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顿时脸色一僵。
虞烟儿倒是欢天喜地地走了:“妾身这就去好生打扮一番!”
留下二人在回廊之下相对而立,谢蘅垮下了脸来,看着她欲言又止:“你……你怎么……”
“怎么了?”柳月好奇地问,自己的安排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谢蘅到底要怎么样?他还是没说出来,一甩袖子走了。
柳月莫名其妙地在明间里坐下,春香端着茶水进来,低声回禀道:“二公子方才走的时候,看着不大高兴呢。”
少女抿了口茶水,头也没抬一下:“许是公务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吧?不必理他。”
春香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哦。”
柳月晚间很早就歇下了,她自从重生以来,就要点着熏香入睡。
谁知她闻着清冽的淡淡香气快要睡着时,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推了自己一把。
她懒得搭理,翻个身继续睡觉。
谁知那个东西顿了顿,继续摇晃着她,非要把她唤醒一样。
柳月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她坐起身来,借着昏暗的烛光确认了一下。
“……谢蘅?”
烛光中,抱着枕头的青年一脸的傲娇,伸手推了推她:“给我让点位置出来。”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留出空位,好让谢蘅挤上来。
“不对呀……”柳月清醒了几分,“你今日不是去虞姨娘房中么?”
谢蘅不满地“啧”了一声:“谁告诉你,小爷我要去那个女人房里了?”
柳月听出他话语中对虞烟儿的厌烦,忍不住腹诽不喜欢纳她做什么。
谢蘅许是看出了她神色的微妙,忍不住扯了下被角,别别扭扭道:“我……我可没有宠幸过虞烟儿,她长得丑,身上还有狐臭。”
柳月顿时沉默下来,虞烟儿丑吗?她是宫中赏赐的,相貌身段都属上乘了。
而且,身上那股味道,也只是她喜欢熏浓烈的香料罢了。
谢蘅急着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不说话,是不相信?我说真的啊!”
“而且我除了你之外,也……也没有其他的女人。”
这句话谢蘅还是鼓起勇气说的,好像是他的什么秘密似的。
柳月却是挑了下细眉,彻底清醒了:“你骗鬼呢?那闵姨娘的女儿,不是你的孩子?”
那个孩子可姓谢,总不可能是闵姨娘跟人偷情生的吧?
谢蘅可不像是那么大度,心甘情愿替别人养孩子的人。
提起那个孩子,谢蘅沉默下来。
柳月拆穿了他,也没打算让他下不来台,如今想来,应该是谢蘅在情场上哄人哄习惯了,顺口说出来的情话。
“我随口一说罢了,”她躺下去,打了个呵欠:“不必在意。”
身后的谢蘅却是沉默半晌,才低声解释:“那个孩子是有原因的……但是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有你。”
这话柳月听着假,但急着睡觉,明一早还要去给婆母请安,含糊答应着:“我相信你,快睡吧。”
谢蘅沉默着,在她身旁躺下来。
二人虽然身体挨得很近,但好像又有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