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的话音刚落,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静之中。众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贾母,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让林如海来教导贾宝玉读书!
林如海稍稍沉默了片刻,然后毫不犹豫地直接对贾母说道:“老太太所言,如海实难从命。如今如海刚刚返京,公务繁忙,实在无暇分身去教导贵公子,还望老太太见谅。”说完,他向贾母拱手行礼。
贾母听到林如海如此坚决的回绝,脸上的神色微微一紧,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慈祥笑容。“既然如此,那也是宝玉没有这个福分。”贾母轻轻地拍了拍贾宝玉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林如海赶忙说道:“老太太过奖了,宝玉聪明伶俐,将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贾宝玉的赞赏和期待。
就在这时,林黛玉突然冷冷地开口道:“父亲真是好生偏心,我听说弟弟、妹妹们的字都是父亲亲自教导的,为何却不肯为了女儿帮助宝哥哥提升学业呢?”说着,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娇娇听着林黛玉如此埋怨他的爹爹,立马说道:“姐姐按照你的说法,爹爹给了你十里红铺的嫁妆也要给所有认识人家的姑娘小姐准备十里红铺的嫁妆吗?”
林黛玉被娇娇怼得哑口无言,她用怨恨的眼神瞪着娇娇。
贾母见状,连忙打圆场道:“好了,黛玉莫要再胡闹了。你爹爹自有他的难处。”然而,林黛玉并不领情,她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三年前我就应该明白了,原来在爹爹心中,我终究是不如弟弟妹妹们重要。”说完,她就要转身拂袖而去。
林如海无奈地看着林黛玉离去的背影,心中很是无奈,刚想开口解释,这时王熙凤的声音响起:“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和你姐姐这样说话,你姐姐不过关心自己的表哥。”林如海听着熙凤得话,在心中想着“是呀!不过是关心自己的表哥,贾宝玉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在黛玉心中比父亲重要,比家族重要。”
此时,贾宝玉站了出来,他拉住林黛玉的衣袖,轻声说道:“林妹妹,莫要生气。我相信林姑父并非有意偏袒娇娇妹妹,我也不爱读书,再说了娇娇妹妹说的也没有错。”宝玉的语气轻柔,带着几分宠溺和心疼,让人不禁心生感动。
林黛玉听到宝玉的话,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他。
宝玉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温柔地说:“妹妹这般聪明伶俐,又何必为此等小事烦恼。我自知学业不精,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妹妹的心意。”
林黛玉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我在这林家中无依无靠,只盼着宝哥哥你学业有成。”
贾母见状,赶紧安慰道:“好孩子,快别哭了,外祖母定会为你做主。”她转头看向林如海,“如海,黛玉这孩子自小身子弱,多思多虑,若能有个知心人陪伴在侧,我也能放心些。你看宝玉这孩子,模样俊逸,性格温和,与黛玉倒是极为相配。”
林如海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贾母会突然提起宝玉和黛玉的婚事,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黛玉,只见她低着头,脸颊羞得通红。他心想,自己这个大女儿从小就心思细腻,敏感脆弱,且被她的母亲养歪了,自己该劝也劝了,该教的也教了,嫁妆也给了一百零八台台,也算全了今辈子的父女情了。他沉默片刻,开口道:“老太太,黛玉已被过继出去,她的婚事我自是不能直接决定的,她的嫁妆我早已交给她了,并在官府备案。”
贾母听了,有些不悦道:“如海说什么浑话呢!黛玉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能不认她呀!父女之间哪里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
贾母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决绝?”
林如海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相告:“老太太,其实早在几年前,我便已经将黛玉过继给他人,此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如今她的身份已经改变,我实在无法再以父亲的身份来决定她的婚事。”
贾母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瞪大眼睛看着林如海,质问道:“如海,你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你真的忍心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林如海苦笑着摇摇头,解释道:“老太太,我并非无情之人,而且,我也并未完全抛弃黛玉,我依然关心她的生活,也给予了她足够的经济支持。至于她的婚事,我相信她自有自己的选择和判断。”
贾母听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意识到林如海的决心已定,再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但是他又不甘心失去林如海这一大助力。于是,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对王熙凤说道:“凤丫头,你也帮着劝劝,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肯定不想看着他们父女反目吧!
熙凤听了后笑了笑还没等开口说话,王夫人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我们家宝玉可是荣国府的嫡子,身份尊贵无比,未来的妻子肯定也要门当户对才行啊。如今林大人既然已经不认黛玉了,那她不过是个打秋风的表小姐罢了!这样一来,只要林大人能求皇上给宝玉封个大官,给宫里的元春撑撑腰,我们自然会同意林丫头和宝玉的婚事。”
林如海听到王夫人这番话,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怒气,他冷冷地看着王夫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
熙凤却冷笑一声,嘲讽道:“哼,原来你们是打得这个主意。我们林家虽然不能称为世家门阀,但也是世代为官的书香门第,怎么到了你们嘴中就是清贫呢?我们林家虽然没有像贾家这样奢靡,但也不至于被人如此轻视吧。而且,我们林家一直以来都是清正廉洁的世家,从不以权谋私,更不会用这种手段来获取财富。你们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了不起的?姑母,如果你没记错的话,你不过是个五品闲职的夫人而已!而宝二爷也只是个无法继承家业的嫡次子罢了!哦,对了,不好意思,我忘了,政老爷的官职已经被圣上暂时罢免,至今尚未恢复,这样的家庭背景,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啊!\"
说完,林黛玉一家三口便转身离去,只留下贾母和王夫人等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他们原本想要通过联姻来巩固家族地位,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可能要落空了。
贾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家人离去的方向骂道:“好一个林家,竟敢如此无礼!”
王夫人则一脸悻然,她本以为可以借助林家的势力提升贾宝玉的地位,却不想反被王熙凤奚落一番。
贾琏看着贾母,继续说道:“老太太,黛玉妹妹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若是能与宝玉促成良缘,也是一段佳话。只是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操之过急。”
贾母听了贾琏的话,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
“也罢,那就再看看吧。只是这宝玉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贾母叹了口气,她知道贾琏说得有道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