束这片混乱。
宴宁不情不愿被推出了厨房,厨房里只剩下两人。
“辛苦言言了。”江渊洗着菜,看着一直在忙碌的人。
孟小言没答话,她不了解几人间的关系,单看互动也猜到了,他们关系大概都不错,想起来江渊之前提议喊朋友们来聚聚,尝尝她的手艺这回事,她无比抗拒。没想到就这么凑巧在别人家做饭招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今天一天获得的信息量太多了,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又遇到这帮人,有点乱七八糟的。
“想什么呢?”
“你切一下水果,弄个果盘端出去。”她说着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菜,她原本对自己厨艺还挺有自信的,可一想到他朋友的家世,指不定看不上她炒的菜呢,略微胡思乱想了一下,烦躁的把菜铲出来,看着盘子里卖相极佳的小炒,又恢复了点自信:能吃到老娘炒的菜,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做好了一切,她也硬着头皮出去吃饭,外面气氛没有她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宴然和靳墨都很平静地吃着饭,只有宴宁在叽叽喳喳地不住夸赞她手艺好。
宴然也跟着礼貌性地夸了几句,出门从车里拿了几瓶酒回来。
江渊表示要开车,不肯喝,可又拗不过宴然。
没一会儿三个男人跟宴宁都喝高了,在沙发上东倒西歪的,宴宁悄悄踹了宴然好几脚,看对方没什么反应,又伸手轻轻给了他几巴掌,“臭东西,打死你!”
孟小言看她这样子,庆幸自己怕失态,一口都没敢喝,不然恐怕比宴宁还离谱。
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头疼了一下。她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一桌狼藉,再次发觉自己变懒了,她真的很想把江渊拽起来,让他收拾去。
她刚端了两个盘子回厨房,刚放进水池,有人跟在后面把碗筷都收拾好拿进来。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靳墨,吓得她不知所措。
“我又不是鬼。”靳墨翻着白眼,知道她怕自己,必然是江渊讲了什么。
孟小言强装镇定,“呃…只是突然进来个人,有点吓到了。”
“我来收拾吧。”
“你怎么没醉啊?”她没头没脑地问。
“我没喝多少。”靳墨做了个请她离开的手势,她怏怏离开了,想不到这人会做这些,江渊刷碗的水平都很一般,几乎都是用的洗碗机。
到客厅里,宴宁还在揍她哥,拉了几次拉不开,索性就让她继续了。
江渊起身揽住她,“累不累?”
“你也没醉啊?”
“缓过来了。”
她指指宴宁,“用不用管他们?”
江渊笑着看了一眼宴然,“你也别装了。”
宴然睁开眼,那眼神清明,看上去完全没什么醉意。按着摇摇晃晃的宴宁,让她乖乖坐下来,去给她倒水解酒了。
孟小言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三个男人有病吧,都没喝醉,在那装醉,什么幼稚的行为……
靳墨刷了碗出来,对其他两人没醉这件事也习以为常,这都是以前为了逃避干活的把戏,谁没喝醉就要收拾残局。可惜今天有孟小言这个大冤种收拾,他吃人的嘴软,才起来帮忙。
宴然喂宴宁喝了点水,她终于不闹腾了,倒在他怀里睡着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他朝着江渊问。
江渊没答话,看了一眼孟小言,她面上发红,低头不敢看他。
靳墨凉凉来了一句,“这不是得礼让您老人家吗。您都三十二了,还没玩够呢?”又瞟了一眼他怀里的宴宁,“你总不至于守着你妹妹过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