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曦更加来了兴致,摇着他的手臂:“皇上不许推脱,一定要为臣妾画。”
慕景宸轻声应着:“画,朕画。”
许言曦笑着在他跟前站好,摆出一个优美的姿势来。
“皇上要不要看着臣妾画?”
慕景宸哂笑,“你的音容笑貌一直住在朕的脑子里,何须要看着你画。”
许言曦眸中的笑意如一汪清泉,柔润无比,“臣妾越发期待皇上为臣妾作的画像了。”
慕景宸宠溺的拍拍她的手,“朕今天画完,明天交给皇后娘娘过目可好?”
许言曦搂住他的脖颈,亲了他一下脸颊,抛给他一个令人沉溺倾倒的眼神。
慕景宸沉溺于这份欢愉中,心中升起炙热,意乱情迷的捧着她的脸深吻了起来,不安分的手在她的后背游移摩挲着。
正在这时,忽听的外面有人通报:“董贵妃求见。”
许言曦顿感羞涩,连忙从他腿上站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董贵妃不肯离宫,来见皇上来了。
许言曦隐隐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留在这里听他们说些什么,反正慕景宸看不惯董贵妃,她无论说什么也动摇不了皇上让她离宫的决定。
“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慕景宸点点头,无论和皇后如何亲近,皇后从不会干预太多,总会适时的进退,这一点他也是极为喜欢的。
许言曦从里面出来,看到董贵妃看着自己盛气凌人的目光中夹杂着很多复杂的情绪,怨恨,嫉妒等等。
已成定局,再和她多说一句,都是自己的愚蠢,许言曦视若无睹的从董贵妃身边走过。
皇后空无一物的表情,让董贵妃心底更加愤怒,皇后这是不屑看她一眼,她认为自己这个时候连被嘲讽的资格都没有。
忽然想到,那天在辛夷花前,皇后和她说了那么多,还发生了口舌之争,都是皇后故意的。
董贵妃心底的恨无尽的蔓延,忽然有些好奇,皇后若是和苏语凝那个贱人斗起来,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
越想越有些期待起来。
进了殿内,慕景宸的表情虽然是淡漠的,可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很显然,她来之前,皇上和皇后正在亲热。
这青天白日的,皇上又是那么的冷静自持,怎就偏偏抵挡不住皇后的诱惑。
董贵妃胸口发闷,握紧了拳头,直言道:“臣妾不想离宫。”
慕景宸的语气清冷无温:“既然你不想离宫,之前就该安分些。”
董贵妃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忿忿不平:“皇上就因为皇后,就要将臣妾赶出宫去?”
“你心里很清楚,朕让你离宫,并不是只因为皇后,你都是做了什么,难道让朕说出来吗,你好意思做,朕羞得往外说。”
董贵妃咬咬唇,一字一句说道:“臣妾是死了丈夫,又不是偷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宫里的人都叫臣妾一声贵妃,臣妾就是皇上的女人,臣妾想做皇上的女人。”
慕景宸气的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你说的什么话?”
董贵妃抬起雾蒙蒙的眸子看着他:“难道皇上不明白臣妾的心意吗,那年选秀臣妾最想嫁的是皇上,是先皇,他将臣妾强占了去,当了他的侧妃,不然我就是皇上的王妃了。”
“你也说了那是父皇给我们兄弟的选秀,名正言顺的又怎能说皇兄强占了你?”
董贵妃潸然泪下:“臣妾不想跟着他,又无力反抗,不是强占又是什么?”
慕景宸冷冷逼视着她,试探的问道:“你表面将皇兄哄的晕头转向,原来你心里早就恨上了他,皇兄年纪轻轻就病死,和你也脱不了关系吧?”
董贵妃毫不畏惧的看着他:“他病死,一来他重欲将身体早就亏空,还有服用的丹药过量,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和臣妾无关。至于说恨,臣妾是恨他的,是他让我错失了皇上。
咬咬唇,又低声说:“再多的宠爱又能怎样,身边女人多也就算了,连一个正妻的位置都没给我。”
让董贵妃对先皇最恼恨的是,即便先皇宠爱自己,可他依然改不了一个嗜好,就是喜欢风尘女子,越是风骚的越是喜欢。
最可恨的是,也不知道遭了别人的算计还是怎么,先皇染上了脏病,就算不服用丹药,也没什么好活。
所以她一边帮助心爱的男人暗中筹谋,一边让先皇加大药量加速死亡。
慕景宸对董贵妃有很多不解之处:“你既然介意皇帝女人多,却还想当朕的女人,你这又是存的什么居心?”
她摇摇头,痴痴望着眼前俊美清贵的天子。
“皇上,您不明白臣妾的心,臣妾不喜欢先皇,喜欢皇上,臣妾看到皇上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若是能和皇上在一起,什么都不会在意。”
慕景宸淡淡睨她一眼:“朕不是皇兄,没那么容易相信你的话,你应该庆幸,朕只是让你离宫,而没有处置你。”
董贵妃心如刀绞,却是怅然一笑。
“皇上,难道您忘了,您能压制住晋王,让百官臣服,顺利登上皇位皆是因为您手里有先皇的传位诏书,而这份诏书是臣妾说服先皇拟的,还有当时陈潭能拥护皇上,就是因为他手里有兵权,而陈潭手里的兵权,也是臣妾让先皇交给他的。”
慕景宸幽深的眸底更显深沉:“知道你暗中帮过朕,所以才没有深究你对先皇做过什么。当时先皇和朕相当于做了一个交易,他认为是晋王算计了他,知道命不久矣,怕晋王登上皇位之后会不容你和予琏,才将人情卖给朕。
朕登上皇位,也善待你和予琏了,朕没有背信弃义,是你行为不检,皇兄为你殚精竭虑,你却想着再去跟别的男人,他可是帝王。更荒谬的是你还想当朕的嫔妃。”
董贵妃不卑不亢道:“臣妾并没有觉得有负先皇,毕竟一直帮他养着予琏。至于说想当皇上的嫔妃,臣妾并不认为荒谬,臣妾帮您做了那么多,您论功行赏,也该给我一个位置。”
“朕可以论功行赏,却做不到什么女人都要。”
慕景宸的语气不高,说出的话却如料峭冷冽的寒风,吹的董贵妃心口说不出的疼,更堵得她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