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临洲连思考都没有，跟着她跳下了车，跟在她身后用精神力寻找踪迹。
看着两个人离去的钟意揉了揉太阳穴，踹了一脚余阳，怒道：“还不快跟过去？！”
余阳被钟意踹了并不生气反而，屁颠屁颠地跟随着两个人一起过去了。
夜瑾儿走的并不快，夜临洲拉着她的手，让她跟随着自己，余阳则像是一个来旅游的人，慢悠悠地跟在两人身后。
“找到了吗？”夜瑾儿看着夜临洲摇头，眼里带了些许失望。
夜临洲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安慰着她。
消沉了没多久的夜瑾儿抬起了头，询问小二：“小二，依照我现在的精神力，最多能搜寻多大范围？”
【您本体的修为，是为了救一群白眼狼消散的，即使以灵魂状态，破了天也就直径五十米。】小二委婉说着她的菜。
软糯的少女看着自己的手，过了半天低笑一声，毫不客气地释放了自己的精神力。那一瞬间，余阳和夜临洲感受到一股磅礴的精神力注视着他们，两个人皆是全身僵硬。
夜瑾儿垂着眉眼，一切细微的变化全在她的掌控中，抵达一定的范围时，一滴血啪嗒落到了她的手上。
“放弃吧，你的力量是有限的。”影子此时此刻出来找找存在感。
“我如果选择和你融合，你可以帮我找回顾舟吗？”
夜瑾儿盯着殷红的血，低声问道。
影子也不废话，直接环绕着她的脖颈，低笑着道：“当然可以啊，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是啊，影子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她突然想到了影子很早之前在她的识海里所说的话，依旧咬牙坚持着，有些咬牙切齿道：
“因为你说过，我和你是同一个人，我觉得顾舟身上带着熟悉的气息，想必你也一定吧？”
唉——
影子叹息一声，在那一瞬间，夜瑾儿突然发现自己探查的范围迅速向外拓展，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在自己的监察之下。
很快，她便发现了带着顾舟的黑衣人。
“找到了……”夜瑾儿兴奋没多久，身形不稳，跌入了夜临洲怀中。
意识逐渐被侵吞，夜瑾儿的脑海里多出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每一帧每一画都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
那是……谁的记忆？
夜临洲在看到夜瑾儿眸子时，她的眼睛差一点就变回了原初的金色，因为她的眸子不再是他印象中的茶色，而是——紫色。像极了夜临洲记忆里独属于夏日的紫藤花。
为了不让余阳看到，将夜瑾儿当做变异的丧尸，他特意遮挡了余阳的目光，他背对着余阳，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
被他护住的夜瑾儿缓缓抬起头，那双眸子里带着清浅的笑。
“我找到顾舟了，老师，我们走吧。”夜瑾儿的气势一变，带着两个人直奔黑衣人所在的地方。
余阳没来得及问，就这么跟在两个非人类背后一路向前。
过了不久，几个人到了一座废弃的大楼前，小二散几只丧尸在周围晃荡，像极了人类世界的巡逻。
余阳的漫不经心瞬间收脚，站在夜瑾儿和夜临洲身后，全神灌注地盯着这些丧尸，脑海里盘算着回去写一份报告，让上头那些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另外两个非人类，盯着这些丧尸片刻，对视一眼。
夜临洲眼疾手快地打晕了余阳，余阳虽然在夜临洲攻击的瞬间有些反应，但他的速度终究不比夜临洲这个丧尸王，最后颤颤巍巍地指着夜临洲晕了过去。
小姑娘看着余阳晕倒，站在原地感应着四周的危机。
缓缓闭上眸子，她清晰的感知到了几个精神点，细小的白色精神点属于普通的丧尸，她身边那个内红外黑的大点属于夜临洲，代表余阳的是一个细微的灰色。在废弃的大楼里，还有一个……与夜临洲相似大小的纯黑点。
大概是因为过度使用了精神力，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觉得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夜瑾儿”了，而是另一个让她陌生的存在。
那些驳杂的记忆使她有些恍惚，在她即将摔倒时，夜临洲抬手扶住了她。
夜瑾儿睁开眼睛，十分严肃地看向了夜临洲。
“里面有个和你有着差不多的丧尸，一个丧尸为什么要抓顾舟？或许，他可能和你一样依旧保持着人类的理智……这种事情，就麻烦了。”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夜临洲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走吧，去救顾舟。”夜临洲扛起余阳就往前走。
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想要伸出手，她最后还是将手放了下来，紫藤花色的眸子暗淡。
她放下手，最后跟上了他的脚步。
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该付出任何感情，无论是那些记忆里的人，还是她……
“嘭——”冰锥将一只丧尸的钉在了墙上，清理完走廊的少女扭头看了一眼夜临洲，对方就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之间沉寂了很久，终究还是有一个人要出来打破这片寂静。
“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抓顾舟？”
说实话，夜临洲实在想不通那个丧尸王到底在想什么。
“可能是找我，铲除绊脚石；又或者是想找你，为了丧尸一类最终的王位。”她低低笑了一声，“或者两者皆是。”
夜临洲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夜临洲反应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
自己曾被强迫注射那个奇怪的药剂，那这个药剂的来源——
“嗯，我是一部分丧尸的变异源头，包括你。永生药剂来源于我，或者说……来源于陆零更妥帖一些。”夜瑾儿伸了个懒腰，她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些话，让夜临洲觉得她有些像——幕后大boss。
“你不就是陆零？”夜临洲看着她皱了眉，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站在他身侧，愣了几秒钟，然后道：“对哦，我就是陆零。”
夜临洲：“……”
她好憨。
“哈哈……走吧，我们去救顾舟，我怕再晚会儿，顾舟就成了那只丧尸的口粮了。”夜瑾儿笑着直奔楼上。
夜临洲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但一想到她之前差点晕倒，生怕她再出事，连忙跟上了她的脚步。
跟在她身后的人永远也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她和她，暂时还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