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落轩与谭玉冰相望一眼,已有默契在心,要介入这桩偶然撞见的恶阴谋,一旦那两男子,欲有欺侮小男孩的举动,他们就要出手。
谭程二人功力皆不俗,当下气走耳脉,将前头那两汉子的窃窃私语,收入耳中。
只听他们的对话如此:“确定不错吧?是那个神秘庄的小少爷,怎会一个人跑到这荒野后山来?看起来没带任何护卫保镳同行呢!”“他拿了副纸笔,不知在画个什么,一旁没有任何随员跟着,可能这小少爷是偷跑出来的,这可是个大好机会,让这只肥羊落在我们兄弟的手上。”
“神秘庄的人,每个都神神秘密,也不知干什么事业的,但可以确定的是,家大财盛,是本地极富有的人家,这个小男孩既然是神秘庄少爷......哼哼,那可值钱的很。”
“没错,我们兄弟擒了这只肥羊,去向神秘庄的主人要赎金,嘿嘿,那说不定是后半辈子不愁吃穿的一笔金额阿。”
这两名鬼祟男子,都留着一脸浓密的胡子,然一个阔嘴、一个尖额,脸貌不算太相似,但看来确实都不是什么善面慈相只听那阔嘴汉子说道:“神秘庄的主人,据说没什么露过面,也长年远在外地,我们这一回去,也不知道遇不遇得上?不过没关系,听说神秘庄里,除了这名四五岁的小少爷外,还另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千金在,说来应该是这小少爷的亲姐吧?她既然成年了,对于钱财处份,总该有些做主的权力了吧?为了营救她的弟弟,应当不会太小气才是。”
那尖额汉子说道:“喔喔,你说的是那个白雪美人?嘿嘿,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她的话,我想要得可不只是钱财而已,我更想要......一亲那天仙美人儿的芳泽。”
说此话时,不禁露出了猥琐的色相。
那阔嘴汉子摇头道:“色欲坏事,我可不同意,还是单纯取财便好,就算那白雪美人,真有传闻中那样国色天香,我也不赞同打她主意。”
那尖额汉子说道:“不管打不打美人主意,这小少爷人质,总是要先取得的,你看他起身要往山下走了,我们还是快动手吧!”说罢,便一个箭步奔了上去,一把直揪住那小男孩肩臂,说道:“小子,你跟我们走,乖乖的别哭闹。”
那小男孩年纪尚幼,忽见陌生男子出现,一出现就是如此凶神恶煞,当真受到惊吓,慌张说道:“干什么?放开我?你们是谁?我不跟你们走!”虽欲挣脱对方,但稚幼的身躯,实在使不得多大力气,自然无法逃离。
那尖额大汉恐吓道:“我们是你亲人的债主,债主这意思你懂么?就是你家人向我们借过钱,必须偿还的意思,所以你跟我们走,让我们去找你家人,我们要讨债来着。”
那小男孩不解道:“什么借钱?我们为什么需要借钱?你们找我家人做什么?”阔嘴大汉接近过来,哼了一声道:“这小子才四五岁,哪里懂得多少?就算挑明白了说,我们是要来个掳人勒赎,只怕他也不懂勒索这两个字的意思。”
跟着纠住那小男孩的衣衫,说道:“废话不多说了,总之你跟我们走,我们会设法连络你家人,等拿到了该拿的东西后,自会放你自由。”
小男孩仍试图抗拒,一边扭动身躯、一边叫嚷着:“不要捉我!你们放开我!”尖嘴大汉喝斥道:“臭小子你安份点。”
大臂一举,打算将小男孩给打昏后,直接扛带走。
此际,忽地一道瞬风啸过,一道剑光横掠,那尖额大汉的手臂,已被刺划了一条深痕,当场血流如注,痛得那大汉哇哇嚷叫,也不得不松开对于小男孩的制握。
便只这松手的瞬间,小男孩的身形,已被夺过,只见一名白衫青年,动作飞快地将小男孩护在身后,手中持着一把银晃晃的利剑,正是方才刺伤尖额大汉的出手者。
尖额大汉疼痛未歇,看着那出手伤己的白衣剑客,惊然嚷着:“你……你……”“你是什么人?”
另名阔嘴大汉,一边提问,一边已抽刀抢上,急欲出手,对付眼前突来之敌。
此时又有另一人影,自旁闪出,抢在阔嘴大汉身形之前,快腿如飞,一脚击中那大汉的胸膛,且击且道:“我们是『玉面双侠』,你两个草包听过没有?”“什么……你们……你......”阔嘴大汉说话之时,胸膛已遭重击,大吐一口鲜血后,跌坠向地,一时再说话不出。
这出快腿奇袭之人,自然就是谭玉冰,他看着眼前已颇狼狈的两名大汉,说道:“别再你了,你们两位是什么名号,报来听听?
那名尖额大汉道:“我们是牦山双雄,与你们何有冤仇?”谭玉冰道:“牦山双雄?听都没听过。
我玉面双侠专惩恶人,凡是天下间欲欺负弱小的人,都与我们有冤仇。”
话声方歇,回身再出一腿,直扫尖额大汉的后背。
那小男孩瞧见大人打架,不自主地惊惧起来,身子有些缩退的动作。
程落轩见状,伸手一牵那小男孩之腕,将其护在身旁,温声安慰道:“小弟弟,别害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伤害。”
此时谭玉冰,已开始教训那牦山双雄,连环出腿之间,且还有余暇,向程落轩呼唤道:“程兄弟,这两个鳖三交给我,你带小孩子闪远儿些。”
程落轩简略一瞥那牦山双雄的身手,心知他们就算合力起来,也绝不会是谭玉冰一个人的对手,所以欣然接受谭玉冰的提议,回了一声道:“那我不打扰你,你好好处理吧。”
便即携着小男孩的手,带他避行往梯级旁的空地。
程落轩带小男孩行了三十来步,方才停下,见这小男孩容貌端秀,实是生得玉雪可爱,此时一张小脸上神色虽显惊恐,却是不鸣不泣、不哭不闹,叫程落轩内心一阵暗赞:“看来才四五岁的稚儿而已,单纯清秀的小脸蛋,遇见如此恶煞偷袭,竟也不会失控惨哭,真是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