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先生花了大功夫才得以来参加这场喜宴,自不甘心就此离去。
可这时候不走,以后怕是都走不了了,最终只得恨恨的瞪了寇夫人一眼。
寇夫人浑身一抖,险些软下身子走不动路。
熊先生看她这样更气,到底没按捺住脾气骂了一句:“废物,还不快过去扶你妈?”
寇华清恍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惨白,游魂似的飘到寇夫人身边,将她用力薅起,瑟缩着跟在熊先生与妻子身后灰溜溜的走了。
一行人自杜家偏门被狼狈的赶了出去,眼睁睁看着身后的门打开又关上,熊先生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转身给了寇华清一巴掌。
这一巴掌,他用了十分的力,生生将寇华清的脸打得歪到一边,不多时便肿了起来。
寇夫人眼见最疼的儿子被打,当场尖叫出声:“华清,华清,你怎么样?你怎么能随便打人?”
“怎么不能打?我现在恨不得弄死他。”熊先生气得脸色铁青,面目狰狞,“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否则你现在已经被我打死了。”
熊先生怒完情绪稳定不少,看着眼前禁闭的侧门,也清楚这事已经无力回天,遂冷漠的看了两母子一眼,不容拒绝道:“回去离婚。”
“离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婚?不能离婚!”寇夫人尖叫出声,寇华清更是顾不上面上的疼痛,赶忙上前抓住妻子的手。
“爸,我知道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我妈来,更不该没看好她让她到处乱跑,到处乱说。我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别让晚晚跟我离婚。”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熊先生却半点没心软,劈手拉过女儿,“我们走。”
“爸,爸……”寇华清噗通一声跪下了,“您就算再气,也请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饶我这一次,两个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爸爸!”
“孩子,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孩子。”熊先生脚步一顿,却说出了更加令寇家母子破大防的话。
“两个孩子都归妈妈。看在你们夫妻多年的份上,你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我们就不收回来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不可以!”寇华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寇夫人便先一步大叫出声,“凭什么孩子都归妈妈?就算真的要离婚,孩子也得一人一个,大的归我们,小的归你们。”
寇华清跟妻子共育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儿子,小的是女儿。
寇夫人这打的什么主意,熊先生一眼看穿,怒极反笑道:“你好像搞错一件事,我是在通知你们,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你这未免也太霸道了……”
“妈你快别说了!”
“我霸道?哈哈哈哈,我霸道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华清,不是爸心狠,你妈得罪了杜老,我也保不住你。与其让孩子之后跟着你颠沛流离,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还不如让他们成为我熊家的孩子,至少能吃饱饭,不用去当乞丐。”
熊先生丢下这几句话,懒得再理这两个蠢货,拉着女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寇夫人还想再追,却被儿子一把拽回。
“你这是做什么?没听他说要把孩子都带走吗?那可是你的儿子,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人家没有个拖后腿的蠢货妈。”寇华清血气上涌,想到自己努力这么多年,忍受妻子的小姐脾气,对老丈人卑躬屈膝,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底没忍住,一把掐住寇夫人的脖子。
“为什么要在别人家说那种话?为什么要多嘴?舌头长这么长就该被剪掉,我现在就帮你剪掉好不好?我今天为什么要带你这个蠢货来这里?完了,一切都完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毁了我毁了我的一切!”
寇夫人被掐得直翻白眼,不停抠着寇华清的手指,打着他的手臂。
好在寇华清还留有几分理智,在掐死她之前松了手。
冷漠的看着瘫倒在地,不停咳嗽的寇夫人,寇华清麻木的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三弟,妈干了件蠢事。你啊,等着跟我一起当乞丐吧。”
之后没有理会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咒骂,直接挂断电话,捂着脸低笑出声,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哭了。
寇家母子与熊家父女离开杜家后发生了什么杜安饶并不知晓,却也能猜出个大概。
临走前熊先生那怒到极点的神情以及寇华清脸上一闪而过的恼怒不甘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
真正爱她愿意孝顺她的孩子被她一个个逼走,反而把两条随时可能把她咬死的毒蛇当成宝,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也是她应得的。
碍眼的人走了,气氛一下子好了许多。
杜德盛本就有意将杜安饶介绍给众人,让她在这些人跟前先混个脸熟,一把那碍事的几人打发走,立马冲杜安饶招招手,把人叫到身边来。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们提过的,我那堂亲家小孙女。安安,这是你徐伯伯,杨伯伯,吴伯伯还有胡叔叔。”
杜安饶早就听杜渺介绍过几人身份,这会听杜德盛同他们引荐自己,忙照着杜德盛的话乖乖喊人:“徐伯伯,杨伯伯,吴伯伯,胡叔叔。”
“之前就总听你爷爷说起你,今天可算是见到正主了。”
之前说话的那位中年男人,也就是杜德盛口中的徐伯伯,转头冲其他人介绍道:“前不久北郊荒地挖出金矿都听说了吧?那地就是这小家伙拍下的。”
“原来是你,北郊那块荒地都流拍这么多年,一直没人拿下。你这一拍下就挖出了金矿,杜老你这孙女不简单啊。”
“没错没错,杜老您这孙女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您啊,就等着享福吧。”
虽然明知这些人都是看在杜德盛的面子上有意恭维,杜安饶还是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侥幸罢了。”
“不必谦虚,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有的人再如何钻营皆穷困潦倒,有的人却随手就能点石成金,气运之说,不无道理。”
杜安饶迎视着徐伯伯温和的目光,心头微动,抿唇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问了句:“虽然这么说有点冒昧,但是恕我失礼,我能单独跟几位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