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援朝找了郭君山两圈了,看他终于回来了,焦急的迎了上去:“君山,你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一晚上没有回来。”
“哦!家里给我打电话,说是这边有门亲戚,我昨天晚上去亲戚家拜访了,喝了几杯酒,所以没有回来。”
看孙援朝的神色很急切,郭君山多问了一句:“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孙援朝答道:“昨天晚上有人打电话找你,说是京市那边的案子破了。打了好几个,你赶紧给回个电话吧~”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了。
郭君山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了起来:“喂?你好~”
自己徒弟的声音,郑光明立刻就听出来了:“喂,君山,是我~ 告诉你个好消息,钱素娟的案子破了!”
郭君山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找到真相,死者就能安息了。
郑光明兴奋的将侦破过程说了出来:“君山啊,这个林生真是不简单啊~ 去他老家走访调查的同志回来说,他在老家的时候结过婚。
他的第一任妻子是他的同乡,叫苟寒梅。当年,他得到了领导的赏识,调任到京市这边工作,把苟寒梅也带了过来。
还给苟寒梅花钱买了个工作,在卫生委里面做文员。通过苟寒梅认识了他的第二任妻子方芳。”
方芳就是林生在娶钱素娟之前,那个喝安眠药自杀的妻子。
郭君山说道:“他们看中了方芳什么?”
“方芳的父亲是卫生委的领导,林生和苟寒梅一合计,就把婚给离了。有苟寒梅在中间撮合,方芳很快就嫁给了林生。”
“林生娶了方芳之后,很快就在医院站稳了脚。不过他们结婚没多久,方芳在工作中就出了大纰漏。”
郭君山问道:“师父,您确定是方芳犯的错吗?依我看,她应该是被陷害的。”
郑光明沉声答道:“苟寒梅已经交代了,是她故意陷害方芳,给林生创造机会,制造方芳自杀的假象。
安眠药是苟寒梅冒充患者,去林生的医院开出来的。这两个人也是丧心病狂,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
我们已经比对过了,钱素娟家里那个药瓶上的指纹,就是苟寒梅留下的。”
郑光明止住了话头,对郭君山说:“具体的案情,等你回来我们再细说吧~ 我已经给你请功了,很快你就能调回来了。”
“师父,我在这里挺好的。”郭君山不情不愿的说:“您没必要这么早就把我弄回去啊!
再说了,我人都不在京市,您给我请的什么功?上头能批吗?”
“嘿,你这臭小子!”郑光明一下就急了,拍着桌子对电话吼道:“你人虽然不在刑警队,但是破这个案子,思路都是你提供的。
我为什么不能给你请功?这个决定是刑警队上下都同意的。哦~我给你请功,把你调回来还不对了?”
郭君山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坐在对面办公桌前的孙援朝,看他没有注意这边,放软了口气对电话那边说:“您别发火!这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嘛~”
郭君山想了想平时陈书宁说话的方式,学着她的口气说:“我不是不想回去,年底了大家都忙,别给领导添麻烦~调我回去的事儿,等着过年之后再说吧!”
果然,陈书宁这套就是管用,郑光明转怒为喜,笑眯眯的说:“还是基层锻炼人啊!你这才去了多久?都学会说软和话了?
嘿嘿~不错!不错!回头我得好好表扬表扬老韩……君山,你要是早这样,也不至于被大家伙叫郭冰山!”
郭君山心想:没必要,属实没必要。要不是为了哄住你,让我晚点回去,我才不说这么肉麻的话呢~
“嘿嘿……”郭君山挤出几声笑,别扭的说:“师父,那就这么定了,过了年再把我的调令发过来吧,让大家伙都能过个好年.”
王思民说高考的事儿进度很快,明年就会有文件下来。等陈书宁考上大学,他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早晚都要离开大河镇,但是还是希望那一天晚一些,给他留出时间来,好好跟陈书宁相处几天。
“行~”郑光明笑着说:“那就听你的吧,对了,昨天我去看老爷子了,老爷子挺好的!你放心吧~”
“嗯!”郭君山应道:“您能过去,我爷爷肯定特别开心。行了,师父,等我回京市再好好跟您聊吧,我得工作了~”
放下电话,郭君山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钱素娟的案子,不是郭君山经手的案件中,最残忍的一个,却是最曲折的一个。一旦他们迫于压力以自杀结案,真相就永远被掩盖。
郭君山为了寻找真相,做出不恰当的举动,最后背负处分,被调到大河镇。
刚来的时候,他心中忿忿不平,看不起基层民警办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觉得让他来这是大材小用。
可这段日子下来,郭君山变了。
如今,在郭君山的眼中,群众的事不再有大小的区分。能够侦破命案的刑警是好警察,能把家长里短处理好的民警,也是好警察!
“君山,你是不是要调走了?”
孙援朝的话惊醒了郭君山,郭君山含糊的说:“所里没有接到调令。”
孙援朝笑着说:“咱们俩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连我都瞒着啊?我可是听见了……”
“援朝,上头的事,谁能说的准?今天说要调我回去,可能明天风向改了……”
孙援朝点了点头,附和道:“你说的也是!对了,君山,排班表出来了,初一那天我值班。
你回京市吗?要是不回去的话,咱们俩个换个班行吗?”
“我可以早上初一八点过来接班。大年三十我要去亲戚家过,都跟人家说好了。”
孙援朝应道:“行啊!初一早上你来接班就行。君山,说了半天,什么亲戚啊?大过年的都要跑到人家过去?”
郭君山解释道:“是我爷爷的老战友,他们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兄弟。这不最近刚联系上嘛,我作为晚辈过去看看。”
郭君山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家里的事,所以孙援朝并不清楚他家的情况,很快就接受了这套说辞。
“援朝,你干嘛换班啊?”
“我啊?我得拜年去啊~ 我们家族大,光拜年就得跑一上午。”
“咚咚咚——”
杜鹃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走了!出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