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所谓,孟知青有多针对沈苏玉,就对他有多有利,或许这张牌,到了有实际作用的时候了。
薛老板整理了一下衣领,拍了拍山上不存在的灰尘,瞥了一眼旁边的孟知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留下孟知青在原地傻了眼,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吗?不过就是像原来一样,嘲讽沈苏玉罢了吗?
难道是因为沈苏玉说,她像薛夫人,所以生气了?
可是现在薛海平出门在外,无论是见人还是吃酒,都带着她呀。
既然如此,现在她和薛老板真正的妻子又有什么区别?
怎么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生她的气呀?她已经够掏心掏肺了吧?
也忒难伺候了,真理解不了这种人是怎么赚得了大钱的?
沈苏玉也是,薛海平也是,凭什么她们能赚钱?她就不行?
她们这么坏的人,凭什么赚钱?我只是有些小聪明,可从来没做过什么真正的坏事,难不成就是因为我做事做的不够狠?不够彻底?所以才一直都不成功吗?
完全想歪了的孟知青恶狠狠的磨了磨牙,狠狠的瞪了一眼薛海平远去的背影,真是不知好歹,她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凭什么给她摆脸色看?
给她就摆脸色看,为什么要给沈苏玉那家伙礼貌的邀请?瞧瞧那上赶着去邀人吃饭的样子,看沈苏玉理他吗?
不会是看上那个女人了吧?真离谱,还真当他是个人物了?
能有她这么好的人看上他,他就该感恩戴德了!
凭什么还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调情?
孟知青的记忆和思路已经完全扭曲了,不过薛海平可不在意这些,这会儿他在车里整理思路,闭目养神。
事实上,他既没有怪孟知青,也没有因为孟知青破坏氛围的事情纠结。
毕竟在薛海平的眼里,这个女人本来就不堪大用,带过来只是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效果。
有时候确实可以当一张奇牌,这种无脑的女人,在有些时候确实很好用,但刚刚那样的场景,还是差了点。
过段时间请沈苏玉赴宴,如果只有这样一个女人在旁边,未免显得单薄了。
但现在他的人手被调到其他地方了,明面上的人不够用,好用的不可信,确实也是事实。
但还能带谁呢?
薛老板头疼的按了按眉心,脑子里浮现了一个温雅知性的女人,不由得顿了一下。
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去麻烦打扰她吗?
当初已经划清关系了,现在过去找,恐怕不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吧?
毕竟她是那么骄傲。
想到那个女人,薛老板难得的放松了身心,眼神都温柔了几分,不知道孩子们还好吗?对方过的还好吗?有没有养好她的身体?
回忆到遥远的过去,感觉他的心情仿佛又回到了最初见面的时候,一个毛头小子和一个漂亮闺女,虽然他一无所有,但看到了对方,就好像拥有整个世界,即便是山高水远,也不及对方一个笑颜。
“海平哥,你怎么不等等我呀?”
孟知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夹着,尽全力表现出一副温婉知性的模样,但今天格外刺耳,装模作样的样子也格外刺眼。
真是,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的玩意。
薛海平的好心情瞬间了然无踪,皱起眉来,后习惯性的控制好他的表情,又变成了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那你跟上来做什么?不是没等你吗?”
又膈应她。
孟知青的手用力的搅弄着手帕,力道之大,快要把手帕给扯破了一样,脸上的微笑似乎也要端不住了,但还是尽全力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奉承道:“可是海平哥,谁会不想跟你呀?”
“是啊,谁会不想跟啊?”
薛海平有些自嘲的念叨了一遍,然后在孟知青有些狐疑的表情里,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对方。
谁会不想跟着?
不是有一个吗?一个不想跟着他的女人。
想到了那个女人,薛老板的笑容都真实了几分,看的孟知青胆战心惊,这姓薛的是吃错了什么药?莫名其妙的?
刚生气,现在又笑成这样,怕不是被沈苏玉气出什么毛病了?
此时此刻,薛海平也懒得搭理孟知青在想什么,难得的岁月静好,他不打算打破这份宁静,只是任由风吹到他脸上,目光看向远方,好像在回忆从前。
“你说薛海平来找你了?”
顾言深气喘吁吁的从酒店门口进来,刚刚抵达酒店,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你还好吧?”
汗珠从顾言深的脸颊划过,滴到地上,这一看就是接到消息以后,风尘仆仆赶了过来,一路上停都没停。
看顾言深站在门口,王姐识趣的拿起了茶壶,跑出去端水,叶辰拿着茶叶,去研究泡茶。
于是屋内就只剩下沈苏玉和顾言深两人面面相觑,互相打量起来。
“没事,王姐来的很及时。”
沈苏玉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顾言深。
顾言深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一口喝干,但是视线却没有从沈苏玉身上移开,细细的打量着,像是要把整个人都装进眼里。
“你瘦了,瘦了很多。”
良久,顾言深发出一声感慨,眼神中充满了心疼,但是支支吾吾开口半天,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话,就不知道该多说什么了。
“正常,人一直呆在那被审问,会胖才奇怪。”
沈苏玉放下水杯,找了个沙发坐下,酒店的会客室沙发还是很不错的,拈起一块饼干,正准备吃,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眉头一皱,立刻抬头问道:
“你现在就这么出来,没问题吧?”
“来的时候很小心,酒店里都是他人,不露脸出去就没问题。”
“而且你在这,我什么反应都没有,也不正常。”
“上面就商量着,让我去那边施压,让他们多露些破绽出来。”
他沉声道,缓缓的叙述着自己在此的原因,但是视线却不曾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