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月儿弯弯,星光闪闪,闹了一天的柴桑城,终于在晚间变得宁静。
晏琉璃在举行完一场冥婚后,也没有在逗留,则是立刻带着晏家人马离去,趁着夜色行进在官道上。
一辆豪华的马车内,晏琉璃依旧一袭红衣,身穿白天的婚服,即使有侍女的提醒,还是如此。
脸上的妆容也没有抹去,胭脂点缀,红唇诱人,清冷的脸上竟展现出娇艳动人,鲜红欲滴。
她静静坐在马车中的软榻上,盖上了本已经扔掉的红盖头,好似在等待着郎君的到来。
就在此时……
“唰”的一声,有一道黑影径直窜进了马车,速度极快,像个大黑耗子,惊得侍女大喊大叫。
“啊……”
“不好,有敌袭,快保护小姐!”
顿时,车外的晏家人马惊慌失乱,手持大刀死死围绕着马车,经历了白天的事,还以为是顾家反悔杀来。
“你是谁呀?你想干嘛呀?”马车里的小侍女小离怯怯地问道,尽管心里很害怕,还是勇敢地把晏琉璃护在了身后。
在微微昏暗的灯火中,李七夜突然童心大发,露出了邪恶般的笑容。
“桀桀桀……你问我是谁?那当然是你家姑爷啦,今天可是新婚大喜的日子,我特意来和你们小姐共度春宵呢!”
“臭流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家姑爷早就不在人世了,我看你就是个偷香窃玉的小贼,我劝你赶紧走人,不然等外面的人进来了,有你好受的……”小姑娘叉着腰,凶巴巴地说道。
“哦?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让我不好受……”李七夜笑得更开心了,他觉得晏琉璃身边这个小侍女真是太有趣了。
就当侍女小离准备叫人之时,晏琉璃发话了,清冷的声音道:“小离,不得无礼,你出去让所有人撤出此地一里,就地休息,没有命令不得靠近。”
“小姐!”小离喊了一声,有些担心,很是防备到来的男子。
“听话!”晏琉璃的声音不容质疑道。
“哦!”小离不情不愿的走出了马车,同时她还回头瞪了眼李七夜,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你要不想出去,也可以和你小姐一起。”李七夜笑了笑,舔了舔嘴唇,吓得后者离去的速度更快了,差点摔下马车。
“别为难她了,小离还小。”晏琉璃轻声说道。
这侍女跟了她很多年,脑子虽然有点不太聪明,却胜在忠心,还是有一定感情的。
“好,好,好,我不为难她,为难你。”李七夜连说三个好字,看着眼前明媚动人的新娘,心头一阵火热。
他又道:“白天你让我丢失了一笔大生意,做为补偿,今夜我们就来谈一笔几个亿的生意吧。”
“你可真是……无耻,连我这样的寡妇都下得去手。”晏琉璃身子微僵,脸色一红,事到临头,还是有些紧张。
特别是对方嘴里还一直说着挑逗她的话,实在有些难以接受,羞涩无比,比起算计兄长更加慌张,局促不安。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无耻吗?而且……寡妇好,寡妇妙,寡妇顶瓜瓜,我就喜欢这种。”
说话间,李七夜已经掀开了红盖头,见到了那张倾国倾城,美丽无双的面容,比他在花楼见过的花魁好看多了。
或许是被火热的眼神盯久了,晏琉璃柳眉弯弯,白皙的肌肤披上了一层红霞,堪比万年寒冰的脸上竟带着羞意。
“变态!”晏琉璃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了,当真是应了那句俗语,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的脸和他的剑一样厉害。
李七夜笑着没有回话,男人的爱好她不懂,魏武遗风她更不知道,解释了也没用。
他生平有一遗憾,未能与曹老板生于一个时代,不然建安风骨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也许,世间流传的祖师爷不是姓曹,而是姓李了。
随即,李七夜也不再废话,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了过去。
“娘子,还请与我共同满饮此杯,今晚为我的宝剑沐血开锋!”
……
深夜,百里东君将司空长风很费力的抬回了酒肆,然而,他在这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舅舅,你怎么在这,不会是母亲让你来的?”百里东君喊道。
“小百里,七夜没跟你一起吧?”温壶酒朝四周东张西望了一下,颇为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没有,七夜哥说想静静,先离开了,他还说让你早点把东西赎回去。”百里东君摇了摇头。
得闻后,温壶酒竟松了一口气,口中还喃喃自语,“还好,还好……”
“舅舅,你这是怎么了,衣服怎么破破烂烂的?”百里东君问道,他发现温壶酒此时竟有些狼狈,没有往日的光鲜亮丽,神采奕奕。
提起这个,温壶酒瞬间脸就黑了下来,还有些尴尬,不好意思。
他总不能跟外甥说自己打不过,并且以毒助长的他还失效了,被夺走了身上一条五毒,还得用钱去赎。
这以后他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让人笑话。
“舅舅你不会输给七夜哥了吧。”百里东君笑着悄悄说道,他知道两人出去打过一架,事后李七夜依旧如平常,还去了顾府。
“咳……这怎么可能,你舅舅我可是冠绝榜上的高手,如何会输给一个后辈!”温壶酒提了提声,偏过头去。
然而,百里东君乐呵的看着他,那表情好似在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不说这个了,你玩也玩够了,也该回乾东城了。”温壶酒赶忙扯开话题,不想在这上多聊,实在太丢脸了。
这回又轮到百里东君挠了挠头,道:“舅舅,我觉得这江湖挺有意思的,能不能让我在看看?”
他看了看温壶酒的脸色,立马又补充道:“沿路逛逛江湖就行,不去天启城。”
最终,温壶酒同意了,毕竟李七夜说得对,所有人对小百里保护得太好不是好事,有些事迟早要经历的,不可护他一辈子。
现在挨打历练,总好过以后流血丢命,人是需要成长的。
与其走朝堂路凶险万分,不如多一种选择,让他自己来决定。
……
与此同时,月色下的柴桑城内还有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急行,驾车的是一名青衣侍女,车内还有一位白衣绝色女子在说话。
“棋宣,你们遇到了一位疑似十八岁的剑仙?”女子的声音很轻灵,动听悦耳。
“是的小姐!”白发仙很尊敬回答,完全没有不敬之心。
白衣女子思索片刻说道:“也许这也是一个符合我们要找的人。”
“那我们要不要……”
“恐怕不行,他已成气候,很难为我们所用,还是将重点放在百里东君身上吧。”白衣女子摇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