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含着金币的龟。
龟有镇宅以及守财发财的寓意,当初那件事后他就噩梦连连,花了大价钱,请了这么一座大师开光过的镇宅兽雕像。
这些年,也是平平安安。
当他拜了拜,把一根香插上去的时候,香忽然就断裂。
龟背裂开,整个镇宅兽即便是有烛火的映照,却依旧能感觉到它似乎变得暗淡。
“嘶!”
男人吓一跳,后退三步,不可置信揉自己的眼睛。
仔细一看后,他怕了,脑海中不禁想起当初和他出逃那个女人死前诅咒她的画面。
“你不得好死!我会在地下咒你。”
“不,不可能!”
嘴上这么说,但他依旧感觉到有寒意直窜头顶。
与此同时,镇宅兽面前的烛火灭了,不知道是这镇宅兽的灵离开还是什么东西来了。
本能让男人往屋外跑,但原本开着的门猛地被关上,任凭他怎么打开都纹丝不动。
“来人啊,开门啊!”
院外有下人跟着的,他只要呼喊就好。
结果,却没有任何脚步声,反倒是余光好似看到了一抹红。
他下意识侧头,便看到令他瞠目欲裂的一幕。
“啊啊,鬼啊!”
女鬼狞笑,“我可算找到你了!”
她死后怨气不散,困于那面他赠与自己的铜镜之中,根本离开不了那宅子。
想要找这男人寻仇,却无法。
因为那一场大火,烧干净了他所有的东西,他的东西流落不出去,自己也无法附身其中,只有这一面铜镜没有被烧坏。
“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求饶声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然而女鬼没有同情。
整整两刻钟的时间,她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恨意发泄一通。
终于,院外守着的下人逐渐察觉到不对劲。
“老爷,您好了吗?”
门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男人朝着他扑过来。
“救命啊,有鬼啊!”
男人疯了,开始说各种的话,比如当初他所犯下的这罪孽。
他本就是赘婿,见他竟然还杀人,还自己认罪。
唯恐被连累,当天晚上天没亮,继子将他扔出来了,并表示会重新给自家老母亲,找个帅老头。
“我警告你,要是在外面敢乱说,休怪我们心狠手辣!”
这男人是赘婿,但他曾经带着家产入赘,妻子一家和继子继女们都对他尊敬有加。
现在他有人命背在身上,而且还是两条,他们当然是迅速将他抛开,撇清关系。
流落街头的他,凄凄惨惨。
太阳还没有升起,女人看他被乞丐拳打脚踢,抱着双拳冷笑。
“不要过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放过我......”
他蜷缩在角落,恐惧地冲着女鬼磕头。
“当年你有考虑放过我么?”
女鬼的浑身燃起火焰,好似置身火海一样,那灼热的气息他仿佛能感觉到。
“不,别过来。”
恐惧之下,他用头撞墙,让自己晕过去。
那些个乞丐远远看了一样冷哼,“切,疯子!”
由于女鬼的家人,远离京城不知去向,男人就算是承认自己杀人,却因为苦主不在。
再加上他杀的另一个女子是孤女,想要查案定罪都没辙,再加上大家都当他疯了。
女鬼毫不留情转身离开,她没有弄死这个人,但会让他今后的日子里,日日夜夜,受折磨!
之后,她前往玄灵阁等待姜皎月的安排。
另一边,姜家这里。
昨日姜峰喝得酩酊大醉,他没有回家而是在外面醒酒。
今日一早回姜家后,便昏睡了半日,又发呆了一个下午。
特别是知道卫昭他们,与傅家兄妹出城郊游的消息传入他的耳中,他急吐了。
还吐出了血。
“主子,您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您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心腹长随在一旁,急得眼睛都红了。
“您不是说过吗,要保重好身体,余生当一个好父亲吗?”
姜峰死灰的眼中迸发出些许光芒,“说的对,从今往后,我不喝酒了。”
伤了身体,难过,却再也没有人心疼。
他这样折腾又有何用呢?倒不如好好成就一番事业,给几个孩子当靠山。
如果说之前只是想,那现在的姜峰他已经决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老爷,老夫人来了。”
管家老田来到院门口,迅速行礼通报。
下一秒,王氏就在水嬷嬷的搀扶下走进来。
看着自家儿子憔悴不堪的模样,她皱着眉头在一旁坐下。
“为娘都听说了,你怎么这么傻!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念念不忘?”
从前她也没见儿子这么非卫昭不可啊?
难道男人都是这样,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不成。
姜峰抿唇不已,念念不忘又有何用,心爱的她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哼,她就是虚伪,装的!”
“她若心里还有你,怎么不回头?这才和离多久,竟然就如此明目张胆和别人……简直伤风败俗!”
王氏感觉到有一些惶恐,这些孙子孙女都不亲近她,她出门散步,别人都故意来揶揄她。
她迫切希望姜峰重新娶妻,让她抱上孙子孙女。
“峰儿,你就听为娘的,娶一娇妻,生她三个四个孩子!以后谁还敢说三道四,为娘定撕了他的嘴巴。”
听到母亲又开始败坏卫昭的人品,只为了劝自己妥协。
姜峰的心情不由得烦躁起来,“够了娘,我说过了此生不会再娶妻!”
傅哲都有勇气等了几十年,他也有这样的决心。
“你,为娘都是为你好啊,你这个逆子!”
“你非要忤逆为娘,气死我你才甘心吗?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上次干脆让大夫不要救我。”
“让我去死算了!”
王氏一边说一边按着自己的心口,又揉揉眉心,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一开始姜峰还心软,可想到母亲是惜命的,以前喝药,折腾卫昭煲汤,做成药膳。
如今黑乎乎苦哈哈的药汁,她一口闷,短短几日,气色就好了不少。
自己能把她气死?她把自己气死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