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清醒时,齐长春的手边,已经紧紧握着一把剑。
此剑通体由白骨制成,两侧分裂出许多尖利刺骨,好似千足蜈蚣,看一眼便要让人感到目眩神晕,邪异异常。
“此剑乃是清虚子脊柱大龙所铸就,集齐他一生之精华,妙用无穷,齐小子,你捡到宝了。”
“不错不错,此剑不仅坚韧异常,而且不论对于人魔妖邪,都有特殊作用,威力非凡呐。”
“正是正是,持此剑,你以后的战力少说要上升三成,在这乱世之中,也多了一分生存的能力。”
“就当,是我们大家送给你的礼物吧。”
……
九位师兄弟们都在笑谈着,显然,能够有机会帮到齐长春,他们十分的开心。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是一体的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各位师兄弟们!”
老实说,昨日看见九位师兄弟们那般疯狂的将清虚子炼制成为法器之时,齐长春的心中也闪过不忍。
这并不是对清虚子遭受酷刑的不忍,而是单纯对将人炼制成法器这等邪术的厌恶。
但事已至此,清虚子此人也是罪有应得。
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清虚子今日所食恶果,皆因为他做过的恶。
一个炼器师,最后自己的身体却被做成法器,何其讽刺……
飒!
手腕轻轻一甩,足有半人多高的脊骨剑顿时就绕着齐长春的腰身攀附而上,在“皮带”的下方死死固定住。
不仅如此,齐长春甚至感觉到自己可以控制此剑的松紧程度。
“紧。”
心念一动,剑便如同活物般稍微再收紧了些。
此剑,通灵!
还有清虚子的这“黑太子”,效用也不可谓不强,这样一来,不管是近战,还是远攻,都补充了手段。
尤其是“黑太子”的特性,实在太过适合刺探情报,乃至于偷袭,逃跑,都是一把好手。
试想一下,一个完全隐身的存在,能够做到多少事?
下到偷袭邻家寡妇洗澡,大到暗杀悄无声息,只要操作的好,能做的事太多了。
……
轰咔!
随着齐长春领着诸多被囚禁的“炼器材料”们把清虚子那重达数百斤的石板床推倒,随即便是毫无预兆的一阵光芒闪过。
咕……
吞咽唾沫的声音,在此时也直直的落针可闻。
“好闪呐,好闪呐我的天!”
盗贼的眼睛都要直了。
“金子,这么多金子,我就算偷十辈子我也偷不了这么多啊。”
“天呐,这么多,拿给我,我一定能翻本,不不不,还翻什么本呐,我可以开十个赌场了!”
赌徒眼睛发直。
“赌狗是没有好下场的。”
齐长春鄙夷道,但不妨碍赌徒依旧很是狂热。
“就算把我们那里的十座大山的野兽全部打空了,也卖不了这么多钱吧。”
大个也是被惊呆了。
“啊啊啊,要是有这么多钱,老娘还用得着伺候那些臭男人吗?”
一向淡定的鸡姐也是难得激动了起来,一双樱桃小嘴张大,足可以塞下整整一个鸭蛋。
这世界或许有不喜欢女人的,但绝对不会有不喜欢金子的。
这里的金饼足足有数千枚,县里的青天大老爷也没这么富啊!
“这么多金子,能救活多少生病挨饿的人啊。”
霜儿暗暗心惊,这么多金子,都堆在清虚子的床下,本质上说,跟一堆好看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如果能用到正途上,这就是一份天大的功德。
“金饼啊,多么美妙的东西。”
齐常春感慨道。
伸出手捏起一块黄灿灿,手掌大小的金饼,那实心的金属触感,是如此美妙。
看来,清虚子这些年攒下的家底是真的很厚。
没了良心的人,往往赚的更多,也活的更好。
打造法器,虽然残忍,可不得不说,真的赚的很多。
……
“这……这些东西……”
周围火热的目光纷纷聚焦,这些个被囚禁在此的“炼器材料”们也难以掩盖瞳孔中的欲望。
如果不是齐长春在这里压阵,恐怕现在都已经乱做一团了。
道观内,清虚子那凄惨的残躯就这样不加掩饰的摆着,周遭倒塌的青铜鼎、满墙的血水,都让他们不得不理智。
若是平常在外界,这样一堆巨富绝对会让人疯狂,兄弟反目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在这个时候,面对着这样一片耀眼的金光,却没有一人敢动。
一来,齐长春救了他们,于他们而言,是救命恩人。
二来,齐长春之所以能救他们,是因为宰了清虚子,能宰清虚子的人,想杀他们,自然毫不费劲。
当然,两样因素各占多少不得而知,但就是这两样因素综合之下,造成了如今这般罕见的和谐场面。
“恩公放心,今日所见,我李铁柱等人立下血誓,绝对不会向外界吐露一丝一毫,否则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一位汉子开口道。
须知,此方世界发下血誓是受天道所监管,如若违背,下场凄惨。
“俺也一样。”
“我也发血誓。”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一旦出去之后这笔巨富被暴露,很可能就会为齐长春惹来杀身之祸。
而为了不让齐长春有此层顾虑,发下血誓,对双方都好。
毕竟,他们对齐长春也不是很了解,财帛动人心,就算是亲人都会翻脸。
这个时候发血誓表明自己并无贪欲,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自保。
齐长春也不说话,摆明了是默认了这些人的做法,生于乱世之中,多谨慎一点,便多一丝活路。
能无条件去除风险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不一会,随着李铁柱第一个开始放血立誓,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没一会就全部完成了。
“一人分两块走吧,回家的路上也需要盘缠。”
等众人动作完,齐长春才开口道,顿时,人群中爆发出一股喧闹的欢呼声。
“谢过大人!”
“谢过大人!”
有不少人捞起一块金饼,掂量了一下又放下,捞起另外一块看起来更重些的,循环往复,自觉选到了自认为更重一些的才收手。
这些金饼普遍都在一斤左右,当然由于工艺和存储的差别可能会有个别不同,不过差别也不大就是了。
这么多人,也没有哪个敢多拿一块两块的,齐长春也就懒得去管了。
一开始发声立下血誓的李铁柱是最先选好的,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选,顺手就近捞了两块。
“不多挑挑?”
“不了,一条命活了已经很值,再拿这些黄金已然是承蒙大人恩德了。”
“倒是不贪。”
齐长春抽出腰间脊骨剑,轻轻一拍,登时两块金饼再度飞到了李铁柱怀中。
众人看见李铁柱多了两块,纷纷都将目光定格在李铁柱身上一会,很快又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瞧见了李铁柱眼中的不安,齐长春也是难的笑着安慰道:
“拿着吧,回家的路上用的上呢。”
“谢过大人!”
李铁柱重重抱拳,将这份大恩记在了心里。
“无须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这两枚金饼,没有刻意挑选,却都是极重的那一种。
聪明人,总该得到些奖励,尤其是不贪心的聪明人,更是如此。
“这些金饼,每人两块,你们不得互相争抢,不然若是被我得知,不论在道观内还是道观外,哼!”
眼见大家都选好了,齐长春这才开口道,这一番话落下,一些人不光彩的念头当即就被强制打消。
一些妇女,或是没有气力的老人,以及李铁柱,都向齐长春投来感激目光。
“接下来,就该找找出口了,会在哪呢?”