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洞挖的很深,从上面望下去根本看不出来尸体的细节。
“别杵着了,看看这扇门后面有啥。”光头赵勒催到。
我回头看向他的方向,发现他和老驴已经开始从包里面抄家伙了,两人拿出石工锤和凿子,对着石砖缝隙就敲起来,我们开始还不以为意。
我问杨斌:“这个洞是用来干什么的,殉葬吗?”
“我猜这可能是外面那些死胎的母体,把小孩剖出来后,便把尸体抛在下面,用来殉葬。”杨斌瞥着下面的尸体道。
这些尸体可能是因为生前大量服用药物的原因,看起来都干尸化了。
“有点像绝味鸭脖。”老施咂咂嘴。
我震惊的看了他一眼,脑补了下他啃干尸的画面,啧,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光头那边三下五除二的把夯土扒开,露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这个东西是青铜制的,似鹰非鹰,又有点像玄鸟。
“这后面怎么是封死的?”光头问杨斌道。
杨斌上前用手将这个青铜器挪了一下,摇摇头:“移不了,浇筑在地里的,应该是个机关。”
光头狞笑道:“那就把他炸……哎呦。”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施打了个头崩,老施骂道:“自己找死别拉我们陪葬。”
“好……”光头喃喃。
隐隐听到了脚步声,但我们几个人都在这里蹲着哪来的声音?一回头,就看到黑漆漆的枪口抵到了我的眉心上。
墓室里顿时又出现了三个穿着黑色冲锋衣,带着防毒面罩的人。人手有枪,看着都是格洛克系列的手枪。
光头步履轻盈的走到这几个人后面,朝我们笑笑。老驴忽然意识过来,连滚带爬跑到光头边上。
“不是,赵老板,你这什么意思?”老施尬笑道,刚想站起来,其中一个黑衣人就往他脚边开了一枪,吓得老施赶紧又缩了回来,在我耳边轻声道:“靠,这孙子来真的。”
我这才刚反应过来,妈的死光头想黑吃黑,难怪他在上面留记号,原来是用来干这个的!我们一路上态度这么恶劣,这下是想活命都难了。我心里五味杂陈,杨斌是我们三个人里的“师爷”,光头留着他还有用,要开刀也一定是拿我和老施开刀了。
杨斌在边上没有说话,默默看着三个黑衣人,这时光头开口,道:“来,死胖子,你过来对着这小子开一枪,我放过你。”
“什么?”
我心里一惊,他想让老施打死我。我与老施结识的时间不算长,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他应该干不出这种卖我求荣的事。
这时我注意到了老施的眼神,他正盯着我,看我与他对视上,他就朝我眨眨眼。眨眼干嘛,临别wink?
“干不干?”光头又问了一遍。
没想到老施马上应道:“干干干,我看着小瘪三不爽好久了,我这就打爆他的头。”
我心里暗骂,只见老施缓缓站起,朝着光头的方向走过去,对着光头赔笑要枪。
“还特么敢来拿枪。”光头抬起一脚踹在老施身上,但他本身瘦弱,这一脚非但没有踢倒老施,自己反倒摔倒在地。
看到自己被戏耍,老施也火了,大骂一声就想要扑上去殴打光头,却不料被边上两个黑衣人制服,按在地上。
“把他拉到那个洞边上去。”赵勒起身摸着光头,对黑衣人道。
我心说完蛋了,他们要解决老施了。老施边走边回头对我说话:“小姚啊,我刚才没想打你嗷,我是想拿到枪就拿下这个死秃驴,威胁这仨的。”
我鼻子酸酸的,对他道:“知道了,你路上等我会儿,我待会儿下来了有个伴。”
“还拿下我。”光头挠挠没有毛的脑袋,小跑几步,飞起一脚就踹在老施身上,只听老施一声闷哼,就摔进了那个洞里。
我不忍心看,把头别到一边,听着老施的声音渐行渐远,我鼻涕流了出来,对着杨斌道:“老施没了,要到我了,杨老板…你保重。”
最后几个字都是哽咽着出来的,说罢我就站了起来,光头骂道:“尼玛这么急着去死干嘛,还没轮到你呢。”
光头转头阴森的看着老驴:“你也去蹲着。”
老驴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脸色铁青的挪到我边上,对光头道:“老……老板,你听我解释。”
