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清早,李继悠悠转醒,刚一翻身,却瞧见扈三娘正躺在身侧。
李继倒吸一口凉气,低呼道:“卧槽!昨晚我们……”
这一声惊呼,引得扈三娘缓缓睁开双眸,恰与李继四目相对,旋即满脸错愕地“啊~”了一声。
她慌忙掀开被子瞧了几眼,捂着脸娇嗔道:“啊……怎会,我们怎会……”
李继赶忙凑近安慰道:“三,三娘,想来昨夜我们皆吃酒过量,一时放纵了自己。”
扈三娘透过指缝见李继的脸缓缓凑近自己,又惊呼一声:“啊……你,你欲何为?”随即便扬起玉手欲打向他的脸颊。
李继被扈三娘的掌风逼得睁不开眼睛,连忙解释道:“我错了!日后,我定会加倍疼惜你。”
闻得此言,扈三娘这才停下了手,那不知所措的眼神左右游移着:“大……大人此言当真?”
李继连连点头,郑重道:“当真!我若有半句虚言,便叫故去的大舅哥将我带走。”
扈三娘闻言,微微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怔愣片刻,朱唇轻启道:“可……可是你还有金莲、青梅她们。”
李继微微扬起嘴角,笑道:“不管有谁,皆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随即在胸前划了一小块地方,继续言道:“这个地方永远都是你的。”
扈三娘美眸轻眨,伸出手划了个更大的位置:“那,这么大的地方可以吗?”
李继一把握住其手,笑道:“当然可以,只要你开心,多大都无妨。但必须要留着金莲她们的位置。”
扈三娘嫣然一笑:“那,那官人以后可要真心实意待我。不然,你舅兄真的会上来将你带走的。”
李继闻得“官人”二字,心神一阵荡漾,连连点头:“放心!我李继绝不食言。”
扈三娘笑靥如花,一把抱住了李继,在其耳畔轻声言道:“只要你不负我,纵然是有三宫六苑,三娘也绝不嫉妒。”
李继淡然一笑:“哪有那么夸张,你当我是皇帝老儿啊,还三宫六苑。不过,想想倒还挺刺激的……”
扈三娘一把揪起李继的耳朵,娇嗔道:“怎么?你还真幻想过?”
李继抬起右手,撅着嘴言道:“你可曾听闻过‘百发百中穿心龙爪手’的威力?若再不放开我……嘿嘿……”
言罢,只见李继掀开被子,以一招龙爪手直攻其心口。
扈三娘连连惊呼求饶:“官,官人,奴家错了……”
李继扬起嘴角,随即缓缓抬起右手比划着,坏笑道:“嗯……好厉害的椰子,在下甘拜下风!”
扈三娘满脸娇嗔道:“官人莫要再胡闹了,快些去洗漱一番,去向花荣打探昨日之事吧。”
李继微微颔首,轻叹道:“好,待本帅比去整理一番,迷倒那街上所有的小娘子。”
扈三娘莞尔一笑,摇头叹道:“快些去吧,莫要再耍贫嘴了。”
李继一个大跳翻下床,随即去水盆旁洗漱起来。
整装完毕,李继悠然迈出房间,恰见武松、石秀、时迁三人正与李应相谈甚欢,气氛融洽。
时迁眼睛一亮,望着李继坏笑道:“大哥,昨夜你可是在三娘那里留宿的?”
李继脸色微微一变,怒斥道:“去!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
石秀轻轻撞了一下时迁,大笑道:“你这厮,每日不挨骂,便觉浑身不自在吧?”
一旁的武松与李应闻言,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戏谑之意。
李继白了众人一眼,随即对着身后轻声喊道:“三娘,好了没?无需打扮得过于娇艳。”
话音刚落,房门缓缓打开,扈三娘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她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让人眼前一亮。
时迁见状,打趣道:“呦,新嫂嫂今日打扮得这般艳丽,想必心情甚是愉悦吧?”
扈三娘脸颊绯红,宛如盛开的桃花,她叉着腰指向时迁,娇嗔道:“你这厮,讨打!”说着,扬起玉手,便要追打时迁。
恰在此时,潘金莲莲步轻移,款款而来,朱唇轻启道:“官人,青梅已备好饭食。官人还是先用膳,再去忙正事吧。”
李继微微颔首:“好。兄弟们,吃罢早饭,我们再一同去校场寻花荣兄弟。”
众人纷纷走向偏厅,李继牵起扈三娘与潘金莲的手,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随后连蹦带跳地向偏厅走去,嘴里还哼唱着:“是谁偷偷,偷走我的心。不能分辨,黑夜或黎明……”
三人刚迈入大堂,正要进入偏厅,只听一阵娇脆欲滴的声音传来:“呦,这堂堂通判廨舍,怎地连个守卫都没有呢?莫不是打算搬回汴京了?”
李继身躯一震,瞪大眼睛循声望去,只见赵元奴身着一袭淡粉色罗裙,裙袂飘飘,如仙子下凡一般。
她背着包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继。
李继用力眨了眨眼睛,随即高声喊道:“元,元奴?你不在东京,怎会来到此地?”
话音刚落,赵元奴将包裹甩在椅子上,一个飞奔直冲向李继。李继缓缓松开牵着扈三娘与潘金莲的手,张开怀抱。
赵元奴奔至近前,犹如一只欢快的树懒,猛地跳起来挂在李继的怀中,狠狠地在李继脸颊上啄了几口。
随即嗔怒道:“你这冤家,一别数月,当真就忘了奴家了?”
这一举动,引得扈三娘与潘金莲相视一眼,满脸错愕。
李继大笑道:“怎会,我日日都在思念你与师师姐,只是,你怎会来到须城找我呢?”
赵元奴嫣然一笑,如春花绽放:“那瓦舍的生意我已关了,此次前来,是特意来投奔你的。怎么?你不欢迎?”
两人的声音,引得偏厅的青梅快步跑了出来。见到眼前的景象,青梅不禁捂着嘴,惊诧道:“元,元奴小姐?”
赵元奴连忙跳下李继的怀抱,莲步轻移走到近前:“青梅,很意外嘛?见到你将小相公照顾得如此之好,我便放心了。”
青梅泪如涌泉,急切问道:“那,那我家小姐可曾与您一道赶来?”
赵元奴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她若擅自离开樊楼,那赵大官人岂不是要生吞了她?”
青梅闻言,低下头,满脸尽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