“上个月你收了旁边这位杨老板不少钱吧?”光头在一个黑衣人手上拿过枪。
老驴还想解释:“老板,我……”
“砰砰砰。”光头听都不听就对着老驴的脑袋上扣了三下扳机,顿时溅了我一脸血和黏糊糊像豆腐一样的东西,老驴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动静了,我忍着恶心擦掉了脸上的东西。
这老驴看着也是兢兢业业这么一人,这种死法令我不免有些唏嘘,但一想到我很快也会是同样的下场,便也顾不上他了。
“杨斌,以后送好处可以直接送给我,就不要祸害我手下了。”光头嚣张对杨斌道,然后枪口转向我:“现在轮到你了。”
“等一下!”我叫停道,随后站起来,向老施掉下去的那个洞走去:“我自己来,不劳烦你动手指了。”
走到洞沿,我俯望了一下有没有老施的身影,全是瘦不拉几的干尸,显然不是老施,我心说兴许摔碎了。
“保重。”我转过半边身对杨斌点头,随后深吸一口气,一跃而下。一边感受着失重感,一边祈祷直接让我磕破脑干直接死掉,免受皮肉之苦。
我一个妙龄少男居然要死在这种地方了,都怪张成祁这个死老头,闲得蛋疼搞失踪。
突然一瞬间,我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网住了,很快又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以为是老施,马上睁眼,却看到抓着我手腕的是一只很细嫩的手,再往上看,是秦斐。
我观察了一下这个洞的四周,全是洞壁上有许多凹洞,而刚才网住我的东西是一张黑色的帐篷布,秦斐正跪在一个凹进的洞里。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道,一边看着上面的洞口,离这里大约有将近二十米之多,要不是被布兜住,恐怕我已经摔成一团肉酱了。
她的表情很痛苦,另外一只手也抓过来:“上来再说…你怎么这么重!”
我另一只手抓住一块突出来的石头,然后一条腿往上翻,上去之后再趁势把另一条腿也翻了上去。这时回头看看,这块布的颜色和边上的石头相差无几,所以在上面时不大看得出来。
“老施呢?”我上去便问。想必一定也被秦斐救下来了。
秦斐指着帐篷布上的一个洞:“他太重了,没兜住,掉下去了。”
“我靠,那怎么办?”我刚想喊老施,但忽然想到光头他们或许还在上面,要是让光头听见了说不定丢个手榴弹下来把我们都炸了,就憋着没喊。
“问题不大,缓冲了之后应该不至于直接摔死了。”秦斐没心没肺道。
“那你是怎么下来的?”我抓问道。
“你们不让我下来,难道我就不下来了?”秦斐道,“我一开始跟在你们后面,然后在黄肠题凑下面发现你们后面还有另外三个人跟着,之后我就偷偷跟在他们后面了。我是从八卦阵的震门下到这里的。”
我有一个问题不解:“你是怎么破解风水阵的?”
秦斐嘿嘿一笑:“我在你背包的夹层里放了监听器,你们说的什么我都能听见。”
我脸上笑笑,心说不愧是你,把我勾引回国,还在我包里放监听器,这么看来,师傅笔记里的照片也有可能是秦斐放的,给我们下了这么大一个套,不做特务真的可惜了。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想了想好像是时候向她摊牌了。
我突然用力把秦斐按到了墙上,她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干嘛…别用力,疼。”
“你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我问秦斐道,她这时还是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啊?”她道。
我一脸严肃道:“我说什么你不清楚吗,尾号0648?”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知道的已经很多了?”秦斐表情变化成了一种带有两分挑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